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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戰後

2023-09-27 01:45:09 作者: 兩邊之和
    哈魯大王子一死,匈奴的士氣就泄了,他們無比恐慌的高喊著,「大王子死了!大王子被燕軍殺死了!」掉頭就往後逃跑。

    草原上其他部落的首領權衡下得失,立刻就帶著自己部落的人馬撤退,他們本來就是被哈魯蠱惑,什麼燕軍跟初生的小羊羔似的,特別柔順。什麼燕人的城牆輕輕一推就倒了,到時糧食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

    他們相信了,跟著哈魯來攻打大燕邊城。可事實上呢?燕軍一點都不柔順,哪裡是小羊羔?比天上飛的雄鷹還要兇猛。燕人的城牆堅不可摧,他們撞了那麼久都沒撞出一個小豁口。他們上了哈魯的當了,現在連哈魯都死在燕軍的手裡了,他們此時還不逃等著喪命嗎?

    哈魯的幾個弟弟也各自打起了主意,誰不想登上大位?可有哈魯這個大哥在他們都得靠邊站,哈魯的生母是另一個大部落首領的女兒,他自己也勇武,號稱匈奴第一勇士,而且父汗也喜歡他。其餘幾位王子哪裡爭得過他?

    現在好了,哈魯死了,是不是表示自己也有機會登上單于之位?那還跟燕軍打什麼?保存實力才是上策,不然拿什麼去爭大位?於是他們也帶著各自的勢力掉頭跑。

    一時間,匈奴大軍如潮水一般潰敗而逃。

    來都來了,怎能再容他們離去?邊城城門大開,所有的邊軍都追殺了出去,前來幫忙的江湖中人也沒有停下。

    一邊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匈奴兵,一邊是神勇猶如猛虎下山的大燕邊軍,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大燕邊軍一直追出一百多里,沿途到處都是匈奴兵的屍體。匈奴兵拼了命一般往回逃,恨不得能長出翅膀會飛才好呢。最後一統計,匈奴大軍死傷無數,逃出去的也只有區區數萬。近二十萬大軍,最後只剩這區區數萬,此一役對大燕漠北邊軍來說,這是值得寫入史冊的以少勝多啊!

    邊城到處都是歡聲笑語,邊城守住了,匈奴大敗而逃,再也不用擔心匈奴南下騷擾了。邊城百姓打開家門走到大街上,痛快地歡呼著。就連營帳里受傷最重的邊軍聽到這歡呼都忍不住嘴角上翹,是呀,他們終於守住這些老百姓了,真不容易呀!

    軍中在慶祝的時候江湖中人卻在悄悄離開,最先離開的是少林寺的武僧,他們如來時一樣低調,身著灰色僧衣,腳上穿著芒鞋,手持羅漢棍,目光有餓緣而平和。

    慧智大師拍著阿九的肩膀,「小師弟,我們這就回去了,你好好的,有空就回來看看師傅。在外頭受了委屈也不要悶不吭聲,來信跟師兄們說一聲,你記著咱們少林上下都是你的靠山。」

    阿九鄭重地點頭,「師兄,阿九記住了。」

    少林弟子走出很遠還不忘轉頭,他們心道:難怪師祖這般教導小師叔,原來他老人家早就知道小師叔要走的路與他們不同。

    繼少林之後武當也走了,掌門人滿臉糾結地站在阿九跟前,「師叔,師祖說了,若京城哪個王八蛋欺到您頭上,一定不要忍著,他老人家給您出頭。」老祖也真是的,非逼著他帶這麼一句肉麻兮兮的話。他一大老爺們,怪不好意思的。

    阿九嘴角彎了一下也點點頭

    慈航庵淨心師姐走上前來,「阿九,保重!」她是極為少數中知道阿九是女兒身的,她年紀比阿九大了兩倍多,此刻正一臉柔和地看著他,「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慈航庵可不是吃素的。」

    「師姐,阿九明白。」阿九勾了勾唇角,哎呀,被武林三大聖地這般寵著,這是讓他走紈絝的路線嗎?

