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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42:19 作者: 顏涼雨
    最後一個瘋字兒,蘇沫愣是給吞了進去。吞一個還不夠,他又連吞了好幾下口水。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呃,算了,現在還說這些幹嘛。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能看多少看多少,能掃描幾次就掃描幾次。機會面前人人平等對吧。

    眼見著蘇沫的眼神從黑變綠到深綠轉墨綠最後變成螢光綠,陶想可算回過了神兒:「你他媽占便宜沒夠啊!」他發誓,如果蘇沫現在敢撲過來,他絕對會把他往死里整。

    可惜,蘇沫距離陶想的劇本還有比較大的差距。見人家都吼了,蘇沫再想看得知道個度,只見他尷尬的笑一笑,然後迅速退到門口:「那個……你繼續,我、我去洗澡。」

    蘇沫體貼的幫陶想把門從外面關上,然後百米衝刺的奔進臥室。至於除了洗澡之外還會不會做點別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蘇沫走之後,陶想三兩下就把剩下的事兒解決了。再沒心思YY什麼美麗溫柔鄉,最後幾下,滿腦袋都是蘇沫那張欠扁的臉。

    狹小的臥室被陶想的欲望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味道,不重,可莫明其妙的怎麼都散不去,偶爾飄過鼻尖,讓人心煩意亂。陶想看了看表,正好晚間財經新聞的時間,他扯扯嘴角,不太甘願的離開臥室去了客廳。

    蘇沫沒在客廳,陶想本來以為他應該回屋了,結果坐到沙發上剛打開電視,就聽見浴室裡面嘩嘩水聲。估計剛才是往身上打肥皂呢,所以沒開花灑。

    電視裡幹練的女主播正頭頭是道的傳達各項諮詢,陶想卻只貢獻出了耳朵,大腦對於接收到的聲音全然沒反應,因為它現在全部細胞都為一個其實完全沒營養沒意義沒層次的三無問題糾結----蘇沫洗澡到底是打肥皂還是用沐浴露呢。

    陶想也知道自己無聊,可他之前還真沒注意過浴室里是否有這些個瓶瓶罐罐。蘇沫的皮膚有點白,似乎毛孔也挺細的,很少見他油光滿面,臉上好像也沒什麼豆豆,洗臉似乎都是用的洗面奶……那麼綜上所述他有80%的可能是用沐浴露的。

    呼,陶想仰靠在沙發里,望著天花板嘆氣。自己到底在幹嘛呢啊----

    嘩啦----

    浴室的拉門被忽然打開,蘇沫光著膀子就出來了。顯然沒想到沙發上還有個大活人,四目相對,蘇沫忽然一身雞皮疙瘩。這絕對是嚇的。

    陶想不動聲色的看著蘇沫,剛洗完澡的男人,臉比平時紅了些,半長不短的頭髮還往下滴著水珠,一縷劉海顯然剛剛經過其主人毫無章法的毛巾亂擦,正頑皮的翹著,恰好擋在眉梢,便有了絲絲撩人……

    若在從前,別說蘇沫穿了一條短褲,就算全裸陶想都未必有啥念想。可現下不同,確定了蘇沫是GAY之後,陶想覺得無論蘇沫做什麼都好像有著非同尋常的寓意。

    蘇沫也很給面子,雞皮疙瘩過後,人家大大方方的給陶想看,末了還一屁股坐人家身邊,齜牙樂呵呵的問:「來,咱靠近點,你隨便看。」

    結果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連腦袋帶人就被陶想推一邊去了:「得了吧,你就這清湯排骨似的勾誰呢。」

    蘇沫跟不倒翁似的,你推我就退,你撒手我再搖回來,很快又湊近陶想身邊兒,表情是一本正經的楚楚可憐:「勾?我冤死了,你還不許人家美源於自然啊……」

    陶想再也招架不住,他覺得今晚兒的蘇沫邪行的厲害,扛不住咱閃總行了吧。結果屁股剛離開沙發,就聽蘇沫在那兒呵呵的樂:「行啦,我不就看見你那個啥了嘛,你又沒少塊肉,臉皮兒薄的能包水晶餃了。」

