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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04:14 作者: 薏仁茶
於望舒揉了揉眼睛:「就是普通女人的坐月子,她身體沒問題。」耳邊響起那三個小時裡撕心裂肺的喊叫,他抖了抖,「這裡還有湯,媽你要不要喝。」
徐媽表示不餓,女兒沒事那關心的就是外孫了,於望舒簡訊告訴她生的是孫子,徐家不是重男輕女的家庭但一個新生命的降臨讓徐媽期待萬分。
徐蓉冷著臉沒有激動的意思,閉上眼虛弱道:「我想休息了。」
徐媽這時也按耐住跳動的心口,和於望舒說:「謝謝你了。」
於望舒聽到謝,那點小情緒消退並立馬換上了笑臉:「沒事沒事。」
「徐璈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大概就是這幾天。」他又不擔心徐璈會出軌,為什麼要管那麼多,磨嘰不磨嘰。
徐璈問他母子怎麼樣,他回復平安二字,把手機揣懷裡然後慢慢走出去,決定不打擾屋內母女的談話。
剛關上門,就看見羅夫傑捧著花在前台問病房號,他錄了個語音給徐璈:「那個傻逼外國人會不會跟你們家搶孩子啊。」
羅夫傑顯然也看見了他這個名義上的『哥夫』,一身西裝人模人樣還掛著幾分邪魅的笑容,一個帥氣的外國男子形象坦蕩蕩的顯露在人前,於望舒笑了一笑,笑得極淺,點到為止。
看人不能只看臉,誰能想到這慫愛賭還愛動手。
誰又能想到小區里那個外表內向的孩子還是個虐貓狂人呢?
「這裡暫時不歡迎你也沒有人想看見你。」相遇時落下一句,於望舒往後揮揮手,這是徐蓉自己搞下的爛攤子,不關他的事。
於媽那離醫院近,他看看時間二話沒說先去自己家睡覺,於媽做老師的周末沒課,樓下的妞妞捧著書正坐著認真聽講,看見他回來了立馬甜甜的叫聲:「哥哥。」
說起來也好久沒見妞妞了,於望舒走過去抱了抱她,抬頭對於媽說:「徐蓉孩子早產,我在那沒地方睡先回來,困死了。」
「呦早產啊,我給你煮點東西帶過去,生孩子是女人的大事。」
於望舒摸了妞妞頭讓她繼續做作業,轉身一副不耐的表情,這真沒意思:「不用煮,徐璈他媽又不是不會,家裡保姆東南西北什麼菜都會做哪裡會輪得到我們。」
「這表面總得意思意思啊。」
「真不用,到時你送過去了,她扔出去說不喝怎麼辦?臉疼不疼?媽,咱們犯不著所以收起那份好心,好事做多了結果被人家以為是奉承那就完蛋了。」
於媽想想也是,應了聲決定聽兒子的,看他一直在打哈欠也不說話了趕緊把人趕進屋。
於望舒睡到晚上順便吃完飯才回去,家裡幾隻貓實在是不放心,回去後先把貓餵了,他和徐璈開了會視頻:「我估計你妹妹都不想要這個孩子,連看都不看。」
徐璈嗯了聲:「我明天下午回去,你精神看著不太好。」
「哪裡不好啊,我這是剛剛睡醒,從我媽家回來專門來餵貓。」懷裡摟著老大摸尾巴,他坐在軟墊上靠著沙發,一身無骨似的癱著,像足了因為吸食大麻而精神渙散的廢人,「你妹妹的肚子之前那麼大,突然就癟下去了。」
「怎麼,受刺激了?」
於望舒勉強的點點頭:「視覺刺激不小。」
還想再說,結果徐媽的電話來了,於望舒暗道不好,臥槽一聲接起來,今個白天醫院情況不好過,徐媽現在回家拿點東西過來,想麻煩他先去看著徐蓉防止出什麼意外。
孕婦生完孩子容易得憂鬱症,於望舒拍拍屁股和老大親了一下,搖搖晃晃的拿起鑰匙走人。
羅夫傑是想要看孩子來著,但是徐媽不讓他看,紳士的外衣被撕碎就是惡棍,這簡直是給她心裡又添了堵,徐蓉還是一副冷淡樣,於望舒自個坐在窗邊吹風,熬到半夜就靠在窗沿睡著了。
次日下午徐璈拎著行李箱趕到醫院,於望舒見著他比見親媽還激動,差點老淚縱橫的撲上去,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吃著外賣,一口飯憋喉嚨里把臉憋得通紅:「你總算是回來了,我……我難受死了。」徐蓉不說話,徐媽顧著女兒,就他一個人尷尬的在旁邊杵著任由她使喚,偏偏還拒絕不了,他就一外人能幹啥。
徐璈這次回來還是提前回來的,連夜忙完在英國的事,在飛機上休息的也不安穩,眉梢間帶著疲憊,他坐在於望舒身邊:「也怪我出去的不巧。」
