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朕的皇弟
2023-09-27 01:45:09 作者: 兩邊之和
得到阿九中埋伏失蹤的消息,寧非整個人都蒙了,他抄起自己的陌刀就要往外走,走出兩步又停住了,咬著牙恨恨地一捶桌子。
若他只是寧非,哪怕違反軍紀被打軍棍他也要去找阿九。可他不僅是寧非,他還是鎮北將軍,他的身上擔負著漠北無數的生命,他不能任性。
寧非面無表情地站在城頭,他死死盯著匈奴大軍中高高揚起的帥旗,覺得特別礙眼,心中的戾氣一點一點升起,浮躁的心情怎麼也按捺不住,「弓來。」他大喊一聲。
親兵趕緊把弓送上,寧非瞄準匈奴高揚的帥旗,嗖的鬆開了手。箭羽帶著他的憤怒和戾氣朝著敵方的帥旗飛去,這一箭有力而又攜著寧非的雷霆怒火,一下子就把匈奴的帥旗給射倒了。匈奴的陣地上起了不小的騷亂。
副將見狀大喜,「將軍,屬下帶人出去廝殺一陣。」
「你留在,我去!」寧非把副將一拽,自己披掛上馬殺了出去,副將想阻攔都來不及,只好留在城頭掠陣,時刻關注著下頭的情況,準備著一個不好趕緊救人。
寧非的雙唇抿得緊緊的,他單手握住陌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把這些可惡的匈奴兵都殺光。瞧得城頭上的副將急得一腦門子都是汗珠。
溫熱的血液濺在他的臉上,他無動於衷。胳膊上被劃了一道,他依然無動於衷。跟在他身邊的張石卻不能無動於衷,他一邊殺敵一邊對著寧非喊:「將軍你趕緊回城,你若是傷了誰去尋阿九公子?」
張石雖是寧非的親信,但自打寧非成了鎮北將軍,他就很少出戰了,而是做著軍醫。這一回阿九失蹤,張石不放心寧非,便跟著他出戰了。
不得不說還是張石了解寧非,聽了張石的喊話之後,不懼自身安危悍勇殺敵的寧非立刻不再戀戰,調轉馬頭回城。是了,他不能出事,不能受傷,阿九還等著他去尋呢。
寧非是退回來了,他卻把死士營放了出去,寧非有令:殺敵最多的三人可予自由,是回鄉還是成為邊軍,都任其選擇。
此令一出,死士營的這些死囚眼底都冒著綠光,如狼似虎一般撲向匈奴大軍,跟吃了神藥似的悍不畏死。
匈奴大軍退了,自與大燕交戰以來,頭一回吃這麼大的虧。他們驚魂不定地撤回老巢,準備派人打聽大燕邊軍是不是來了強援。
寧非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情,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便把軍中的事務一股腦丟給了副將和張石,自己帶著三百人馬尋阿九去了。
寧非一走就是七天,開始三天還有消息傳回,之後就再也沒了音訊。到第十天的時候副將坐不住了,派人出去尋找,在山上找了兩天,遍尋不著。連徐猛他們也出去找了,依然是一無所獲。寧非和阿九兩個人像消失了一般。
副將和張石憂心忡忡,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將,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鎮北將軍失蹤的消息眼看就要瞞不住了,他倆也不敢再瞞著了,由副將執筆寫了奏摺飛報朝廷。畢竟寧非和阿九兩人身份不一般,尤其是寧非,他不僅是漠北主將,他還是大將軍徐其昌的親子,嫡長子。
漠北主將鎮北將軍和顧侯爺失蹤下落不明的消息傳到朝堂的時候,所有人都炸了。那些本來就對寧非升做漠北主將頗有微詞的大臣可找到了攻訐的理由,紛紛指責寧非妄為任性,不堪為一方主將。
指責完了寧非就指責阿九,彈劾阿九一介文弱書生越俎代庖擅自插手戰事。什麼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什麼取了點滴功績尾巴就翹上了天,說的可難聽了。
還有大臣甚至懷疑兩人是不是通敵叛國投靠了匈奴。
徐其昌跪在大殿上,求聖上開恩,讓他親去漠北尋回兒子戴罪立功。有與他關係好的也幫著一起求情,但更多的是要求昭明帝嚴懲這二人。
昭明帝又驚又怒,他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寧非是他下旨欽封的,顧九是他一手提拔的,他指著他倆給他長臉呢,沒想到卻給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主將失蹤,漠北危矣!現在再調大將過去也來不及了。昭明帝臉色鐵青,盯著徐其昌的目光也不善起來。
金鑾大殿上,昭明帝一字未說。他拂袖離去後,朝臣三三兩兩散去,只剩下徐其昌依舊跪在那裡。
金色的陽光從殿門射進來落在徐其昌腳邊的地上,福喜甩著拂塵弓著腰走到他身旁,「大將軍,聖上宣您過去呢。」態度一如往昔地恭敬。
「多謝福公公。」徐其昌扯動了一下嘴角,起來的時候身子一晃,腳步踉蹌了一下。
福喜見狀,剛要伸手扶他,徐其昌卻已經站穩。福喜順勢就收回了手,面帶同情地道:「大將軍您明知道聖上的脾氣,又何必這般犟呢?」聖上正在氣頭上,大將軍非請旨要去漠北,這不是讓聖上氣上加氣嗎?
