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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0:18 作者: May_月見草
    「還愣著幹嘛?全都給我上啊!」劉召年拿著把摺扇敲著手心, 抬手點向甄從容一行人,厲聲警告道:「小心點兒,可別傷了美人。」

    一幫侍衛領命而去,甄從容主僕三人腹背受敵, 好在荀府的護衛非同一般, 武功高出魏王府的侍衛不少,一人足以頂上四五個人的攻勢的。雙方相持不下, 居然能戰成平手, 連甄從容的衣角都沒碰到。

    劉召年看得火大,左右看看自己身邊站著的兩個護衛, 罵道:「廢物!都是廢物!你們倆還站著幹嘛?給我過去幫忙啊!」

    「可是爺, 小的們得保護您----」

    「保護個屁!再不趕緊把他們抓起來,你想等巡邏軍來抓我們嗎?!」

    「是!」

    兩侍衛聞言不敢違命, 趕緊上前加入戰況。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見劉召年身邊空空無人,甄從容終於開始動了,她靈巧的一個側身, 從撲上來的侍衛臂下鑽了過去,反身一肘擊在後一個人腰側的軟肉上,後者當即痛得渾身一抖。

    她的身形極為詭異,反應卻快得出奇,三下五除二就突出了包圍,直取毫無保護的劉召年面前。

    劉召年已經看傻了眼,嚇得直直後退,卻被對方三兩招就制伏, 直到甄從容拔下頭上的金釵,指著他喉嚨,那微微的刺痛才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腿一軟沒倒下,驚道:「你不是沒有武功了嗎?」

    「誰與你說的?」甄從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看來魏王孫也被身邊的人騙了,您看我像沒功夫的樣子嗎?」

    「什麼?他,他不可能騙我的啊……啊啊啊!」金簪又深了幾分,劉召年被立馬被嚇得屁滾尿流,他連忙哀求道:「小姑姑饒命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您悠著點您悠著點!饒我一命吧!」

    甄從容面無表情地看他,道:「先讓你的人把我的護衛放開。」

    「放開,放開!馬上放開,你們這幫廢物還不趕緊退開點!」

    「姑娘?!」荀府兩護衛自責又擔心,緊張地看著她,暗自愧疚自己無能,還得害主子親自動手。

    「我無礙」,見兩人雖有些輕傷,但基本沒事,甄從容也就稍稍放心,她低頭盯著劉召年,審問道:「是誰讓你蹲在這等我的?或者說,是誰讓你守在這裡的?」

    劉召年臉色一變,他不安地左顧右看,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還是苦著張臉,無辜地道:「小姑姑哪裡話,我就是路過看到小姑姑帶著人過來,就,就一下子狗膽包天動了歪心思,還能有誰指使我啊?!」

    「看來你不願意說實話,」甄從容像聽了笑話般輕輕一笑,那眼波流轉間從冷到媚讓劉召年看愣了眼,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疼痛又讓他驀然回神,金釵冰冷的觸感劃破皮膚,一抹血跡緩緩地淌下。

    「繞命,饒命!啊啊啊啊!殺人了!」劉召年也是個慫的,當即嚇得大叫。

    「快快快,七哥,劉召年那廝就是往這兒走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巷子口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喊聲,緊接著接踵而來的數十道腳步聲。

    正當這時,巷子口出現兩道人影,與一群禁衛軍突然出現。帶頭的正式范十一和如今的金陵主城禁衛軍校尉之一,謝昶之。

    兩人本是滿臉擔憂緊張地闖進來,卻見魏王府的侍衛退讓兩側,而劉召年被甄從容挾持在手,一下子怔在原地。

    這似乎……和想像的不太一樣……

    范十一目瞪口呆,他路子廣眼線多,之前下面人打聽出來劉召年帶著人蹲在這兒守著,他就猜到要出事,本想旁觀動靜看看這廝要搞什麼鬼,又聽人來報是甄從容被堵,當即嚇得叫上當值的謝昶之,匆匆趕來。

    但本以為會是英雄救美的場景,他們一路上提心弔膽,謝昶之臉都白了,生怕她出事,沒想到過來看到的是這幅景象。

    反倒劉召年看到兩人出現,鬆了口氣,哭爹喊娘地叫:「謝大人,范十一,救,救命啊!!快救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謝范二人齊齊無語。

    雖然他們也很想揍一頓這貨解解氣,但謝昶之還帶著禁衛軍,總不好解私怨。他清咳一聲,板著臉上前一步,對劉召年道:「魏王孫,你在天子腳下公然帶人惹事,動用私衛,傷及無辜,恃強凌弱----」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召年一臉委屈,謝昶之看看他再看看安然無恙淡然自若地甄從容,也噎了下,但還是繼續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派禁衛軍將你交給京兆尹處置,你可還有話說?」

    「沒有沒有!謝大人求求你快把我帶走吧!」

    「……」

    謝昶之嘴角一抽,差點沒繃住臉,一旁的范十一就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了,「劉召年,你也有今天!看你那沒出息的德行!哈哈哈哈!」

    劉召年被帶走,甄從容這才鬆懈下來,扛不住身體的虛弱扶著牆喘氣。謝昶之心一緊,立馬緊張地上前,又不敢扶她,只得說:「甄姑娘你沒事吧,可需要我帶你去醫館?」

    「沒事,」甄從容抬手擦掉額角的冷汗,長出一口氣,搖了搖頭,面色平靜地與他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

    「對了小姑姑,你不是,不是不能用武功嗎?這是怎麼把劉召年那廝嚇成那副德行的?」

    「招式還在,只是無法運功,」甄從容皺著眉,想到今日行蹤不明的荀家二房父女,對二人道:「我懷疑劉召年在替背後的人掩護,今日有人設計讓荀家人,我二表兄與三侄女避開護衛獨自外出,行蹤怪異,我要去趟饗食樓找她們。」

    「饗食樓?」謝昶之微微一愣,他思索了一瞬,似乎有些明白她為何懷疑那地方,面色凝重道:「甄姑娘別擔心,我現在立馬派人去饗食樓查看,看看是否有荀家馬車出沒。」

    事關重大,謝昶之立馬著手派人去查探,他攔住甄從容,擔心她的身體,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勸道:「小姑姑不如先回去休息……」

    「有勞謝大人了,多謝你關心,我沒什麼大礙,」甄從容沖他淡淡一笑,她看了眼回到自己身邊的兩個護衛,對謝昶之道:「只是我還有兩個護衛替我打探消息去了,我本就與他們說好在饗食樓匯合,就順便過去一趟吧。」

    謝昶之知道她看著好脾氣,但其實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攔,也不再多勸。只陪在她身邊,與范十一一道,三個人去了饗食樓。

    饗食樓外正好見到了荀府兩個護衛和先到一步的禁衛軍。一見甄從容身邊的兩護衛身帶輕傷,這兩人當即臉色一變,急道:「姑娘遇刺了?!」

    「我無事,遇到點小麻煩罷了,」甄從容輕描淡寫地說。

    「是屬下辦事不力……」

    「對方有備而來,與你們無關,」甄從容並不怪罪他們,只關心二房父女的下落,急著問道:「可有打聽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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