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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0:18 作者: May_月見草
「唉,」寧知錦又怕又嘆氣:「我就說是母老虎,這些好了,指不定還是個男人婆……」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扯著王淰之急問:「她買了什麼?難不成是要以後嫁過來準備對付我的?」
荀司韶斜嘴一笑,逗他:「你倒是已經當她四平八穩要嫁你了。」
「呸呸呸,我瞎說的!」
寧知錦苦笑:「四哥別鬧我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荀司韶拈著廊間花樹上無意落在袖口的花瓣,「依我家長輩的意思,是鐵了心給這臭丫頭做娘家了,放心,嫁妝不會少。」
「誰在意嫁妝多少!」寧知錦哭道:「四哥,我就求求你了,可千萬別讓她嫁過來,否則,否則小弟絕對朝不保夕,日夜以淚洗面!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英年早逝嗎?」
「哪兒那麼誇張,阿錦你唱戲呢,」荀司韶淡淡一笑。
「四哥你一定要出手襄助啊!要不……」寧知錦恍然一頓,靈機一動想到:「四哥你不是最喜歡我爹那根藩王進貢的七星寶石琅琊鞭嗎?!你要是幫了我這個忙,我,我就想辦法把那鞭子搞來送給四哥你!」
荀司韶聞言,長睫一動,眼尾微抬掃了一旁的寧知錦一眼:「此話當真?你可別逗我,誰都知道,那玩意兒可是先皇御賜的。」
七星寶石琅琊鞭乃是前朝六大國寶之一,重九斤七兩,鞭身由極寒之地犀牛皮所制堅韌無比,又裹玄鐵碎刺,一鞭可碎石。
在人身上就更不用說了,皮開肉綻是輕的,若是在練家子手中,一鞭子就能抽的人血流不止,傷口深可見骨無法癒合。
鞭把用西域特殊的鑄鐵術外國法郎金絲,鑲嵌了七顆不同顏色龍眼大小的寶石,這也是其名的由來。
荀司韶愛好多,大部分和這些不務正業的世家子弟差不多,但也有少數特別的,比如收集兵器,就是其中一個愛好之一。他翻閱諸多記載兵器的典籍,也收集了不少個中名兵,唯獨這七星寶石琅琊鞭是屬於國寶,別說擁有,至今沒開過眼界。
先皇把這鞭子賜給寧老太爺,嘉其從龍之功,寧老爺逝世以後,這鞭子自然就到了寧知錦他爹手裡。
寧家早就棄武從文,從寧知錦父親那一輩,就不再習武,但這鞭子卻相當於光宗耀祖的象徵,祖上留下來的傳家寶,能那麼輕易送人?
他也就當寧知錦在說笑。
「真的真的!」寧知錦拍著胸保證,「四哥你也知道,我爹就知道讀書,那玩意兒被他丟庫房,若不是每年打掃一次整點清單,他指不定想不想得起這玩意兒還是個問題呢!四哥你家孤本奇籍那麼多,隨便拿幾本跟他換就成了!」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啊!」寧知錦見他動心,更加賣力地勸說:「《夢談筆錄》我爹就差卷三其一那一本,你家藏書樓里的可是世間唯一的孤本了,我爹早就眼紅上了,一直沒好意思跟荀家開口要,我跟你說,你拿那個,再添上幾本別的孤本,他老人家保證東西!」
荀司韶咧嘴一笑,滿不在乎地擺手說道:「我娘還有十二幅唐時寅的真跡,你爹要是想要,挑幾幅一併給了。」
「噗----」一旁喝茶的唐憲把滿嘴的茶都跟噴了出來,「咳,咳咳咳!我說,阿韶,你娘哪來的那麼多我家祖太爺的真跡?」
唐時寅,原名唐詩逸,前朝一代大畫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用說,唐憲所在的金陵唐家,就是他的後人之一。
「我見過的都沒超過十二幅!」
「哪兒來的,這你就不用管了」荀司韶一笑,「反正絕對是真跡,不信你可以找小唐家裡鑒。」
寧知錦現在哪兒有心思管真不真啊,就是假的他到時候也幫荀司韶一塊兒蒙過去,總而言之,先搞定眼前的事兒再說。
他壓著激動試探:「四哥,這話的意思是,你答應幫我趕走那甄從容了?」
「嗯哼,」荀司韶擱在廊座上的手,抬起一根食指,清清淺淺地在木質上敲了起來,他毫不遮掩地露出了一個沒什麼善意的笑:「我可沒說要幫你趕人走啊……」
「啊?四哥,不是……」
「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知道,最後是那甄從容自己想走的,旁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許往外透露一個字,記住了沒?」
他這麼一說,寧知錦還有什麼不明白,忙不迭地點頭應下,「記住記住,四哥放心,這事兒我絕不會跟家裡說出一個字。」
荀司韶朝著廊下坐著的幾個人看了一眼,范十一、王淰之、唐憲也紛紛點頭,作閉口不言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遲了一天不好意思!因為禮拜四之後會多更新幾章的
第10章 說服
什麼法子能讓一個女子自己主動退婚?
想多了吧,這世道,退婚一事,無論出自何緣由,後頭被說三道四的總是姑娘家,誰會願意主動退親壞自己名聲?更何況退的還是金陵城世家大族長子嫡孫,這樣好的親事,只要不是腦子壞掉的女人,都不會退好嗎?!
這個道理他當然懂,荀司韶皺著眉沉思。
「爺,這還事兒還不好辦?!」
見主子頭疼此事,聽風湊上來小聲說:「去城北爛人街找那幫混混癟三,給點錢,也不用做絕了,意思意思壞了她名聲,給那甄從容一個教訓……任憑她武功再好,也反抗不了那麼多壯年男子……」
「呸!」梧桐在一旁嚇得趕緊捂上他的嘴,一邊觀察荀司韶的反應一邊托著聽風后退:「少爺別聽他瞎說!他,他腦子不靈光。」
荀司韶剛剛正要發作,見梧桐先發制人,聽風又自知說錯話,低著頭眼神躲閃心虛狀,他這才把心頭的火氣消下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不懂?哼,她是以荀家的名義出嫁的,你以為她壞了名聲就不牽連荀家了?更何況,爺根本不屑用這種手段逼女人,下三濫!」
手裡拎著的扇柄毫不留情地敲在聽風頭上,怒斥:「要再讓爺聽見你說這混帳話,就把你舌頭割下來餵蛐蛐!」
被捂著嘴的聽風拼命點頭,嚇得臉色蒼白。
待他臉色稍霽,梧桐才敢鬆開捂著聽風的手,尚有後怕的聽風小心地跟在荀司韶後面,捶背遞茶,分外殷勤。
梧桐見荀司韶沉默不語只低頭思索,便小聲提議「爺,不如直接告訴表小姐,寧少爺根本不想成這門親事,讓她自個兒知難而退?這樣還省的您傷神費勁……」
「婚姻大事,原本就是長輩做主,你以為她跟在老太太身邊,會不知道寧知錦在他們家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嗎?本來就從沒見過寧知錦,誰會在意他感受?」
再回想剛剛梧桐說的話,荀司韶敲著扇子,樂道:「不過……傷神費勁嗎?哼,我倒覺得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