於望舒掃了一眼他,繼續吃飯:「等孩子沒事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你給你媽找個月嫂反正別使喚我。」
徐璈哪裡想不明白他的處境,趁著周圍沒人握住了於望舒的手,摩挲著那枚戒指也不說話,那雙深如潭水的眼裡浮上一絲純粹的笑意:「今天回去我做飯。」
於望舒心裡的氣又給順了,現在嘴裡的外賣也變得不難吃了,他搖搖頭說:「成吧,你買點好的回去。」
徐璈夾在中間不見得比他好受,自己一個大男人用不著事事都追求個極致說法,下台階還不容易。
有徐璈,徐媽的確是沒再喊於望舒了,於望舒回去補覺接著上班,七天後的周末,早產的徐鷙遠從保溫箱裡出來和徐蓉呆一間屋裡,美名曰母嬰同室。
於望舒還沒看過這個小孩子,周六揣著之前買的嬰兒用品和徐璈到醫院,一進門發現氣氛不對。
「你肚子裡出來的孩子你說不餵他?小孩子犯什麼錯了?」
「我不想餵他,餵了他,我的身材怎麼辦,我是需要在外面工作的,我憑什麼要為了他而去放棄我的事業和未來。」
徐蓉拒絕給孩子母辱餵養,而徐媽覺得母辱餵養對孩子好,兩人為了這事僵著,徐璈臉色一沉:「嫌現在還不夠亂是不是,先把你的爛攤子收拾好!」
徐璈說話帶著一定的威嚴,徐媽當即嘆氣說要去外面走走,小孩餵了奶粉現在睡得正香,前幾天皺巴巴的皮膚展開變得圓潤有光澤,於望舒偷偷瞄了一眼,皮膚真白,兩隻小手縮成拳頭看著十分可愛。
就是可惜投錯了胎。
小孩睡得沉,周圍幾個大人說話都沒把他鬧醒,於望舒朝外努努嘴示意徐璈看看徐媽的情況,自己則是把禮物都放在桌上:「我們不知道買什麼,就隨便買了些,現在看來小孩都穿得上。」
徐蓉用胳膊撐著身子半坐起來:「你是濫好人還是不要臉,別指望我謝謝你。」
「這事不是你說了准。」於望舒轉身,「你還是先忙好你自己吧,別以為自己現在還是高貴的白天鵝什麼人都得聽你的,你不喜歡我沒用,是你哥跟我過日子不是你,說句不好聽的,是我和你哥滾床單,你在這事上是沒有決定權的。」
摸著手上的戒指,他擺了擺:「看見沒有,我看你是孕婦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不是白天鵝,是拔了毛的天鵝,禿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枕頭和一聲滾,於望舒嘆了口氣,這人就死活不聽話。
晚上於望舒和徐璈出去買飯,回來的時候羅夫傑正從病房裡出來,護士其他房的病人零零散散的出來看熱鬧,從徐蓉病房裡砸出來的除了枕頭就是碗筷,能砸的都砸的。
旁邊的護士說他們剛剛吵過架:「什麼男人啊,媳婦剛生過孩子哪裡吃得消這樣。」
徐璈走上前就是一拳,羅夫傑再抬頭時嘴裡都泛血了,「滾。」
小孩在裡面哭的煩人,奶粉撒了一地是說不出的狼藉,孩子就在床邊但徐蓉居然沒有去抱的想法,就讓他這麼哭著,於望舒心底一寒。
這娘們還真不是凡人。
剛買的奶粉立馬派上了用場,於望舒找出新奶瓶衝上奶粉,中途還因為小孩的哭叫而打翻奶粉,最後左搖右晃的試圖降溫,徐璈抱著小孩拍後背,一陣手忙腳亂才漸漸消停。
於望舒幾乎是本能的對徐蓉感到憤怒:「他是你生出來的啊!」
「我身子不舒服,抱不動他。」
徐璈臉色陰沉,拉住於望舒說:「你先出去,我和她談談。」
於望舒心口的火消不下去,出去見羅夫傑站在走廊盡頭抽菸,暴脾氣上來控制不住,對著那腦瓜子就是一拳,因為他聽見對方溜著英文,而英文的意思是:「是男孩,這婚離不了。」
徐璈抱著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奶瓶都是買的最小的,抱著比竇竇小時候還輕一點。
「我們兄妹倆已經很久沒有平心靜氣的談談了。」
徐蓉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從小就和這個哥哥親,眼眶一紅但又憋回去,她看著他:「我們公司在澳大利亞的子公司需要一個總經理,我一個月前就申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