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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52:46 作者: 喬陛
最終盛丘聽從他的勸告簽下了合約。
申冬跟他一起在國外實習了一段時間,實習期結束之後便招呼都沒打一聲便拍拍屁股回國了。
三年都不用被盛丘壓制,申冬覺得那三年是他一生之中過的最輕鬆的日子!
他卻不知道盛丘在得知他離開之後是何種心情。
其實盛丘一直以來都喜歡申冬,這份愛意是從初二的時候開始,那個時候盛丘還是吊車尾的成績,而申冬卻不管是容貌家世還是本身成績都是眾人焦點。
本來盛丘跟他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可是有一天,他聽到申冬在電話裡面罵人,雖然不知道罵誰,但是盛丘卻想,這好學生竟然也會罵人?
再後來他就開始暗搓搓的關注申冬,他發現申冬除了優雅乖巧成績好之外還會少許暴躁,比如他生氣的時候會怒踢野糙和石子,比如高興的時候會誇獎學校停車位的電動車說「你真好看,跟我一樣好看。」
然後盛丘就漸漸開始覺得申冬是一個蠻可愛的人。
便是在那個時候,他開始決定向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努力。
因為他發現除非站在比那個人高的地方,否則對方永遠不會記住他的名字,也不會關注他的本身。
申冬是個眼高於頂的傢伙,或許還有輕微王子病。
高中的時候他們再次分到了一個班,對於申冬是噩夢的開始而對於盛丘卻是夢想的啟航。
後來他就開始試著超越申冬,他記得一開始的時候申冬對他是帶著欣賞的,這讓他雀躍不已。但是漸漸的,這份感覺好像就變了,他變得排斥自己,甚至是厭惡自己,盛丘為此十分傷腦筋,便只有更加努力,希望挽回對方的好感,但卻最終適得其反。
當申冬連續好幾日為他在國外實習的事情忙碌的時候,盛丘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得到對方的友誼,他甚至幻想了將這份友誼漸漸發酵成愛情的美好,但最終的結果卻讓他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他騙自己簽了類似賣身契的約,然後跑的無影無蹤。
盛丘用了很長的時間來消化被暗戀的人嫌惡的事實,他嘗試過忘記申冬,嘗試過去跟別的人戀愛,但是申冬卻仿佛一株頑強生長的黃山松,比樹幹長几十倍的根部糾纏在他的心底,也不知究竟扎了多深,拔,巍然不動,即使砍掉樹冠,也會再煥新生。
在國外的三年,盛丘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停的去汲取新的知識。
等到三年期限結束,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利用從國外學到的知識與帶回來的資源開始白手起家,短短几年之內一躍成為望都新貴。
但即使如此,他跟申冬的見面也一樣屈指可數,而每次那個人都毫不掩飾對他的不悅。
盛丘一邊告訴自己不必在意,一邊無法克制的幻想著將他壓在身下瘋狂貫穿的場景,數不清的夜晚,盛丘便只能靠著這份幻想來解決需求。
他本來以為自己跟申冬這一生便只能維持著這種朋友不是朋友,陌生人不是陌生人的關係了。
但就在前段時間,申冬突然主動約他吃了一頓飯。
本來便一直無法熄滅的火焰因為對方這個舉動而猛地滔天燃燒起來!
即使理智告訴自己有詐,但盛丘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接近對方的腳步。
然而申冬依然跟以前一樣無法預料,他有時會對他展露笑容,噓寒問暖,有時卻又會突然發脾氣,板起冷臉。
比如現在。
當他從寒暄之中離開來到申冬面前的時候,對方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臉紅的仿佛塗了胭脂,卻還是冷冷的看著他:「離我遠一點,走開!」
「對不起,我應該一進門就來找你的……居然喝了這麼多酒……」盛丘把他扶了起來。
他其實多少能夠理解申冬。
莫雲芬始終是他的繼母,在繼母生日的時候,申冬或許不可避免的會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
豪門便是充滿著這樣狗血讓人唏噓的糾葛。
盛丘有些心疼的半扶著他,揮手叫來服務員將他手中的杯子拿走,然後跟主人打了招呼,半扶半抱的把人帶到了樓上。
申冬揮著手還要推他:「你離我遠點,滾遠點!我不喜歡你,特別……討厭你……」
酒後吐真言麼?
