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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0:18 作者: May_月見草
    丁聰年被氣得半死,他正欲開口又覺得說再多此時也像是虛張聲勢,再看看一旁站著的甄從容,最後只得把話往肚子裡吞,面色難看地從地上爬起來,沖自己兩個跟班道:「走!」

    見三人屁滾尿流地狼狽離去,馮怡姜興奮地轉過來,去拉甄從容的手,一臉的崇拜,「甄姐姐你實在太厲害了!剛剛那招,你快教教我!我也要學了,以後教訓這些無禮之徒!」

    甄從容一臉無奈,「不行……」

    馮怡姜撇撇嘴,正要再爭取一番,湯汶詩在旁邊有些生氣地說:「怡姜!你怎麼可以主動惹事,剛剛,剛剛多危險!要不是有甄姐姐在,你想過後果嗎?!」

    「阿詩你怎麼這麼說我……」馮怡姜委屈的不行,她也是看湯汶詩被調戲,才一時忍不住出頭,剛才她也怕得要死。現在被當事人責怪,只覺得心中無限委屈:「那登徒子----多過分……我還不是想幫你出氣!」

    湯汶詩一時無語,見她滿臉委屈,卻又有些心疼,不好再說什麼。

    甄從容嘆口氣,說道:「怡姜確實魯莽了些,但也是關心則亂,不過你也別怪阿詩,她替你擔心才那麼說。以後遇到這種人,還是躲開為好,別自己吃虧。好在現在沒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吃完茶點快些回去吧。」

    「那……」馮怡姜眼珠子一轉,湊上前挽著甄從容的手臂,討好道:「所以甄姐姐,可以教我剛剛那招嗎?」

    「不能。」

    「教教我嘛,你也不想我以後被欺負吧?」馮怡姜分外委屈:「阿詩有哥哥保護,我們家,我卻只有個才三兩歲的弟弟!要是我被欺負了怎麼辦?」

    湯汶詩掩嘴偷笑,說起有個疼自己的哥哥,她也覺得是件幸事,「怡姜,你母親那邊,不是好幾個表哥嘛?還用羨慕我?」

    「表哥怎麼跟親哥哥比啊?再說了,我那幾個表哥不是大我太多,就是已經入了仕,唯一個和我差不多的,最近才從外頭遊學回來,就整天跟金陵一幫玩垮混在一起!」馮怡姜撅著嘴,極為不滿,她抱著甄從容的手臂晃來晃去撒嬌:「所以甄姐姐,看我多可憐,你就教教我吧。」

    「不能……」

    「好吧,」馮怡姜放棄了,眼一閉破罐子破摔道:「那至少告訴我甄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吧!」

    甄從容也無可奈何,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見她這般堅持,只得說:「那不是輕易能學的,得先有十年內家功夫為根基,然後將內力聚集在指尖,聚氣凝神,通過葉子打出去。」

    馮怡姜聽得兩眼冒光:「這就是傳說中的折枝為劍,飛葉傷人吧!」

    甄從容沒說話,湯汶詩早已見怪不怪,她朝甄從容無奈一笑:「甄姐姐讓你見笑,怡姜最愛看那些江湖話本子,一直立志當行俠仗義的女俠,所以這方面有些執拗。」

    「是啊是啊,我學了功夫肯定不會為非作歹,我一定行俠仗義!甄姐姐你放心,所以你就教教我吧。」

    「其實……我不是擔心這個,」甄從容想了下,還是決定與她說實話,看著馮怡姜認真道:「這些功夫都是從小開始練,我便是四歲開始扎馬步練基本功,你現在已經過了最好的年紀了。」

    馮怡姜:「???」

    她才剛及豆蔻,這就已經嫌棄她老了嗎?