    心事被揭穿的陶想立馬炸了。對於死要面子的人來講,蘇沫這種迎頭痛擊絕對正中靶心:「你他媽天天聽三級音頻試試!」

    蘇沫狡詐的笑:「那個,不好意思,咱倆愛好有差異。」

    陶想覺得這時候要是落荒而逃那就他媽的不是個男人!行,你不笑我嗎,你不對那三級音頻免疫嗎,有讓你來反應的!陶想也是昏了頭了,直接就近原則把蘇沫撲倒壓得嚴嚴實實,手二話不說撩起短褲手就進去了!

    蘇沫覺得那熱氣兒從腳底板直接上了天靈蓋,陶想這白痴也是鐵了心了,抓得那叫一個實在,蘇沫想喊都找不著聲了。只能下意識的緊緊攀附著陶想結實的肩膀,急促的喘息著。

    陶想抓上就後悔了,好麼,蘇沫這情緒來得那叫一個快,從稍息到立正也就零點零幾秒的事兒。微微遲疑一下,陶想有點要撤退的意思。結果手剛往回縮了點,蘇沫就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陶想,你他媽給我負責到底……」

    理虧沒轍,陶想只得硬著頭皮上。以前大學那會兒跟哥們兒打哈哈也不是沒比過大小互相逗過,但他還真沒實實在在的給人弄過這個。並且這個人還是個GAY。陶想一想到這兒就有著說不出來的厭惡。可等看到蘇沫因為欲望而微微眯起的眼睛時,陶想又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了。那眼睛似乎能把自己吸進去,眸子發出的光一閃一閃的攪和得他心亂。

    「嗯……靠,輕一點……」

    蘇沫急促的呼吸,看得出,他忍耐的很辛苦。似乎不想丟人的叫,所以死死咬著嘴唇,可偶爾溢出的低吟還是撩撥到了陶想的心fèng兒里。陶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表情,他也不再去想。跟著蘇沫,他也沉迷進了這場指尖上的熾熱遊戲。

    蘇沫低叫著,終於攀上了頂峰。然後維持著摟住陶想的姿勢,調整著紊亂的呼吸。

    陶想似乎還沒從漩渦里上岸,所以對著咫尺的眉眼,有些發呆。

    餘韻漸漸消散,蘇沫的三魂七魄也終於落了地兒。他看著呆愣的陶想,忽然得意的揚起嘴角,在他耳邊吹氣兒:「喂,你又硬了。」

    陶想總算回過了神兒。當他意識到蘇沫在說什麼的時候,幾乎是一下子推開蘇沫跳離沙發三丈遠。表情跟氣象雲圖似的來回變。好半天,才咬著牙吼:「靠!你就勾吧你!」

    蘇沫費了好大力氣,才沒讓自己的嘴角咧到耳根子後面。雖然被粗魯的推開讓他有點小受傷,但來日方長嘛,之前那些,已經夠他偷著樂呵好幾天了。

    第11章

    其實這事兒,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雖然你想潔身自好,無奈隔壁意志更堅。幾個回合之後,陶想終是敗下陣來。

    不過時間一長,也就沒了最初的彆扭。陶想忽然覺得好像回到了大學裡,不用特別費勁的去算計,不用特別吃力的去防備,就是單純的和哥們兒鬧騰。與蘇沫的親近,不過是換個時間換個空間的另外一種。雖然,似乎多了點別的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呃,高cháo時候的蘇沫,確實有點招人。