    緊接著其他的江湖中人也走了,連喝一杯慶功酒都不曾,就連寧非都苦留不住。他們本就是為了阿九才來到邊城,現在匈奴敗了,沒事了,他們自然不會再留在這裡。他們是江湖人,自然要回到江湖去。

    「桃夭,說說吧,京中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阿九喊來桃夭,之前光忙著迎敵了,阿九都還沒來得及跟桃夭正經說話。

    「對呀,對呀,桃夭姐姐,你見過太后和聖上啦?他們長什麼樣子?是不是特別威嚴呀?」桃花十分好奇地湊過來。

    桃夭恭敬地道:「公子,聽到您在漠北下落不明的消息後,我都擔心死了,想著您走時交代的話,我就去大將軍府找徐大將軍了,可他不在府里,我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人。」至於受大將軍府門房下人的刁難就沒必要說了。

    「於是我就去平湖長公主府求見安郡主,求她帶我進宮。安郡主俠義心腸,答應先帶我進宮去見皇后娘娘,繼而再求見聖上。沒想到我的運氣好,還沒到皇后娘娘的坤寧宮就遇到了聖上。當時聖上站在小橋上,我與他隔了一個小湖,我一著急就提氣用輕功飛過去了。嘿,這下可不得了了,聖上身邊的侍衛還以為我是刺客呢。」桃夭想起當時混亂的場面,十多把閃著寒光的刀劍指著她,仍是心有餘悸。

    「啊?真的呀?然後呢?然後呢?」桃花聽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催促著她。

    桃夭接著講,「幸虧我機靈,見他們不相信我的話,就把公子您交給我的玉佩拿出來了。公子您知道嗎?聖上看到玉佩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問我玉佩的主人是誰,我自然是按著公子您教的話說了,然後聖上就特別高興,福喜公公也特別高興,說小王爺終於找到了。」

    說到這裡,桃夭看了桃花一眼,道:「至於聖上長什麼樣子,我壓根沒敢抬頭看。不過太后娘娘我倒是看了,太后娘娘雍容華貴,眉眼跟咱們公子有些像,說話也溫柔,挺和善的。」

    桃花心直口快道:「太后是咱們公子的親娘,能不像嗎?」

    桃夭一想還真是,她看向沉默不語的阿九,又道:「公子,我在宮裡還見過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瞧著脾氣不大好,德妃娘娘瞧著倒是和善,可我聽她說話總覺得心裡發毛,老疑心她是公子故事裡講的那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九也笑了,看向桃夭的目光充滿了肯定和讚賞,「很好,桃夭你做得很好!」眼睛一閃想到了一事,在心中思忖了一下,試探著道:「桃夭,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桃夭一怔,不明白她家公子怎麼問起了她的年齡,但仍老實回答,「是呀,我下個月就十八歲整了。」

    阿九點點頭,更加和藹地問她,「那你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有什麼打算?」十八歲擱現代都成年了,在古代更是老姑娘了,桃夭是他身邊的人,他總得多替她打算一下吧?

    桃夭吃驚,下意識地就十分排斥,「公子您不要我了嗎?」她的臉上滿是驚慌,「公子,咱們不是說好了我跟在您身邊伺候您一輩子的嗎?」

    阿九見狀忙安撫道:「別急,別急,你聽我跟你說。」稍頓了一下,阿九道:「自古以來便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十八了,該嫁人了。咱們這不是在邊城嗎?我瞧著有不少有出息的年輕後生,你若是能瞧上,我便做主將你許配了,做個官夫人不好嗎?」

    見桃夭一臉緊張,阿九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要是你沒瞧上,或者是暫時不想嫁人,公子我也不會逼你,公子有銀子,養一個你還是養得起的。」最後他打趣了一句。

    「多謝公子為我著想,我,我不想嫁人,我就想跟在公子身邊。」聽到阿九的後半截話,桃夭這才放下心來,哎呀,真是嚇死了,她還以為公子不要她了呢。既然不是,那她就放心了。

    阿九點點頭,「那行,你的終身大事你自個拿主意就行,既然你不想嫁人,那公子我就繼續養著你吧,等哪天你瞧上了誰想嫁了,一定記得跟我說,公子我一定十里紅妝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

    餘光瞥見桃花對著桃夭擠眉弄眼,阿九又加了一句,「桃花也是一樣的。」

    桃花嘴巴一撇,不高興地道:「公子咱不是說好了嗎?我是不嫁人的。嫁人頂沒意思了,您怎麼又提起這事了?」

    桃夭在一旁猛點頭,一副完全認同的樣子。

    桃花甚至還小聲的嘀咕,「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公子,咱不帶這樣的,您自個為了不成親都弄出什麼佛子來,現在比我倆嫁人是幾個意思?」

    這讓阿九心中一塞,見過不少恨嫁的,他倒好,養了兩個死活不願意嫁人的美妞兒怎麼破?捧著大把的嫁妝卻送不出去怎麼破?在線等,挺急的。

    這還能愉快地聊天嗎?這一個兩個的讓她們嫁人跟要殺她們似的,哼,等著吧,總有一天你們哭著喊著求本公子要出嫁的。阿九便止了話題,準備去瞧瞧寧非。

    那天寧非把哈魯斬成兩截就豪情迸發,仰天長笑,丟人的是才笑了兩聲便戛然而止了,他就喉間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要不是陌刀拄地撐著身體,非得摔地上不可。