    三個人在湯汶詩忍俊不禁的偷笑聲和馮怡姜的哀號聲中回到教舍。

    而另外一頭,被甄從容不費吹灰之力威懾了一頓的丁聰年,一路跑回校舍這邊還有些心神不定,直到沿途路過兩個學子,看到他披頭散髮一身凌亂,都忍不住暗笑不止,他才意識到自己此時衣冠不整的樣子有失風範。

    他找了地方坐下,一手扶著發,一手從袖袋裡掏出備用的髮帶,丁聰年罵罵咧咧道:「那個臭丫頭,敢對爺動粗,待出了書院,老子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可是丁少……那黑不溜秋的臭丫頭,我們都沒打聽到她叫什麼……」其中一個跟著他的少年說道。

    「笨啊你!就她長得那般顯眼,我就不信打聽不出來!」丁聰年超一旁啐了一口,狠聲道:「再說了,她身邊那邊另一個不是說了嗎?說自己叫什麼馮怡姜?是這個名吧?」

    「對對,」旁邊的少年立馬附和,「就是叫馮怡姜,丁少放心!我立馬去把她找出來,給她點顏色瞧瞧?」

    「我倒要看看是誰要給我表妹顏色瞧。」一道陰冷的聲音,從兩人背後響起。

    那人聞言一個激靈,猛的轉過頭,就見一個兒高挑身手矯健的少年,縱身一躍,就從長廊那頭翻了過來。他抱著手如羅剎般站在他們背後,臉色陰沉得厲害,他後頭還站著倆,其中一人看著頗為眼熟。

    見他們回頭,高個兒少年冷笑一聲:「你剛剛說要給誰顏色瞧瞧?再說一遍。」

    他謝昶之才離開書院多久?這幫人就膽子大了,連他的表妹都敢欺負了!

    兩人嚇得瑟瑟發抖,唯有丁聰年看了半天,才認出來後頭的其中一人是荀司韶,眼睛一眯,冷笑道:「我道是誰那麼威風,原來是荀大公子,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多管閒事。」

    在丁聰年看來,他和荀司韶都是外戚,平時進水不犯河水的,就算鬧出什麼事,互相都各退一步為好,免得上頭難做。尤其是荀司韶,他上頭不過是荀太后,如今她那個位置如芒在背,人人都盯著她出錯,荀司韶作為荀太后的侄子,更改收斂收斂性子,少惹事為妙。

    高個兒少年微微一愣,驚訝地回頭問:「四哥,你朋友?」

    「小謝,你逗呢?看他那語氣,你覺得會是朋友嗎?」荀司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沖他回道。他盯著丁聰年看了半天,在對方挑釁地眼神下,嘴角一抽:「你誰啊?」

    丁聰年差點沒氣倒,白著臉順了半天,才氣急敗壞道:「丁聰年!我是丁聰年啊!上個月我們還在宮裡見過,你不記得了?小爺我可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孫!」

    荀司韶想了許久,才突然恍然大悟狀:「哦,是你啊。」

    王淰之在後頭偷笑,對謝昶之道:「四哥肯定還是沒想起來!」

    「放屁我記得他,」荀司韶掏掏耳朵,漫不經心地說:「在宮裡見過幾次,太皇太后那邊,挺寵著的一個侄孫,丁家就這麼點血脈。」

    「那又怎麼樣?」謝昶之眼一瞪,氣道,「我姑母還就表妹一個女兒呢!敢對我謝昶之的表妹動手,不想活了啊?」

    丁聰年聽傻了,都說的什麼啊?他什麼時候欺負那母老虎一樣的馮怡姜了?再說,雖然不認識其他兩個,但跟著荀司韶聲的幾個紈絝的名號,金陵城也是排得上的,偏偏都出身權貴不是好惹的。

    荀司韶和自報家門的謝昶之,應該都是出身金陵老牌世家,四大家族荀謝周厲,唯有荀謝二家還有實權。謝家出了個謝丞輔,和范丞輔並重;而荀家老大如今位列三公,老三在吏部手握朝中重權,更不用說當朝太后還是姓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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