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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04:14 作者: 薏仁茶
    「靠!」杜大磊認輸,惹不起大佬,「你就活該被壓,沒出息。」

    「你今天結婚還操心我的事。」

    杜大磊穿著婚紗轉了個圈,和來打招呼的親朋好友拍照片,忙完了拉著於望舒朝著攝像機微笑,「你可是我的閨蜜,我不操心你操心誰。」

    於望舒自詡今天有點小帥,配合著拍照笑著說:「那你也不用把捧花直接扔給我,中午多尷尬。」

    本來一排女的站在後面等,他和徐璈在一起互懟昨晚的事,剛懟到興頭上突然聽見一聲喊:「於望舒!」

    「啊?」迎面而來捧花,不偏不倚正中臉中央,他也靠著這花很光榮的往後倒,倒在了身後的水裡撲騰得像只鴨子,全場哄然大笑最後是徐璈把他拉了上來,杜大磊和李磊站在台上,「於望舒,你早點結婚啊!」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於望舒卻覺得磊哥要哭了。

    婚戒不是花童送上來的,而是程昱不緊不慢的走上台遞給兩位新人,於望舒看見杜大磊湊在男人耳邊說了什麼,程昱一臉驚愕隨後鎮定的笑了笑。

    婚禮現場氣氛高漲卻不是惹人煩的胡鬧,幸福中摻雜淚水,既是感動的淚水也是遺憾的懷念。

    於望舒靠著牆,手裡轉著香檳抿一口,這一天過的真快,見證了杜大磊的婚禮,他的心裡也落下了一塊石頭。

    好不容易安靜點,杜大磊笑道:「我今天和程昱說,祝他早日幸福。」

    於望舒點頭:「他會幸福的。」他覺得程昱現在就很幸福,說實話,程昱要搞精神戀愛他都覺得不吃驚,一個人過於冷靜就覺得天下無敵了,他想不出還有人能鎮住程昱。

    沒幾秒,他想起一個很久不見的人,但立刻搖頭,因為是不可能的。

    酒席開到晚上11點才結束,於望舒和一眾好友把兩人送到新房才安心離開,他今天喝了點酒沒法開車,靠在軟墊看著不斷後移的風景,10月的天氣仍然在升溫加熱,吹進車的風燥熱cháo濕令人渾身不適,汗津津懶的再動。

    「徐璈,你有沒有聞見我身上的螃蟹味。」

    徐璈忙著開車,看了昏昏欲睡的人一眼:「沒聞到。」

    「哦那就行,不然你過敏就完蛋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

    於望舒在能燒死人的熱風中怔怔然,沉默了一會說:「看到程昱,我就怕死了。」只要看上一眼,他都覺得胸口擺著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其實他是他,我是我,我沒法理解他的心情也沒有他的經歷,只是看著太憋屈了,一個人活著除了錢還是錢,可能我不應該對他憐憫,他也並不需要。」

    「一個人要死多容易。」

    於望舒扭頭:「他要這樣帶著心中的白月光過一輩子嗎?」

    徐璈神態冷靜:「我不清楚,那是他的事情。」

    於望舒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縱使之前討厭的死去活來,現在身邊總歸是有個人,有個想要過一輩子的人。

    這天京都燥熱不已,於望舒眯著眼在車裡睡著,醒來時被車外的熱氣烘的如同呆在暖爐:「你說過幾年要是真的世界末日了怎麼辦,這幾年天氣不正常,我看末日電影都覺得心虛。」

    徐璈扶著他聞見酒味,不動聲色的蹙眉,口氣平穩:「你怕什麼,反正我們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於望舒打了個酒嗝,忽然在進門後抱住了男人,嘴湊上去要親,明明知道徐璈有潔癖還是湊上去,「再過幾個月就28歲了,你別框我。」

    「騙你有糖吃。」徐璈扶著他進了浴室,於望舒懶成精不想動,連衣服都是他幫忙扒的。

    兩人躺在偌大的浴缸里休息,於望舒兩眼泛花:「我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幫我洗澡。」

