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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0:18 作者: May_月見草
馮怡姜被說愣了,她長那麼大,身邊的人從來都是畢恭畢敬,哪怕遇到需要她行禮的人,也沒被這般無禮地對待過。當即放下食盒,上前一步:「你說的什麼混帳話?看不見這裡是女學的地盤嗎?該離開的是你們。」
「你說什麼?」那少年怒道,「勸你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的明明是你們!」
隨後另外兩個稍後些的男學子聽聞動靜,也走近涼亭看向這邊
被圍在中間的是個頗有些尖嘴猴腮的少年,雖然也穿尋常統一質地的學子服,卻錦帶束髮,玉轡紅纓,錦繡絲絛佩於腰間,手執一柄白玉扇,時不時搖兩下,似乎自覺很是風流倜儻的模樣。
他抬著下巴,目光倨傲地看向涼亭外的三個人,輕呵一聲:「原來是三個丫頭,趁本少爺心情好,趕緊滾吧。」
「你算什麼?!」馮怡姜怒道:「敢讓本小姐滾,別廢話了趕緊自報家門!」
她很清楚這少年敢在書院橫行霸道,肯定來歷不凡,只是膽子也忒大了,連魏王孫在白露書院都不敢如此囂張,此人定然是個新入學不久的。
玉扇少年輕輕一笑,極為戲謔的輕浮模樣。他身邊的兩個人也紛紛笑了,其中一個清清嗓子,高聲道:「沒見識的臭丫頭,告訴你們,我們丁少可是太皇太后一族----茂嶺丁家的長子嫡孫。趁丁少還沒追究你們冒犯之罪,快滾吧。」
「你們,」連湯汶詩都被這般粗魯的行徑弄得氣急,她漲紅著臉,急道:「山長說了,書院裡無貴賤,這是先皇都批准過的。你們,你們有什麼權利在女學這邊趕我們走,再說了,先來後到,本就是我們先來的……」
「喲喲喲,」玉扇少年打斷她的話,調笑道:「是了,書院裡無貴賤,說得沒錯,所以你們再不走,我也不多廢話,直接動手了。不過嘛,小姑娘你倒是雨雪可愛,跟另外一個母老虎和醜八怪不一樣,要是留下來陪本少爺喝茶,本少爺就不趕你。」
「你!」被他一番調戲,湯汶詩難得的好脾氣也險些氣紅了眼,馮怡姜見她受委屈,更是急得想挽袖子上去打架。她出身將門,從小也是蹲過馬步練過基本功的,怒斥對方:「不要臉的登徒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看情況再更
第25章 巧了
想到昨日荀老太太與她說過,再犯規矩,就不准她去書院。為此甄從容昨日還連夜把書院厚厚一本院規翻來覆去看了一遍。
所以她清楚的記得,院規其中一條就是:眾學子不可在書院內鬥毆,違令者逐出山門。
如今再看眼前陣勢,她一時只覺頭大如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也不知該說她運氣不好,還是註定如此,總有禍端找上門。
可不待她多想,對面兩個少年,居然也不管不顧馮怡姜一個弱質女流,尚不論還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對方袖子一挽,當即就是一副隨時準備衝上來大打一架的陣勢。
把後頭的湯汶詩嚇得,她從小就是一家子眼裡的掌上明珠,哪裡見過這場面,忍不住掩嘴驚呼。
其中一人嘴裡還罵罵咧咧:「臭丫頭,不教訓教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面對高出她一個頭的少年,二人還凶神惡煞齊刷刷地朝著自己走過來,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但話都放出口了,馮怡姜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眼看著兩個人就要越走越近,舉手準備教訓她,馮怡姜心一橫,閉了眼準備硬碰硬……
就在此時,兩道凌厲的風聲夾著速度極快、呼嘯而過的綠影,從她臉側划過。
只聽微不可聞的「咻咻」兩聲,對面兩個少年束髮長帶應聲而斷,髮帶飄落在地上,頭髮凌亂地披在肩膀處,隨風飄散,很是狼狽。
兩人目瞪口呆里回過神,手忙腳亂抓著頭髮,再看地上切口齊整的髮帶,臉色十分難開。二人看看馮怡姜,又把審視的目光投向後面兩個少女,馮汶詩那一臉茫然又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被他們自動忽略,所以最後盯上了手背在身後的甄從容。
「是不是你動的手?」一人怒火中燒,呵斥道:「你竟敢在書院帶暗器!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嗎?」
另一人卻明顯有些後怕,往後退了一步,卻恰好撞上了站在後面的丁聰年,後者被撞了一個踉蹌,氣得大怒:「往哪撞呢!你個沒眼見的!」
說著一扇柄敲在他肩上,見對方吃痛,丁聰年喊道:「還不快去把她拿下,連個臭丫頭都搞不定,廢物啊你們!」
「不是……丁少,那黑臉的丫頭,有點邪乎……」這人吞吞吐吐地說。
「有什麼邪乎的,」丁聰年冷笑一聲,「地上的暗器記得撿起來拿去給山長,那是物證,到時候把這臭丫頭逐出書院,看她怎麼辦!居然敢帶暗器進來,我看你是不想待了。」
前頭那個少年聞言,膽子也大了,順勢沖甄從容喊道:「沒錯!你背後藏的是個什麼東西?還不把你手裡的暗器交出來!」
「暗器?」甄從容反問一句,見湯汶詩和馮怡姜都擔心地看著自己,她淡淡一笑,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放在指尖把玩,像是開玩笑一般雲淡風輕地反問道:「這也算『暗器』嗎?」
眾人定睛一看,卻見她兩指間夾著一枚小小的柳葉,清薄如紙,纖細如眉,在她修長的手指間顯得格外單薄脆弱。
別說是三個大男人,連湯汶詩和馮怡姜都沒有想到她能隨手一摘,飛葉傷人。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什麼怪物。
「她唬你們呢!還愣著幹嘛?」丁聰年氣急敗壞地喊道:「給我上----」
話音還未落,就見甄從容手一抬,一道綠影而過,柳葉朝著他頭頂而去,「咻」得一聲,丁聰年的髮帶也隨即斷落,他一張怒髮衝冠的臉,被恐懼漸漸覆蓋,極為滑稽地定格在那裡。
「噗……哈哈哈哈哈!」馮怡姜再也忍不住,半蹲著身子捧腹大笑,「就你們這樣還出來惹事,還是快回去早練幾年吧!」
「你你你,你什麼人?」丁聰年「花容失色」地指著她,心中尚有後怕。剛剛那柳葉幾乎是擦著他的頭過去的,若是,若是再往下頭一點,那豈不是他腦袋就出個洞了?臉色一白,他語無倫次的說:「知道小爺我是誰嗎?你居然敢,居然敢,這麼對我,居然敢用暗器傷我!」
「暗器?」甄從容面無表情地看他,如果無視她眼底的一抹諷刺,看起來倒是非常無辜,「哪裡有暗器?我拿的不過是枚柳葉而已。傷你?你連頭髮都沒掉一根,至於你們的髮帶為什麼斷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甄姐姐說的是,」馮怡姜聞言差沒點笑噴,跳起來拍手叫好,沖他們得意道:「我告訴你們,要報仇,沖我馮怡姜來,至於現在,你們還是快滾吧!再敢到女學這邊撒野定要把你腦殼兒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