    戰爭結束,寧非是被他爹扛著回來的,都全身是傷了還跑去追擊匈奴大軍,這也沒誰了。嚇得徐其昌緊跟在他身邊,生怕他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別栽在了小河溝裡頭。

    軍醫脫去寧非身上的鎧甲軍袍,他身上沒有致命重傷,可大大小小的外傷讓人不忍直視,待包紮好傷口,寧非整個人被裹得像木乃伊似的。

    寧非被他爹壓著在床上休息,漠北的軍務大多都是他替寧非處理的,任寧非怎麼喊「我的傷沒事,我已經好了」,都充耳不聞。

    阿九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寧非嘚啵嘚啵跟他爹講條件,「爹啊,只要您讓我下床我就喝藥。」

    阿九眉梢一挑,呦呵,小樣的,還學會那喝藥威脅人了。他索性停下腳步,聽徐其昌怎麼說。

    徐其昌壓根就不受他的威脅,放下手中的毛筆端起藥碗就走了過來,「是你自己喝還是我餵你喝?」

    寧非頓時氣短,「我自己喝。」他那是餵嗎?是灌還差不多。他都多大的人了,還被捏著鼻子灌藥?寧非認命的端起藥碗屏住呼吸喝了下去。

    他娘的,這是放了多少黃連?差點把他苦吐了。寧非不知道是軍醫還是他爹在整他,畢竟因他不尊醫囑把軍醫那小老頭氣得鬍子上翹,揚言要把他弄殘了。

    屋外的阿九又挑了挑眉梢,看樣子徐其昌對付不聽話的熊孩子很有一手呀,那徐小三是那副樣子?難道不是親生的?

    「爹,我都已經乖乖喝了藥了,您就讓我下床走走吧,兒子在床上躺得腰都要斷了。一刻鐘,就一刻鐘好不好?」寧非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跟他爹討價還價。他是真的腰酸背疼,以往他還受過更重的傷,也沒在床上躺這麼多天,還不是都好好的?爹就是愛小題大做,比舒伯管得還多,也不知道他娘怎麼受得了的。寧非在心裡腹誹著。

    「免談。」徐其昌頭也不抬送給他這樣兩個字。

    阿九扯了扯嘴角抬腳進屋來,寧非一瞧見阿九眼睛頓時亮了,胳膊一撐就坐了起來,「阿九你來了!」快點把我解救出去吧,他眼含期待地望著阿九,手伸得老長。

    阿九還沒說什麼,徐其昌則不贊同地瞪了兒子一眼,「叫九王爺!」他自己則站起來給阿九行禮,「九王爺怎麼有空過來?」

    寧非心裡不樂意,他跟阿九是貧賤之交,認識阿九那會他還是一個大頭兵呢,人家阿九掖沒嫌棄他,不照樣跟他稱兄道弟?叫什么九王爺?多生疏!還是阿九親切。阿九不也從沒喊過他將軍嗎?一直都寧非寧非的叫。

    哦對了,爹說他原來的名字叫徐令展,不能再叫寧非了。可他卻不大想改名字,寧非這個名字都叫了十九年了,換一個多彆扭!徐令展,誰起的?徐家嫡長子的就叫這樣的名字?也太沒水平了!寧非在心裡吐槽著。

    他這樣想著,臉上難免帶出了一些,被他爹又瞪了兩眼,只好不情願地道:「是是是,九王爺!今兒涼爽,爹,兒子陪九王爺出去透透氣。」寧非眼珠子一轉,當著阿九的面理直氣壯對他爹提出要求。

    阿九心中暗哼,目光在他纏滿白布的腿上掃了一眼,陪他出去透氣?還不知是誰陪誰呢!不過瞧著他那可憐的模樣,阿九就好心地沉默不語了。

    徐其昌見阿九默認了,自然也不好說不同意,畢竟兒子的說辭是配九王爺透氣。他只能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對阿九道:「犬子頑劣,就拜託九王爺多費心了。」

    阿九微點了下頭,那邊寧非已經急不可待地單腳跳過來了,「阿九,走,走。」一高興他又把他爹的吩咐忘記了。

    阿九趕忙喚小豆子過來扶著寧非,寧非雖有些失望,但想到能和阿九一起出去透氣,又高興了起來。

    到了外面,寧非眯著眼睛看太陽,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嘴上抱怨著,「阿九你都不知道,我都快發霉了,我覺得我這個爹不大行,管得太多,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阿九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你就得了便宜賣乖吧。」當他眼是瞎的看不到他臉上明晃晃的笑容嗎?這是抱怨嗎?分明就是炫耀好不?

    ------題外話------

    本月最後一天,和和上班了,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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