    徐璈用水潑他:「現在想到了。」

    「今天杜大磊說她結婚後就加油要個孩子,李磊也喜歡孩子。」

    「你也想要?」

    於望舒的臉上露出狐疑:「我好想記得你大學說過不喜歡小孩。」那就很難辦了。

    「現在喜歡了,可以接受小孩的存在。」

    於望舒眯起眼把男人打量了一圈:「真的能接受?」

    「所以呢,你想幹嘛?」

    「我想,等我們以後工作穩定了,代孕兩個孩子,你當時的建議很不錯,你的跟我姓,我的跟你姓。」

    徐璈微微一笑,手支撐著下巴:「你心挺大啊,一次性要兩個,誰來帶他們。」

    於望舒眼睛像是被他的笑刺到了,「找月嫂或者保姆帶啊,現在只要有錢什麼請不到。」

    徐璈沒出聲,在洗澡後給他看了好幾個新聞,新聞標題就是保姆趁著家屬不在虐待小孩,餵小孩吃唾液或者強制餵食,抱著嬰兒劇烈晃動造成昏迷從而讓家長以為孩子乖乖的睡著了。

    於望舒看得心驚膽戰,想著這要是自己的孩子,麻痹看他不手撕了破保姆。

    「操,不請了,實在沒空就讓我媽幫忙帶一下。」瞅一眼徐璈,他覺得徐媽媽肯定不願意帶。

    徐璈察覺到於望舒的視線,眼底轉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忙了一天還真不嫌累的。」

    實際上他這是激動,同性戀生不了孩子但誰不想有個後代呢,於望舒不想到老了之後膝下無子和徐璈孤獨終老,他挺喜歡熱鬧所以不想有遺憾。

    孩子的事被新聞沖刷,於望舒暫時放下了代孕的念頭,代孕說到底是不能放在檯面上說的事,代孕媽媽的條件都要高標準,他不差錢,也相信於媽支持他的選擇。

    檯燈熄滅的那一刻預示一天的終結,而遠在京都另一邊的高速上,程昱敲著電腦吩咐司機:「下了高速直接去酒店,不用等我。」

    「是,我知道了。」

    男人聽著聲音不對,笑著問:「有什麼喜事麼。」

    司機笑呵呵的,滿臉都是喜色:「我兒子考上研究生了,真的謝謝程先生,要不是你,我現在在家裡那些人面前也抬不起頭。」

    「你要是沒有那個實力,我也不會一直用你。」

    「誒謝謝程先生。」

    程昱看了看窗外,「走吧,早點到。」

    「後面有輛車追尾很久了,讓他過去又不過,他媽的車開成這樣也好意思上高速。」司機也念著早點把老闆送到,結果前有輛車堵著,後面有輛車左右晃動並且一直妄圖超車,他盯了會直到看見從窗外扔出的酒瓶,連忙慌忙轉頭去看:「那個車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程昱沒當真,依舊看著電腦的數據,幾分鐘後車內被刺眼的照亮,司機開始快速轉動方向盤,他在車裡也開始劇烈晃動,眼前白茫茫一片,耳邊刺耳的剎車聲震耳欲聾。

    「那個車!」

    電腦在晃動中破碎,程昱捂住頭:「王宗!」

    車身劇烈撞上護欄飛躍,程昱先是感受到一陣失重感,隨著『嘭----』一身迅猛的撞擊,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下半身宛若殘廢沒有知覺,手邊黏稠的液體散發腥味,他昏迷著,手指動了動,有點感受不到戒指的存在了。

    「鄭……」

    ……

    燥熱的京都鳴了一夜的警笛,而身處京都中心的人們毫無知覺。

    10月的天氣除了熱就是暴熱,於望舒難得有半天假躺在沙發上吸貓,手裡劃著名平板看杜大磊蜜月的照片,身材好真是穿什麼都好看。

    屋內靜謐偶爾有幾聲糯糯的貓叫,歲月靜好似乎也停在了這一刻,於望舒在這片安靜中陷入沉睡,無夢中一段緊促的鈴聲突兀響起。

    四隻貓和他睡在一起都受了驚嚇,於望舒腦袋發懵接電話:「喂,誰啊。」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於望舒的瞳孔縮緊,拿起手機同步打電話連手指都在顫抖,「徐璈徐璈,程昱出事了!」

    車和一輛大貨車相撞頂著衝上前面一輛,高速上相撞簡直找死,貨車司機酒駕當場死亡,程昱的司機轉著方向盤在路上剎出一道道黑色的車痕,最後挽救失敗,越過欄杆摔了下去,車身摔成了破爛,警車鳴了一晚上。

    程昱在醫院昏迷不醒,司機正在緊急手術中,因為程昱的身份也有眾多警察圍在醫院,公司的重要心腹得到消息已經趕往醫院,和於望舒同時趕到的還有江宇。

    江宇和徐璈在程昱的公司都有小股份,因為幾年前的金融風暴,程昱的小公司差點挺不過去,是徐璈和江宇投入了資金挽救了公司,幾年過去了,當年的小股份也成了香餑餑,江宇急的團團轉,一拳砸向了牆立現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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