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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42:19 作者: 顏涼雨
    蘇沫現在的大腦其實不在狀態,也說不清想什麼呢,再加上酒精作用,反正暈乎乎的。看陶想愣在那兒不說話,就吶吶的指指冰箱:「那兒有速凍包子,我昨兒剛買的……」

    陶想莫明其妙的瞪大眼睛:「蘇沫,你是在號召我繼續勇敢的蹭飯麼?」

    蘇沫頓了下,然後才撓撓頭,笑:「呵呵,沒事兒,反正不說你也得吃。」

    「……」陶想第一次審視起自己的人品。似乎在蘇沫這兒,他確實腐敗多了。

    有些好奇蘇沫在看什麼,陶想三兩步也走到落地窗那兒,結果沒等看清下面,先被蘇沫身上的酒味熏了鼻子:「嘖,你喝了多少啊?」

    「呃,沒啊,不知道,就是挺捨不得的……」蘇沫晃蕩著腦袋,低聲說著。

    陶想望向天花板,默。蒼天啊,誰能來給他翻譯一下這段火星文!

    蘇沫忽然笑起來,呵呵的,也不知道笑什麼,笑得陶想渾身發毛。醉酒的人不可怕,但是看似清醒實則爛醉並且酒品尚未明朗的人,這危險係數就要大大的增加了。

    「呃,你不是不抽菸麼?」陶想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嗯?哦,不抽啊。」蘇沫愣愣的點頭。

    陶想無語:「那你手上夾的是原子筆?」

    蘇沫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足足十幾秒,然後才抬起眸子,對著陶想跟慢動作似的眨眼:「呵呵,我沒點啊……」

    「……」陶想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容易大腦缺氧,再因此做出些什麼影響社會安定團結的暴行就不好了,於是嘴角抽動倆下,砰----

    關門回屋了。

    等蘇沫星星點點的記起自己貌似曾經可能八成沒準兒做過些什麼奇怪舉動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自從發現了蘇沫是同志之後,陶想有意無意的便開始觀察他。其實這也不是陶想八卦,純粹是下意識的自然反應。他就是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會喜歡同性。明明從上到下都和普通人沒兩樣,怎麼就是同性戀呢。於是吃飯的時候他觀察,早晨洗漱的時候他也瞄兩眼,回家了難得的主動打個招呼,諸如此類。

    19:00

    「國家統計局今天公布:今年前三季度,我國國內生產總值達……」

    陶想準時守在電視機前看新聞聯播。

    蘇沫在廚房裡煮方便麵。

    19:10

    「第五輪六方會談第三階段會議於北京時間……」

    陶想繼續守聚精會神新聞聯播。

    蘇沫把面端出來,坐到沙發上,一邊吸溜吸溜,一邊也跟著展望展望國內外形勢。

    19:31

    「南方將迎新一輪雨水北方又將遭遇冷空氣……」

    陶想的全神貫注一直持續到天氣預報。

    蘇沫把吃完的碗拿到廚房去洗,洗好後回屋,關緊房門,開始上網。

    【泡沫抹茶】:不對勁兒,大大的不對勁!

    【小天】:沫沫,怎麼了?

    【泡沫抹茶】:那傢伙這陣子總看我。

    【小天】:呃,那個直人?

    【泡沫抹茶】:嗯。

    【小天】:這不挺好麼……

    【泡沫抹茶】:啥啊,他不是光明正大的看,就那麼偷摸兒的,一會瞟你一下,一會掃你一眼!我現在後背還嗖嗖冒涼風呢……

    【小天】:難道他發現了?

    【泡沫抹茶】:呃,能麼?我沒做什麼啊?

    【戀愛=自殘】:那是你做了自己還不知道。

    【李尋歡】:排,你有時候是有點傻乎乎的。

    【腳踢菠蘿麵包】:反對。他只有少數時候不二。

    【泡沫抹茶】:……

    【泡沫抹茶】:怎麼又是你們仨啊!

