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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09:49 作者: 陳小鹿
    「你永遠叫不起一個假寐的人,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謝六郎謝瑤還真是納罕,「聽著你這口氣,你是知道今日我阿耶究竟是為什麼嘆氣?咱們不如打個賭,就賭你有沒有說對?」

    謝令姜毫不客氣的伸了個懶腰,「你居然要為了這個事情跟我打賭?只要你不害怕,那儘管來吧!」

    謝三郎謝泉聽了有些激動的開口,「長安,原來你就知道裡頭的事情呀,趕緊和三兄說說。」

    謝四郎謝倏然有些擔憂的詢問道,「這可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要被六郎糊弄了?」

    謝六郎謝瑤:…?

    第101章 :居不易

    「建康大,居不易。」

    謝令姜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清澈,並且帶著一種篤定的氣勢。

    「三叔究竟為什麼嘆氣?你連這個都悟不到嗎?我說六兄啊六兄,你到最後只能靠著你這小聰明了!」

    謝令姜似乎很是為他擔憂的用小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謝瑤,感覺到這來自於親妹妹的關愛和憐憫,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有點感覺到有被內涵到哦!

    「你在說些什麼?我阿耶想要看舞姬表演,可是我阿娘不准,所以今天他才再三嘆氣,你說的根本不是這個,長安,這次你再怎麼耍小聰明也是輸了的!」

    謝六郎謝瑤信誓旦旦的開口。

    「你只知道表面的原因,卻不知道深層次的原因,這就是你每次都想打賭,卻輸了的人,想用賭博來證明自己能夠贏得人,一開始就輸了。也許六兄根本聽不懂,我跟你所說的這些話語,但是這些充滿玄學意義的話語還是值得你好好學習的。」

    謝令姜輕輕鬆鬆離開了桌子,然後回過頭來,像一個孔雀一般,驕傲無比的開口。

    「三叔,為什麼要經過三嬸的同意才能看舞姬表演呢?就是因為他缺少能看舞姬表演的本錢,那為什麼缺少本錢呢?就是因為三叔手頭很不寬裕,很不寬裕的原因就在於兩袖清風!」

    謝令姜分析起來倒是頭頭是道,兄弟姊妹們聽了紛紛都有些發笑,可是也覺得十分的有道理。

    「我覺得長安說的很有道理。」

    「對呀,誰不知道三叔向來兩袖清風,因為他又不當官,哪裡來錢呢?」

    「我覺得三叔恐怕不是妻管嚴的原因吧吧!」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三伯父是因為缺銀子才唉聲嘆氣的!」

    謝令和向來是阿姊鐵面無私的擁護者,此時更是得意洋洋,笑意滿面。

    直接就給定論了。

    「照你這樣說。阿耶一直都沒有錢,為什麼從前不嘆氣?偏偏今日嘆氣,而我明明昨日才知道阿娘不許阿耶看舞姬的。」

    謝六郎謝瑤猶自不服氣的開口,謝令姜愈發顯得興致勃勃。

    「所以我都說到這裡了,你反倒還不清楚?」

    謝令姜隨手點了點年幼的四娘謝道輝,「四娘,你說阿姊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謝四娘原本又準備在謝三娘耳朵旁說話,此時被長姊,叫住了也不怯場,反倒是脆生生的說道:「想來最近三叔一定是丟了錢吧!不然也不至於這樣不寬裕!」

    與學堂隔著一個蓮花窗外,站著的正是王右軍,謝安石,阮遙集三人。

    謝安石自然面對裡頭侄兒侄女們對自己的討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也樂得如此,他們謝家向來都是這樣縱容思想的肆意流動的,正是如此,他們才屢屢在玄學清談中展現自己的才華。

    王右軍不以為的瞭然一笑,似乎有些揶揄的開口,「世人都說某這個東床佳婿是個妻管嚴,可沒想到謝三爺與某同好!只是今日為何屢屢嘆氣?反倒被這些小兒郎發現了?」

    謝三叔謝安石正要開口,阮遙集卻搶先打斷了他的話語,「三叔不必揭曉答案,不覺得這些小兒郎們清談之後得出的答案才更有趣嘛!」

    像西安這樣善於表達的人,一時之間得不到表達的機會,也只得掩唇一笑了。

    阮遙集靜靜的看著屋裡頭那個暢所欲言的小娘子,多想讓她的一生都保持在這樣的時光里呀,永遠都能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著,不拘禮法,不拘禮教。

    其實好像又不能夠,任憑他再有能力也沒辦法穿梭時光,沒能到那時候,親手阻止她奔赴死路。

    其實在很多次阮遙集,都很後悔,也很絕望,根本未曾想到重回少年時,反而只是,想著哪怕他們生生世世都不在一起,他們遠隔天邊,形同陌路,只要能換來她一生長安,平安喜樂,無憂無慮。

    所以只能把所有的好,都寄托在眼前,惟願,這就是從前,這就是大夢裡頭前生的今世,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竭盡全力的向上爬,就能把一切的刀鋒劍雨都擋在背後,就能讓這個小娘子毫無危險的,無憂無慮的長大。

    王右軍原本與謝安石,就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摯交好友,如今,雖然一個已經是朝廷重臣,另一個卻隱居,卻仍然不改當年的關係。

    學堂裡頭的郎君女郎們,個個都在翹首以盼,謝令姜,給出的最終答案。

    謝令姜歪歪腦袋,童真無邪的開口。

    「難道你們不記得?去年阿耶,三叔同阮家舅父大醉,而後非要博弈,卻以三十畝土地為鬥彩,然後輸了不成?三叔每每思及此事,心裡頭都尚且有些不大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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