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說動

    「皇兄，幾位老大人已經勸走了，事情完美解決了，您政務繁忙，臣弟就不打擾了。」阿九對著昭明帝討好地笑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回來！」昭明帝沒好氣的喊，這小九，還真有臉說，人是他勸走的嗎？分明是他讓侍衛強制架走的。那幾位老臣怒罵的聲音他在殿內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還好意思說完美解決。「你往哪裡去？」

    阿九頓時僵在了原地，心中嘆了聲晦氣，慢慢轉過身，「皇兄您還有什麼吩咐？臣弟一定給您好好辦。」那諂媚的樣子昭明帝都不忍直視。

    「過來！」昭明帝勾了勾手指。

    阿九往前挪了兩步，「皇兄您說。」誠懇不已的樣子。

    「朕讓你過來！」昭明帝眼睛一瞪。

    阿九又往前挪了兩小步，臉上依舊是誠懇的表情。

    昭明帝樂了，被氣的，「朕讓你過來，沒聽見？朕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阿九聞言又往前邁了一大步，嘴裡小聲地嘀咕著，「這不是過來了嗎？您一自稱朕呀朕呀的臣弟心中就忍不住害怕。」

    昭明帝張口結舌，敢情這還是他的錯了？他指著阿九，半晌又頹然放下，打不能打，罵也不能大聲，算了，算了，不生氣，不能生氣！昭明帝這樣安慰自己。

    「小九啊，以往你怎麼胡鬧皇兄都睜隻眼閉隻眼了，但這一回你也太出格了，你說你開個什麼鋪子不好？非要開個賭坊！朝臣們雖然態度過激了一些，但他們也沒有說錯，堂堂親王公然開賭坊，還冠上皇家的名義，影響極壞，這件事的確是你做的不對。皇兄雖然訓斥了他們，但皇兄到底是一國之君，也不能太過偏袒你。聽皇兄的，那賭坊還是關了吧。」昭明帝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阿九哪裡願意，「別呀，皇兄！」見他皇兄又要瞪眼，阿九趕緊道：「皇兄，您聽臣弟說呀！」

    「行，你說！」朕就好好聽聽，看你能說出朵花來！昭明帝咬著牙。

    阿九道：「皇兄，臣弟不是說了要做紈絝的嗎？紈絝嘛，做事自然是不按常理了，別說開賭坊了，就是開家青樓也沒什麼稀奇——」

    「什麼？你還想開青樓？」昭明帝握著茶杯的手青筋暴出，不可思議地瞪著阿九。

    「沒，沒，臣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這不是舉個例子嗎？」阿九分辯道。當他不想開青樓？不就是怕把他皇兄給氣著了嗎？權衡再三才選擇賭坊的。要是條件允許，阿九好像弄個娛樂一條街呢，讓那些老頑固們都開開眼。

    「沒有最好！」昭明帝哼了一聲，要是小九敢開青樓，即便母后傷心，他也要親自把小九的腿打斷，「你接著說。」

    這不是你插話的嗎？阿九心裡翻了翻白眼，「皇兄，臣弟知道您在擔心什麼？不就是覺得賭博上癮，會害得人家破人亡的嗎？可臣弟的賭坊不一樣，裡頭花樣多就不說了，而且還有不少規矩，比如絕不允許誘人賭博，比如量力而行，等等。其實說白了，臣弟的賭坊就是為有錢人娛樂開的，不是說小賭怡情嗎？那些苦哈哈的百姓，他們想賭臣弟還要規勸不讓他們賭呢。就是那些有錢人，臣弟也不會為了掙銀子就讓他們輸盡家業，輸銀到了一定數額，臣弟的賭坊就不會再做他們的生意。皇兄，臣弟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即便要做紈絝，也是做個有良心有底線有原則的紈絝。」