那聲討厭讓盛丘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抬手刷了房卡,把他拉著走進了房間之後,門一關,便立刻把人抱了起來。
申冬掙扎的更加猛烈,他一米八的身高,雖然瘦,但是這麼掙扎的力道也不容小覷。盛丘皺著眉,手上用力,好在沒幾步,到了床邊便把人扔了上去,扯了扯領帶,冷冷的看著對方。
第3章
在盛丘扶著申冬離開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女主人將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漆黑的眸色裡面是藏不住的怨毒。
不愧是那個心機女生的種,寥寥幾句話便讓聽從她的囑咐高調得意的申莫顏面無光,她不由的轉臉狠狠瞪了一眼自己沒出息的兒子。
莫雲芬緩步來到了自己胞弟的面前,對方也是個機靈人,見她靠近必然有話要說,立馬打起了精神。
她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笑著道:「冬冬喝醉了,去讓人送一碗醒酒湯上去。」頓了頓,她加了一句:「盛丘在上面。」
申冬其實是第三性,一種隱秘的性別,因為身體特殊原因會令這類性別對男性荷爾蒙產生性衝動,所以他們通常會找男性結婚。這也是為什麼當年他的母親會那樣寵愛申冬,養成了他那麼一個作天作地的性格。不過出於某種原因,在身份證上,他卻是以男性而存在的。
現代社會人人平等,沒有針對第三性的條例,但是莫雲芬卻清楚,假如申冬暴露真實性別嫁了人,那就徹底要跟申家繼承權說拜拜了。
關於申冬的事情,他本人並不知道,但是他爸媽卻清清楚楚,這也是為什麼申秉會在有了兒子之後又偷偷的在外面生了一個的原因,莫雲芬也是因此才能成功的上位成為女主人。
盛丘喜歡申冬,可申冬卻討厭盛丘,這是稍微對兩人多一點關注便能一眼看穿的事情。所以莫雲芬這麼一說,莫連飛就立刻明白了。
想擊垮一個人的話辦法很多,但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擊垮一個人就很難了。
如果申冬跟自己最討厭的人發生了關係,這首先會從心理上將他擊垮,或許一個不小心還能中彩,屆時一切都可以推到盛丘身上,申冬要是一個屈辱跳樓也就算了,但以他那作妖性子,估計還能告盛丘一個強(誠)jian(信)罪。
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莫連飛擠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我立馬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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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冬被丟上床之後便坐直了身子瞪盛丘,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在此刻有些微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委屈。
不過他的臉也是紅的,所以盛丘判斷他必然是酒喝多了。
他轉身從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涼水----這種天氣喝起來正好。
一轉身,申冬卻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面前,指著一邊的電視機,搖搖晃晃口齒不清:「你、你走,別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討厭你……」
討厭?
這個猶如幼兒一樣的話讓盛丘的眼神又暗了暗,他捏著玻璃杯,沉聲道:「把水喝了。」
申冬抬起軟綿的巴掌把玻璃杯拍開,水飛濺出去一些,杯子倒還穩穩在盛丘手中握著。
申冬說:「不,不喝你倒的水!」
盛丘眯起眼睛,危險的看著面前無理取鬧的醉鬼,須臾,他又鎮定下來,低聲道:「別鬧了,喝點水,我會讓酒店給你準備醒酒湯,不然你明天要頭痛。」
「不喝、不喝。」申冬搖頭,還是說:「你走,你走遠一點。」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申冬皺起眉,耿直的想了一會兒,哼著說:「非常不想。」
他喝醉的時候毫不偽裝對他的討厭,這讓盛丘十分惱怒,可是面對一個醉鬼,他又只能將這腔憤怒壓下去:「為什麼討厭我?」
申冬後退了一步,歷年兩人結伴被搶盡風頭的事兒在腦中閃過片面,他突然兇悍的衝過來打了盛丘一巴掌。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盛丘的臉略略偏開,再轉過來的眼神深幽寂靜,那漆黑的顏色背後仿佛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申冬以為自己又來到了夢中,他又可以肆無忌憚的揍盛丘了,先打他一巴掌,再踢他一腳……但是今天被他揍的盛丘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不同於以往涕淚橫流慫逼挨打的模樣,他好像有點兒危險。
「你還敢瞪我……」申冬有點兒害怕,畢竟現實之中盛丘對他的威脅很大,但是一想到這是個夢,他的勇氣再次回籠,撲上去手足並用對盛丘拳打腳踢,自以為拳拳到肉實際上卻軟綿綿的打擊仿佛性騷擾一樣讓盛丘攥緊了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