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庭杖

    福喜公公著急得頭頂上都要冒火了，哎呦喂，九王爺怎麼還沒到？庭杖已經到了，眼瞅著就要開打了。幾位老大人還大義凜然，以此為榮的樣子，說什麼死得其所！

    福喜公公都快被他們氣死了，這幾個老骨頭能扛住五杖就謝天謝地了，更何況是二十庭杖呢。這幾個老糊塗死了就死了，卻會帶累聖上呀！

    「慢著！」阿九清越的聲音遠遠傳來。

    眾人不由循聲望去，只見一道白色身影由遠而近，轉眼就到了眼前。當九王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映入眼帘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九王爺，您可來了！」福喜公公擦著額頭上的汗，把他扯到一邊，嘴巴一努，「因為您開賭坊那事，幾位老大人在這死諫呢，聖上龍顏盛怒，都傳了庭杖。您瞧這幾位，哪一個是能扛過二十庭杖的？到時有個三長兩短的，事情就鬧大了。九王爺您還是勸勸聖上吧。」他看阿九跟看救星似的。

    幾位老大臣都已經跪得腿都站不起來，卻仍慷慨激動，「老夫今年已經七十了，歷經三朝還沒受過庭杖的滋味，來吧，聖上，老臣為大燕江山盡忠了。」

    他們看著阿九的目光可複雜了，沒有憎惡，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九王爺——」

    才剛提個頭就被阿九搶過了話頭，「等等，本王知道諸位老大人要說什麼，本王謝謝諸位抬愛了，令各位失望了，本王就是喜歡做個紈絝！」阿九昂首挺胸，好似做紈絝是件多榮耀的事情。「諸位老大人就不用為本王擔心了，也別跪著了，回吧，回吧，回府歇著去吧。」

    為首的那位鬚髮全都白了，臉上的神情簡直是痛心疾首，可阿九看也不看他們，直接對福喜公公道：「福公公，本王進去勸勸聖上，你在這裡周全一下，別真把幾個老大人給打了。」

    「你跑來幹什麼？」昭明帝看到阿九進來，臉上依然帶著怒意，稍微一想便知是誰的主意，罵了聲，「福喜這個老東西！」

    外頭的福喜公公聽到了，心頭顫了顫。

    阿九聳了下肩，倒了一杯茶遞到昭明帝手中，「皇兄，多大點事呀？您至於氣成這樣子嗎？來來來，喝杯茶消消氣。」

    昭明帝不好拂了阿九的面子，只好接過茶杯，怒聲道：「小九，你是不知道，那幾個老東西多麼氣人！」

    阿九道：「您都知道他們是老東西了，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人老了難免腦子轉不過來彎，俗稱老糊塗。您跟幾個老糊塗生氣多不值當？」

    見他皇兄臉上的怒氣消了一些，阿九又道：「他們愛跪就讓他們跪著唄，你讓福公公準備幾個軟墊子，別真把膝蓋跪壞了。半個時辰送一次茶水，到了飯點給送飯，跪暈了就直接讓侍衛送回去。他們爬不起來了自然就不跪了，您何必大動干戈打他們庭杖呢？這不是成全他們的美名嗎？壞名聲還都讓您擔了，您多虧呀！皇兄您自個想想臣弟說得對不對？」

    對，當然對！對極了！昭明帝一想可不就是像小九說得這樣嗎？明明是他們這幾個老東西倚老賣老不把他這個帝王放在眼裡，到最後落了不是的反倒還是他自己。昭明帝雖然覺得小九說得對，自己處事確實有欠妥當，但他畢竟是帝王，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不對。

    阿九見狀，哪會不知他的心思，忙道：「那皇兄您先喝著茶，臣弟出去把他們打發了，回頭再來尋您說話。」

    阿九從御書房走出來，就見福喜公公眼巴巴地盯著他，阿九對著他安撫地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幾位老大人，道：「本王替你們求情了，聖上仁慈，念著你們年紀大了，庭杖就不打了。你們也都見好就收吧，回府去吧！」

    福喜公公長出了一口氣，也跟著勸，「老大人哎，身體是自己的，聖上都開恩了，你們可不要辜負聖上的一片聖心啊！」

    可幾位老大充耳不聞，依舊牢牢的跪在那裡，就一句話，「求聖上責令睿親王關掉賭坊！」

    阿九都氣笑了，這是些老頑固，老糊塗，當著他的面要關掉他的賭坊，不知道他的皇家賭坊昨兒才開業嗎？關什麼關，這不是咒他生意不好嗎？

    阿九心裡也有些窩火，懶得再跟他們浪費唇舌，吩咐侍衛道：「把幾位老大人送回府去！」

    侍衛們架起幾位老大人就往宮外走，任他們掙扎呼喊都不放開。老大人們哪裡掙得過年輕力壯的侍衛？所以不一會就全被侍衛給弄走了。

    阿九目送他們遠去，然後回過頭看向溫良玉，「老溫，要不本王也派兩個侍衛送送你？」

    溫良玉的嘴角抽了一下，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不勞王爺費心了，臣還是自個出宮吧！」眼神閃了一下又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朗聲道：「臣溫良玉告退！」這才轉身離去。心道：他可不想再被九王爺拉著喝茶聊聊人生理想什麼的。

    前些日子九王爺跟宋相爺因為桃花縣主回府的事鬧得那出，御史台有幾個才進的小御史不大懂規矩，不僅彈劾了九王爺，還把桃花縣主也一併彈劾了。

    結果那幾個小御史沒事，他這個御史中丞可遭了殃，九王爺日日到御史台來尋他，從早到晚拉著他不放，非得要跟他談談人生理想。現在他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還心有餘悸呢，怎麼敢再得罪他？

    其實阿九要是知道溫良玉心中這樣想，非得翻眼皮子不可：這就受不了啦？他還沒敲木魚給他聽呢。

    「算他識時務！」阿九笑罵了一聲。直到溫良玉的身影漸漸遠去，阿九才收回目光，在原地站了站，心中嘆氣，裡頭還有個難題等著他呢，真的不想進去啊！

    昭明帝等了半天也沒見阿九進來，一想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又好氣又好笑起來，「還不快滾進來，磨蹭個什麼？」

    阿九摸了摸鼻子，認命地抬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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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