    進了三伏天,屋子就成了蒸籠。蘇沫被自己的台式機烤得不行,首先搬進了有空調的客廳。結果沒過幾天,陶想也搬了出來。

    「你一筆記本你搬什麼啊?」蘇沫看著瓜分了自己一半桌子的陶想,頗有微辭。

    「電費一起算,你想一人獨占空調?」陶想微微挑眉。

    蘇沫瞬間敗下陣來。對於一切依照經濟規律辦事的人,蘇沫徹底無語。拿路由器把兩個電腦連好,蘇沫繼續投入到自己瑰麗的異想世界之中。

    陶想很少見工作中的蘇沫。如今近距離觀察,還頗為有趣。蘇沫是那種一旦寫進去,就基本上和外界絕緣的人。一會皺眉,一會撅嘴,一會咬嘴唇,就好像自己已經穿越進他寫的東西里正拿著聖劍和大怪獸搏鬥。

    陶想看了半天,才回過神兒做自己的東西。暑期末,公司要做個大型展銷會。方案的策劃自然就落到陶想身上。陶想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做完之後經理改一改就成人家的了,不過沒關係,從上到下都知道是自己做的,公司老總還沒有那麼笨。據他觀察,這公司老總在各部門都有不少耳目。嘖,能把公司做這麼大,不會是一般人物。

    客廳的時鐘滴滴答答走得很有節奏,平時不覺得,一旦安靜下來,那聲音就異常明顯。陶想本來就沒思路,這下更煩心。堅持了十來分鐘實在文斯枯竭,索性把文檔關上,望著蘇沫發呆。可惜,被望的人全然沒有自覺,依照表情,陶想揣測他已經寫到了戲劇衝突的跌宕起伏階段。

    嘆口氣,陶想起身去喝水。接著,他走到蘇沫背後,非常不厚道的開始偷窺自己一直以來都相當好奇的蘇沫大腦世界……

    一分鐘以後,陶想糾結了。他發現看了還不如不看,起碼之前他還多少覺得能和蘇沫的波長搭上點,現在看來,自己過於盲目樂觀。誰來告訴他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貌似無性別的樹妖因為一把銅鎖而前世今生的糾葛並且現在看來結局很可能是男人跟樹妖長相廝守的玩意兒到底是哪個星球的故事啊?!

    敲完最後一個字,蘇沫長舒口氣。幸福的張開胳膊伸個懶腰,這才發現眼前已經空空如也:「咦,人呢?」

    「這裡。」陶想嘴角抽搐,如背後靈一般掛滿黑線隱匿在蘇沫的身後。

    「呃,大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蘇沫摸摸自己的胸脯,別說,小心臟還真是撲騰撲騰快了不少。

    陶想完全沒有愧疚,他剛剛已經被蘇沫的小說折磨了N久了:「你確定寫這故事不會被雜誌槍斃麼?」

    「怎麼可能,這是時下最流行的軟奇幻後現代主義非主流愛情故事。」蘇沫昂首挺胸,一臉正氣。

    陶想抬頭仰望日光燈,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地球上。難道他已經不知不覺穿越到了火星?

    蘇沫被陶想難得的鬱悶表情逗笑了,推了他兩下:「得,經濟領域以外的事情你就別打聽了,趕緊回去弄你那個什麼騙人方案。」

    「騙人方案?」陶想一時沒反應過來。

    蘇沫撇撇嘴:「促銷不都這樣麼,弄個可大的噱頭,其實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陶想挑眉:「怎麼能說沒兩樣呢,起碼消費者買回去的心理感受是不同的。而消費者的心理感受,其實就是完成這次交易所獲得的邊際收益。也就是說,促銷的時候,由於邊際收益的遞增,消費者所獲得的總收益一定也是遞增的。」

    蘇沫怔怔地看著陶想,眼睛眨都不帶眨的:「壯士,讓我膜拜你一下吧……」

    「……」陶想石化了兩秒,然後把蘇沫蹭過來的腦袋毫不留情的推開,「一邊兒去!」

    蘇沫一臉哀怨的控訴:「你這是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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