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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09:49 作者: 陳小鹿
「容娘。」
他低頭看她,見她膚色分外的白皙,臉上的肌膚也如此嬌嫩,哪裡像是生過三個孩子的人。
「容娘,我想你了。」
他寬大的胳膊一下子把阮容抱在了懷裡,有些急不可耐的親吻起了她美麗的眉,如花的臉,朱色的唇,親吻她修長的白皙的脖子,他的熱情竟就像是一把猛然燒著的火,如此來勢洶洶,如此迫不及待,她的臉也因此燒得通紅,紅唇不受控制的闔動,她的眼睛裡有攝人心魄的美麗光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氣喘吁吁的趴在他懷裡頭,理了理凌亂的髮髻,嬌媚的眼睛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直看到謝奕的下腹猛然生出一團火來。
夫妻兩人歪倒在榻上,這才細細說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阮容先是說起回到謝氏老家發生的一些事情,又是說起今日裡婆母的態度,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的,又說起明日長公主府裡頭該如何行事。
最後又談起來阮遙集父阮俱之事,謝奕面上不由得有幾分愧讓之色。他凝了眸光,略帶虧欠的看了看阮容,沉吟道:「我雖全身而退,奈何邊關烽火情尚緊,非舅兄不行啊。」
阮容心裡一發緊,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還含著笑容。
「既然阿兄有這樣的心思,我們自然是要照顧好他送來的兒郎。遙集雖然年紀不大,但如今風姿玉秀,聽說諸王之間都頗為賞識,倘若能加以培養,未嘗不是棟樑之才。」
謝奕石聞言點了點頭,「大兄的兒郎想必是肖似大兄,他說將來有所成就,有一番翁婿之情,亦未嘗不可。」
阮容斂目沉思,而後莞爾。「那也要看咱們長安的想法了,明日裡也好,讓你看看咱們家的好娘子是如何在外頭為咱們家爭光的。」
夫妻說了半晌話,而後夜色漸深,絮絮叨叨的聲音也沒有了。
再說謝令姜和阮遙集一塊把小謝玄送回前院,「我竟然忘了問阿兄住在什麼地方呢?」
謝令姜站在梅樹下看他,晚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她額前的發,但顯得更加俏皮可愛了。
阮遙集道:「我就住在三叔的松竹苑。後面有個偏閣,正適合我讀書。」
謝令姜點了點頭,而後似乎有些神秘兮兮的開口,「遙集阿兄,我做了一個夢,你猜猜我夢到了什麼?」
這是小娘子非常非常柔軟的聲音,幾乎聽起來有些動人心魄的感覺。
阮遙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想伸手替她撥動頭髮的衝動,淺淺淡淡的笑容裡頭似乎有一絲羞怯的歡喜。
「我竟不知道小長安究竟做了什麼夢,可能同阿兄說說?」
傍晚徐徐的晚風吹來,梅樹枝椏晃動,廊前的長燈散發著徐徐的光暈,隱隱約約可見佛浮塵飛揚。
小姑娘的眼睛清清亮亮的,聲音清澈,如同泉水一般。
「我夢見了阿兄,還有滿樹開放的梨花,大家都在看著我笑,而阿兄獨獨為我摘了最好看的一枝梨花。」
阮遙集還沒反應過來,謝令姜就提著裙裾歡歡喜喜的跑走了,夜色與夕陽的交接的餘光纏繞著小姑娘的衣袂,飄飄然在他眼裡,而後與夜色相融。
有種止不住的歡喜,在他的心頭,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惆悵,漸漸浮現。
「你傻乎乎的,在看些什麼呢?」
司馬道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狠狠地一腳踹了過來。
阮遙集可沒有面對謝令姜那般溫柔的模樣,反而利索無比殺伐,果斷的還了一腳。
他是在戰場上殺過人的,可並不是真真的這般彬彬有禮,君子模樣,沾過血的人,出招的時候便是凌厲無比的殺招。
司馬道生很快幾個回合下來便輸了,而後飛快的討起饒來,「既然你沒忘了正事就行,我不就怕你被你家長安妹妹蠱惑了心神嘛?」
阮遙集眉眼冷峻,「胡說些什麼?她還是個七歲的小娘子,只是一個孩童並不懂事,況且,和別人都不一樣。」
司馬道生有些還想打趣,可是卻也沒辦法了,只好縮了縮肩膀。
第30章 :桃花宴(上)
一場倒春寒之後的沉悶揮之而去,反而是真正的到了草長鶯飛的季節。
原本在建康城的春天就是比別的地方還要熱鬧的,五顏六色的花開了漫山遍野。
爆竹聲響,氣氛十分祥和,車馬如織,往來如雲,只見行人們交口相談,都說是今日南康長公主府一改往日閉門的慣性,居然開了門,歡迎四方賓客。
此時三月春桃花初開,別是一番曼妙,這公主宴趕在花朝節前,又被稱為桃花宴,設宴在公主府後山的的十里桃花園裡,桃花園有七八畝上十里的土地,種了密密麻麻的上萬株桃花,據說起初是阮氏土地,而後贈予皇族。
阮氏老祖最愛幫助窮苦人家,常常不求回報,若受幫助人執意要回報的便由他們自己家過來種桃樹或者梨樹,李樹,誰知道,這世世代代積累下來,也見桃樹萬株桃花,仔細一想,也覺得阮家根底實在深厚。
只不過,如今的阮氏早就因大小阮的隱退聲名而顯得更加低調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阮氏究竟與皇族有著怎樣的聯繫?
而謝令姜也正在很努力的思考著阮遙集上輩子的歸宿,自己大概真的是遺忘了一部分的記憶,而現在重來一次,會在睡夢裡時不時的想起來前世發生的事情,那些被自己遺忘了的線索,或者自己從來都沒有在意過,的確一直在身邊,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