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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0:18 作者: May_月見草
「這你就不知了,這位就是前段時間有護龍之功的荀家四子荀司韶,據說早年還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在軍中歷練兩年後,前段時間此子班師回朝平定了順親王謀反,可是立了大功,才被皇上封為開遠侯。」
「荀家子?那他喚其女三姐,豈不是……」
「沒錯了……定是前段時間私通劉召安,反被其擄去南夷的荀三姑娘了……難怪遭了不測,估計本就是個傷風敗俗的……」
「說的也是……此女作風不正,出門連護衛都不帶,誰知道要見什麼人,會有此變故也是自然……」
荀萱死死地盯著荀司韶,眼底是深深的恨意。她帶著最後的希望,看向端木景桓,卻見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到唐鳳已面前,只顧著跟自己夫人說話了。
她死死地捂著拳,指甲扎進了掌心,滲出了鮮血,卻絲毫沒覺得疼。在眾人議論和指指點點下,低著頭,神色不明地跟著荀司韶上了馬車。
不需要多問,她很清楚,明天一早,今晚的事情,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三姐,到家了,」荀司韶敲了敲車壁,淡淡一笑,道:「我已經派人提前通知了家裡,二伯二伯父,可都在祖母那兒等著你呢。」
荀萱猛地掀開車簾,恨恨地瞪了眼荀司韶:「四弟你就這麼恨我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般毀我名聲!」
荀司韶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在昏暗的夜色里,居然有絲嗜血般的陰森,看得荀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從懷裡掏出一物,擲於面前,荀萱看了那物,瞬間臉色更加蒼白。那是她吩咐劉同舟去找,卻沒找回來的金簪。
「我還想問一句三姐姐,小姑姑又做錯了什麼?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荀司韶冷笑,「你要這般害她性命?」
「與,與我何干!這東西,不是我的!」
「荀家人用的首飾,祖母自有手段查出來路,」荀司韶懶得與他爭,反正該報的都已經以牙還牙了,從今以後,荀萱就等著遺臭萬年吧,「這話,你對祖母說去吧。」
見瞞不過他,荀萱終於忍不住,歇斯底里道:「她不過是個外人!值得你為了她報復我?」
「值得。」
看著少年一改先前的冷酷無情,說起那個少女,眼底是遮都遮不住的暖意和維護,荀萱聯想到荀司韶之前的一系列舉動,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滿臉不置信:「你,你喜歡她?」
「……」
「荀司韶,你喜歡她是不是?!哈哈哈哈你喜歡小姑姑!這可是大逆不道!你喜歡她是不是?!哈哈哈哈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你看看你自己,你喜歡上自己的小姑姑,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荀司韶沒回答,他冷哼一聲,轉過頭離開,根本不屑於與她解釋。然而他繞過轉角處,看到站在柱子後頭的少女,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荀司韶想起荀萱魔怔了一般的大喊,不知道被她聽去了多少,他心中一慌,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急著解釋道:「小姑姑,我,你別聽,我不是……」
他結結巴巴了半天,卻是越抹越黑了。生怕少女覺得他噁心,又不知該如何解釋,說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卻見少女突然抬頭,快速掃了他一眼,一聲不發地轉頭跑了……
荀司韶愣在原地,心中忐忑,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態。剛才他在她眼裡,看到了驚慌錯愕、看到了羞澀退卻、看到了不敢置信,唯獨沒看到情投意合……
第75章 懲罰
想到自己猜透了荀司韶的秘密, 荀萱似乎有了十足的底氣。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踏進荀老太太的院子,一進大堂,便見到裡頭坐滿了人。
上首坐著荀老太太, 只見她面色平靜, 雙眼微眯,作閉目養神狀, 看不出表態。下首左側坐了荀二老爺、陳氏, 而辛氏與荀大老爺一道坐於右側,荀三老爺不在, 宮氏獨自坐在辛氏身邊。
荀家主子來了個七七八八, 就差去琅琊接辛氏長子的荀三老爺荀乾清和荀司韶了。
這麼大陣勢,荀萱心知今日荀老太太有備而來, 自己沒有個說法是出不了這個大門了,她心中一慌,但仍故作鎮靜, 笑著與荀老太太道:「祖母,這大晚上的,傳孫女來可有何事?」
宮氏聞言,面露諷刺,她一路上聽甄從容輕描淡寫說了事情前後經過,只覺得心有餘悸。後面再聽荀司韶派人來報的消息,更是氣荀萱小小年紀心狠手辣。看著她故作鎮定的臉,忍不住出言諷刺:「都說日防夜風, 家賊難防,看來,還真是這個理了。」
陳氏立馬瞪了她一眼,氣道:「三弟妹說的什麼話?事情不是還沒個准嗎?怎好這般願望我們家萱兒!」
宮氏也不反駁,只輕呵一聲,滿臉諷刺,但笑不語。
「都別說了,」荀老太太微微睜開眼,眼風一掃,那威嚴的視線立馬讓陳氏和宮氏閉了嘴。她淡淡地看了荀萱一眼,道:「怎麼?你四弟帶你來,沒告訴你為什麼?」
荀萱笑容一僵,但還是飛快地回應道:「四弟說了一路我聽不懂的話,什麼驚馬啊之類的,萱兒全沒聽懂,就是聽說小姑姑受傷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好嗎?」
「你還有臉問容容?!」見她至今都沒有悔過之心,還有持無恐地想要推卸責任,宮氏真是忍無可忍,難得發了脾氣,杏眼一瞪,指著她斥道:「今日就是當著老祖宗的面,我這個做長輩的也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宮馨簌!」陳氏氣得跳起來,她直接跑到荀萱身邊,護著她與宮氏對峙:「你不要欺人太甚!萱兒說了她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不是她做的!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女兒?!」
「不是她做的?!」荀老太太目光森冷的看著母女二人,將手中的東西擲在地上,怒道:「不是她做的那你告訴我,為何她的簪子會扎在容容馬車的馬蹄之下!」
斷了一半只剩下金針的簪子砸在地上,清脆地敲擊在青石地面,一路滾到了二房母女面前,陳氏一看那斷掉的簪子,微微一愣,還尚未說話,荀萱就紅著眼,滿臉委屈地拉著她的袖擺,楚楚可憐地搖頭哭訴道:「娘,不是我,這不是我的東西,有人陷害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我當年掌家時,曾私下下令,在荀家所有女眷使用的頭面里,打入紅銅鍛造,這樣打出來的首飾既可以得到微微泛紅的獨特色澤,又方便辨認。加入紅銅的量不同,打出來的頭面色澤也會有些微差距,各房用的頭面細看全然不同!要不要我當著你的面比對,還是你自個兒仔細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平時戴慣了的!」
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
儘管證據確鑿,荀萱在心中對自己默默念道,面上更是可憐無辜,帶著被冤枉的委屈和隱忍,流著淚道:「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祖母,你怎麼可以憑著這支簪子,就要判我的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萱兒心知南夷的事情,連累了爹爹,連累了荀家,但萱兒也被害得不夠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