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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09:49 作者: 陳小鹿
謝令姜眼神仿佛有些複雜,但是她又沒有說太多,只是匆匆離去了。
她心裡頭還有很多複雜的事情,比如這突然冒出的記憶,這個讓人覺得有些熟悉的名字在耳邊在心頭響起來。
可是為什麼所有的東西都忘記了呢?
這樣一想,又免不得要想起前世的諸般種種事情,一時心頭更是微微有些苦澀起來。
她究竟忘記了什麼呢?
阮遙集。
為什麼提起這個名字?心裡頭居然會這樣的痛呢?
果然這一世的諸般事情都如同前世一樣的輾轉而來,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似的。
所以謝令姜可以按照前世的節奏,一步一步的完成嗎?
王氏眼神里愈發的顯得有些深沉,而後也只能憤憤不平的帶著玉釧離開了。
郎君當真一眼都不願意看她嗎?難道不知道這府里的事情多半都是她管?
心裡頭的心緒百般,也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只好憤憤不平的回去,關上了大門,而後再砸一點東西,便能將這情緒按捺下去了。
至於其他的小娘子,回去的時候心裡頭多多少少是高興的,一來是今天晚上吃到的豐盛的零食,叫他們歡喜不已,二來是阿耶終於要回來了,所以她們眼見著也能多撒撒嬌,討討阿耶的喜歡了。
謝奕深深地盯著阮容,他在軍中的時候時常飲酒,但是身邊卻並無人相伴,他正值中年,也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且比起諸兄弟而言,謝奕在聲色之事更為著重,眸色漸深。
阮容又多喝了一點酒,「大郎。」
嬌嗔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頭髮軟。
在這長明宮燈昏黃柔和的光暈中,她微微仰著頭看他,清麗的臉龐白潤如珠,嘴角的梨渦分外可愛,捏著酒壺的手指纖纖修長,嫩若柔夷。
這是自己的妻子,阮容。
「阿容。」
阮容抬起頭來,只見燈光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愈發身形偉岸,眸中的神色仿佛是如同豺狼虎豹,阮容並非不知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郎君心裡頭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太久沒見妻子,謝奕內心壓抑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阿容,我想你了。」
他寬大的胳膊一把阮容抱在了懷裡,有些急不可耐的親吻起了她美麗的眉,親吻她如花的臉,親吻她那朱色的唇,親吻她白皙的脖子,這是他的妻子,為他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的女郎。
他的熱情就像是一把猛然燒著的火,如此來勢洶洶,如此迫不及待,她臉上的緋色在此時愈發濃郁起來,紅唇不受控制的闔動,眼睛裡仿佛綻放了美麗無比的光芒。
「唔。」
有道是芙蓉帳里暖,一刻值千金,此話暫且不提。
謝令姜躺在帳子裡頭,居然一夜都未曾睡覺,不知道究竟將這個名字在嘴裡,心裡念多少回,她忽然有些憤憤不平起來。
王知音比自己要大九歲,分明就是一個糟老男人!自己幹什麼?還要再等王謝聯姻?她才不要嫁給他,得要重新找一個能夠作依靠的人。
阮遙集,年少時自己也曾貪慕的夢,也許可以重新試一試呢?
阮遙集是阿娘阮容族兄的次子,生於卑微,卻崛起於此。
子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準備進來看看女郎醒了沒有?可瞧見女郎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下面深深的烏青的時候,不由得驚駭了一跳。
「奴婢知罪,竟不知道女郎昨夜未曾安睡。」
謝令姜此時的確精神有些疲憊,可是過了午時之後,府裡頭就要開始著重安排這些來客們了。只能定了定神,而後開口:「應當還有些脂粉,遮蓋一下氣色,無甚大事,不必與阿娘和嬤嬤提起。」
子魚自然連聲應是,主子未曾安睡,身為奴僕卻睡得酣暢,是為大罪,倘若要是阮嬤嬤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親外祖母,自己也斷斷落不得一個好字。
眼下只好膽戰心驚,提心弔膽,想方設法的為女郎遮蓋這疲憊的神色。
謝奕此次回來自然不是空手而歸的,給妻子還有幾個女兒,甚至是三位妾室都帶了禮物。
只是王氏盼傷了眼睛,也未曾盼到郎君大駕光臨。
只是這禮物還稍稍能如人意般。只是聽到這奴僕的匯報,便又叫人有些發怒了。
「大婦那裡有兩箱子珠寶,還有上百匹寶緞,大裘四五件。」
「四位女郎倒都是一樣的,每人一盒東珠,八匹寶緞,大裘一件,大娘子那裡好像多了一個九連白玉環。」
「三位小婦這裡都是一樣的。」
王氏這時看著眼前碩大的東珠,便愈發憤怒起來,那喜色便也全然不見了。
第14章 :洗塵宴
如水的人往這邊來,往日的昌平街上從未有過這樣的熱鬧,但是今日眾人都知道了,從安西將軍謝奕石這裡開始,承繼國子監祭酒,太常卿大人,豫州刺史之後,安西大將軍,也出現在世人的面前,陳郡謝氏,這個傳承千年的望族世家,終於在這一刻傳言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一大清早,阮容就起身帶著阮嬤嬤,在府中四處巡視,謝奕,也在正門那裡迎接其他的一些親朋故舊,乃至朝野之中的名臣達官,他從前算是默默無聞的,在南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帳下還曾擔任過司馬一職,也許是承蒙桓溫的照顧,從前雖然只是泛泛之交,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他已經隱約地察覺到,隨著自己地位的提升,或使他們的關係會有進一步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