徐其昌垂著眸子,沒有說話。寧非和顧九失蹤的消息他知道的要比昭明帝早上一些,是徐猛用特殊渠道傳回來的。他還沒想好怎麼對策呢,消息就到了聖上手裡。
昭明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徐其昌一進去就跪了下來,氣得昭明帝抓起手中的奏摺扔他身上了,怒道:「徐其昌,你太令朕失望了。」
徐其昌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只倔強地跪著。
昭明帝心中一塞,怒火更盛了,「你想跪是吧?給朕滾到外面跪著去。」
「臣遵旨。」徐其昌順從地站起身,在御書房外筆直地跪了下來。
昭明帝抬起的手在半空頓住了,然後氣呼呼的把硃筆往桌案上一扔,「跪跪跪,跪死你算了!」他的胸脯急速的起伏著,眼底全是鋒芒。
御書房裡的氣壓低極了,小太監們都垂著頭,噤如寒蟬,連大點動靜喘氣都不敢。只有福喜硬著頭皮勸:「聖上息怒,您不要跟大將軍一般見識,您是千金之軀,一定要保重龍體啊!」
昭明帝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殿門站在那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福喜垂首立於一旁,不敢再造次了。
地上的影子長了又短,短了又長,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昭明帝自龍椅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問:「福喜,什麼時辰了?」
福喜趕忙上前回話,「回聖上,酉時了,您現在要傳膳嗎?」
昭明帝點點頭,「傳吧。」忙了這麼久他還真有些餓了。
福喜立刻指派小太監去傳膳,他一抬頭瞧見外面台階下跪著的徐其昌,猶豫了一下仍是道:「聖上,外頭大將軍還跪著呢。」他年紀大了,能結一份善緣就結一份善緣吧。
昭明帝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雖未說什麼,但也沒像早晨那般發怒。
福喜小心地瞧著昭明帝的臉色,又大著膽子道:「聖上,大將軍這都跪了一天了,未進一點水米,他身上可有不老少暗傷呢。」
昭明帝沒好氣的等來了福喜一眼,「你倒是關心他!他給你什麼好處了你這般為他說話?」
福喜立刻跪在地上喊冤,「聖上明鑑,老奴哪是為了徐大將軍?老奴明明關心的是聖上您!您與大將軍君臣相得,情誼深厚。大將軍若是跪出個好歹來,心疼的還不是聖上您嗎?」
「你倒是乖覺!哼,他若是有你這麼明白就好了,這會指不定心中怎麼埋怨朕呢。」昭明帝冷哼一聲,朝著外頭大喝,「徐其昌,你給朕滾進來!」
留在顧府看家的桃夭時刻關注著漠北的消息,在聽到她家公子失蹤下落不明的消息時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臉上不可避免地浮上慌張的神色。她對舒伯道:「舒伯,我得去大將軍府一趟。」
「去吧,去吧。」舒伯也是六神無主,因為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少爺。
桃夭來到大將軍府上,門房一句「大將軍不在府里」就把她攔在了門外,神態間的輕視展露無疑。
桃夭在大將軍府外一直等到晌午,也沒等到徐其昌回府,她心急如焚,陪著笑臉跟門房上的人求情想要見大將軍夫人寧氏。
門房上的人本就誤以為這個頭戴帷帽聲音好聽的妙齡女子是他們大將軍在外頭惹下的風流債,對桃夭這樣大刺刺找上門來的行為十分看不起,自然更不敢讓她見到夫人了。
任桃夭怎麼解釋她是顧侯爺身邊的丫鬟,門房只是不信,還嘲笑她招搖撞騙。桃夭沒有辦法,只好無奈離去。
她捂著懷中公子留給她的東西,一籌莫展,思索著還有誰能帶她入宮見聖上呢?忽然她眼睛一亮,安郡主,對,怎麼把安郡主給忘記了?