    「再說了，臣弟也不缺銀子，賭坊所有的收益臣弟一文不要，全都捐出去，用於善嬰堂，或是施粥施藥救濟乞丐和窮苦百姓，還可以修橋鋪路什麼的，讓我大燕的子民幼有所養，老有所依。所以臣弟才打出皇家的招牌，讓百姓們都知道這是皇家給他們的，是皇兄您給他們的。」阿九湊近昭明帝，說著自己心中的打算。

    昭明帝心中一動，這倒是樁好事，小九這完全是替他招攬民心啊！有帝王不好名聲的嗎？昭明帝不僅好名聲，還有雄心大志，他希望他當政的時候大燕朝國力強盛，百姓富足。可底子太薄，他就是想減免賦稅都要猶豫再三，現在小九願意用賭坊的收益為百姓做些實事，昭明帝不能不動心。

    「可是到底名聲不好。」昭明帝還是有些遲疑，小九明明做了實事，卻要背負不好的名聲，昭明帝有些不忍。

    阿九卻是滿臉不在乎，「皇兄，名聲都是浮雲，臣弟只求問心無愧，誰愛說說去，又不會少一塊肉？那幫酸儒愚臣也就一張嘴了，就當讓他們找點存在感了。」

    「你倒是心寬！」昭明帝笑著看向阿九，目光中滿是欣慰，也就他家小九了，就算是做個紈絝也不忘替他這個皇兄揚名，沒有辜負他護著他！

    「師傅說了，人生在世，誰人背後不說人？誰又不被人說？」阿九看向昭明帝，「只要皇兄您相信臣弟，護著臣弟，臣弟就什麼都不怕！」

    「好！」昭明帝一拍阿九的肩膀，鄭重地道：「好樣的，小九，你的情誼皇兄領了！」

    阿九聞言心中一松，謝天謝地，賭坊總算是保住了。當然阿九說得把收益拿出來做善事也不是忽悠昭明帝，他本來就準備做點慈善事業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朝臣發難他立刻意識到他的慈善事業可以提上日程了。

    只是賭坊有多少收益他皇兄又不知道，他應該還能剩點銀子的吧！

    第二日，朝臣們上朝就覺察到聖上的心情似乎很好，不由十分詫異，明明昨日還差點打了幾位老臣的庭杖的。對於有御史繼續彈劾九王爺，他居然也沒有十分生氣，只不咸不淡地道：「容後再議。」

    朝臣都明白容後再議不過是一句推脫之詞，可也無可奈何。

    昨日被送回府的那幾位老臣，除了年齡再大的那一位實在爬不起來了，其他三人又跑到御書房外跪著了。

    昭明帝從他們身邊經過哼了一聲，腳步都沒停一下，直接對著福喜公公使了個眼色，福喜公公立刻會意地出了宮門。

    不過小半個時辰，福喜公公就領著阿九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拿著各樣家什的人。

    幾位老大人看到阿九，如臨大敵，眼底滿是警惕，其中一人還嚷嚷著，「九王爺若再折辱老臣，老臣就，就一頭撞死在這殿外。」

    阿九扶額，這簡直沒有共同語言了，好生把他們送回家就是折辱他們？他們的腦迴路難道跟他不一樣？阿九邪肆一笑，道：「四位老大人放心吧，既然你們愛跪著就跪著吧，本王絕不會折辱你們的。」折辱二字他說得尤其重。

    幾位老臣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阿九又道：「這地挺硬挺涼的，四位老大人都是為大燕朝立過大功勞的，來人，把墊子給老大人們送去，讓他們跪在墊子上。」

    立刻有四個小太監把四個軟墊墊到老大人的膝下，老大人滿臉怒容，想要拿開。阿九立刻就道：「扔吧，扔吧，你們扔了墊子，本王就立刻使人把御書房外全鋪上三寸厚的毯子。」

    老大人們的手頓時僵住了，齊齊怒視著阿九。阿九笑嘻嘻的，「本王從來都說到做到。」

    幾人立刻想起了九王爺的豐功偉績，當初為催討欠銀的時候九王爺都能不要臉的到各位大臣的府門前敲木魚，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罷罷罷，跪墊子就跪墊子吧，反正也是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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