桃夭急急忙忙往平湖長公主府奔去,這一回她倒是很順利見到了安慧茹,把來意一說,安慧茹驚訝極了,「什麼?你要見聖上?」
桃夭鄭重點頭,「我家公子臨走時是這樣吩咐的,安郡主,我求求您了,您就幫幫我家公子吧。」
安慧茹一聽她男神在漠北失蹤了,頓時就坐不住了,「你說阿九失蹤了?那怎麼不派人找呢?」
桃夭面露難色,「聽說連漠北的鎮北將軍也一塊失蹤了,誰還記得我家公子啊!也就聖上對公子多看重三分,求郡主帶我進宮吧,只要聖上下旨找人,公子就還有生還的希望。」桃夭可著急了。
這下輪到安慧茹面露難色了,「帶你進宮也不是不行,你扮作我的丫鬟跟著就是了。可是我也見不到聖上呀!」她能見到太后皇后,卻見不到聖上。
桃夭一怔,隨即道:「那也沒事,先進宮再說,進了宮再想其他的法子。」
安慧茹一想也覺得只有如此了,她連她娘那裡都沒說一聲就帶著扮作丫鬟的桃夭進宮了。等平湖長公主得到消息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皇宮門口了。氣得平湖長公主趕緊換衣裳進宮,「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呢?」什麼人都能往宮裡帶嗎?還想見聖上?她怕她去晚了女兒捅出天大的簍子。
安慧茹作為郡主進宮還是很容易的,她走在去皇后坤寧宮的路上,小聲地安慰桃夭,「皇后娘娘人特別好,特別寬厚,我去求她,一準能見到聖上的。」還指著宮裡的景致給桃夭介紹。
桃夭只惦記著能不能見到聖上,心不在焉地點頭應著。
她們走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安慧茹猛一抬頭就看到隔著一條湖的橋上有道身著明黃的身影,她眼尖,一下就瞧清那是聖上,不由高興道:「桃夭你看見沒有,聖上在那呢,咱們趕緊過去吧!」
她轉頭去看桃夭,卻見桃夭已經騰空而起朝著湖對岸的橋掠去。安慧茹可嚇壞了,「桃夭你回來,趕緊回來!」這樣是會被當做刺客的。
桃夭哪裡會聽她的?她好不容易進宮碰到聖上,就是死她也得先完成公子交給她的任務。
安慧茹的喊聲驚動了正在沉思的昭明帝,他一抬頭就看到一人朝他飛來,嚇了一大跳。福喜扯著尖嗓子大喊,「有刺客,護駕快點護駕。」自己擋在了昭明帝的身前。
安慧茹可急壞了,臉色蒼白著往這邊跑,邊跑邊喊,「聖上,是我,不是刺客。」
昭明帝聽到喊聲,眯起眼睛往湖對岸看,「福喜,那不是平湖皇姐家的慧茹嗎?」
「難道刺客跟郡主是一夥的?聖上您當心,您的龍體安危為重。」福喜才不管是誰呢,招來更多的侍衛把昭明帝團團圍在中間。他是聖上跟前的大太監,聖上若是出了半點岔子,他這個貼身大太監怎麼都跑不了。
桃夭躍在半空,破空的聲音襲來,桃夭心中一凜,側著身子躲過暗器。也因為要躲暗器,她重重地摔在台階上,身子剛一落地,幾把鋒利的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大膽刺客,竟敢行刺聖上,拿下帶走審問。」
桃夭急忙大喊:「聖上,民女不是刺客,民女有要事相稟。」
「那你是何人呀?」昭明帝瞧見桃夭那張絕色的臉,隱約覺得有點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也怪不得昭明帝,當初他隱在暗處看阿九好戲的時候是見過桃夭一面的,還曾詫異此女的美貌。不過現在桃夭換了丫鬟的打扮,再加上又如此狼狽,昭明帝想不起來也是正常。
「大膽!私闖皇宮還不是刺客?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行刺聖上的。」福喜喝道,「聖上萬不可上前,千萬不要被此女的花言巧語所矇騙。」
此時,安慧茹也跑到了跟前,「聖上,她——她真不是——刺客,她——她是顧九的丫鬟。」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只覺得喉嚨火辣辣地疼。
「哦?你是顧九的丫鬟?你有何事要見朕啊?」昭明帝細細打量眼前被刀斧加身的女子,這才想起顧九身邊是有這個美貌的丫鬟。
「聖上,公子臨去漠北之時吩咐民女,他若是有不測就把這塊暖玉交到聖上手中。」桃夭伸手去掏玉佩,引得侍衛們如臨大敵。福喜更是護著昭明帝往後退。
昭明帝一瞧見桃夭手中的玉佩瞳孔就猛縮了一下,「給朕看看。」他的聲音都變了。他身前的福喜臉色也變了,這塊玉佩不僅昭明帝熟悉,他也熟悉呀!但他仍是攔著不讓昭明帝上前,「聖上,讓老奴來。」
福喜接過玉佩,細細地查看了才放心呈給昭明帝,「聖,聖上,是,是小王爺回來了。」他擦著眼睛,聲音都打顫。可憐見的,聖上心心念念盼了十八年,找了十八年,小王爺終於要回來了嗎?顧九!九!是了,小王爺可不就是排行第九嗎?
「聖上啊,難怪老奴總瞧著顧侯爺親切,仔細品品,他的相貌可不就是跟您相像嗎?尤其是挑眉的那動作,跟您是一模一樣的啊!」
昭明帝拿著暖玉的手都在顫抖,是的,就是這塊盤龍暖玉,他的皇弟離宮的時候襁褓中放著的就是這塊盤龍暖玉。這玉佩原本是父皇賞賜給他的,是他親手交到母后手中送給尚未出世的皇弟的。沒錯的,這就是他戴了十多年的玉佩,絕不會認錯的。
原來顧九就是朕的皇弟呀!福喜說的感覺他也有,每次看到顧九的時候他總是從心裡覺得高興,平心而論,作為臣子顧九對他真不像其他大臣那般恭敬,在他跟前顧九隨意多了,可他從來都沒有想要去怪罪,還替他找好了藉口:顧九於佛門長大,不太通俗世規矩。
人人都說他偏愛顧九,他自己也是承認的。他以為他是愛其才華能力,如今看來是血脈的關係呀!朕的皇弟,朕的皇弟回來了!
顧九是他的皇弟,是他一母同胞的小兄弟!是他那一出生就不得不離宮下落不明了的皇弟!他一定要把他找回來,完好無損地找回來!
「他,還說了什麼話?」昭明帝握緊暖玉看向已經被扶起的桃夭。
桃夭跪在地上,「公子說讓民女給聖上您帶一句話。」
「什麼話?」昭明帝眼底急切。
「慈恩宮的桂花樹長得可真高啊!」桃夭朗聲說道。
「慈恩宮的桂花樹長得可真高啊!」昭明帝喃喃重複著這句話,只覺得心中激盪,身子趔趄了一下,讓周圍的侍衛太監都無比緊張。
「聖上,好事,這是好事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呀!」福喜抹著眼淚。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聖上為何如此失態?有那聰明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小王爺?能讓聖上和福喜公公如此失態的除了那位失蹤了十八年的小王爺還能有誰呢?顧九就是小王爺?哎呀呀,這可真是天大的消息呀!
「來人,召大臣於文德殿議事。」昭明帝一臉威壓地下令,「福喜,你隨朕去慈恩宮見母后。」餘光瞥見跪在地上的桃夭,又道:「你叫桃夭是吧?你也隨朕來!」
平湖長公主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個聖上遠去的背影,她瞧著眼神直愣愣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丫頭,膽大包天了吧?往聖上跟前帶人?你怎麼敢?」她還以為女兒受了聖上的申斥,正琢磨著怎麼請罪呢。
就聽見女兒無比飄忽的聲音,「娘,阿九是小王爺。」
「什么小王爺?你魔怔了?」平湖長公主皺著眉頭看向女兒,臉上浮上擔憂,「慧茹你怎麼了?不怕,不怕哈!有事娘替你擔著,這回你真的太魯莽做錯了,回頭娘帶你去聖上那裡請罪,你皇舅舅平日還是很疼你的,你別怕。」
安慧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見她娘臉上的憂色,不由啼笑皆非。「娘,請什麼罪呀?皇舅舅還得謝謝我呢。您還不知道吧?阿九就是皇舅舅找了十八年的親弟弟,桃夭就是進宮送盤龍暖玉的。哎呀,這樣一來阿九豈不成了我的小舅舅?」她懊惱地撅嘴巴。
「真的?」平湖長公主驚疑不定。
「當然是真的了,皇舅舅和福公公都確認了。不會錯的!細想來,阿九長得跟皇舅舅還真有些像呢。」安慧茹道。
平湖長公主很後悔,後悔沒有見見女兒成日念叨的阿九,不過她眼睛一閃,笑著道:「走,咱們也去慈恩宮恭喜太后和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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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幸福是不是來得如此突然而迅猛呢?哈哈哈,阿九終於恢復身份了,今天和和多寫了一千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