    【腳踢菠蘿麵包】:呵呵,我們住一起唄。

    【泡沫抹茶】:啊!真的!?怎麼沒聽你們說過?

    【戀愛=自殘】:倒~

    【腳踢菠蘿麵包】:……

    【小天】:沫沫,乃真的傻乎乎的……

    【李尋歡】:哥們兒,你已經是極品了。

    【泡沫抹茶】:555555555~菠蘿你們騙我~

    【腳踢菠蘿麵包】:呃,剛才說到哪兒了?

    【戀愛=自殘】:二子說那直人老偷瞄他。

    【腳踢菠蘿麵包】:相中他了?

    【李尋歡】:拉倒吧,丫連二子是GAY都不知道呢好吧……呃,等一下,是不是發現這個了?

    【戀愛=自殘】:……

    【小天】:……

    【腳踢菠蘿麵包】:……

    【李尋歡】:……

    【泡沫抹茶】:李尋歡,你幹嘛也跟著……啊!

    【泡沫抹茶】:那怎麼辦啊!

    【小天】:沫沫,要不你試探一下?

    【腳踢菠蘿麵包】:排。

    【李尋歡】:同排。

    【戀愛=自殘】:排山倒海。

    【泡沫抹茶】:……

    要不試探下?

    下了QQ,小天的這句話還是蘇沫的腦袋裡轉悠。蘇沫心裡有點痒痒了。

    有位名人說過----煽風點火是這個世界上最省事又最有效的看熱鬧方式。

    第9章

    蘇沫的試探,其實方法極其常規。就是沒事兒增加點肢體接觸唄,或者玩玩兒曖昧之類。

    比如……

    「陶想,你在刷碗?」

    「呃……這也要問麼。還是你覺得叫給碗洗澡更合適?」

    「啊,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我來幫你吧。」

    「呃……」

    ……

    「你這是刷碗還是給我洗手啊,碗在那邊!」

    「陶想,你是不是都很少幹活啊,手咋跟小姑娘似的這麼嫩……」

    「蘇、沫……」

    再比如……

    「陶想,你看什麼電視呢?」

    「財經新聞。」

    「我就說你不發財都沒天理。」

    「你這話說好幾回了……呃,你幹嘛?」

    「一起看電視啊,向你學習嘛。」

    「我是問你那邊都能跟鬥了你不坐和我擠一塊堆兒幹嘛?」

    「暖和,呵呵。」

    「蘇、沫……」

    再再比如……

    「蘇沫我警告你,再拿那種噁心吧啦的眼神兒騷擾我,小心我暴走。」

    「想想……」

    「……你他媽故意的吧!」

    至此,蘇沫的堅定工作宣告完工。答案很明顯,那傢伙知道了。嘖,還沒事兒人似的跟自己在這兒裝!

    春末夏初的夜晚,蘇沫和陶想分別在自己個兒臥室里糾結。其實倆人糾結的問題完全可以合併同類項----說破還是不說破?

    蘇沫想,這算嘛問題,他承認又怎麼了,自己要承認的只是性向問題又不是準備表白。

    陶想想,說破也沒關係吧,只要自己拿正常態度對他,沒準還能落著個理解萬歲的評語。

    於是,在那個晚上的某個時刻,兩人不約而同的打開了臥室大門,看見對方也在開門,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小小驚訝一下,接著很有默契的走向沙發,然後面對面正襟危坐。要說二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蘇沫落座的大義凜然,而陶想,還是不著痕跡的悄悄遠離了點。

    「陶想,咱倆也別端著了。」蘇沫開口,「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陶想被蘇沫那慷慨就義似的表情弄得倍感壓力,這在陶先生以往的經驗里很是少見,最後他只好簡短的應了聲:「呃,應該吧。」

    「那就行了,」蘇沫瞬間撥雲見日齜牙樂的那叫一佛光普照,「我該坦白的都坦白了啊,你也別彆扭了。」

    「啊?!」陶想懷疑自己穿越了,啥就都坦白了啊,蘇沫壓根一個字兒沒說好不好!

    「咱倆不都心意相通了麼……」蘇沫委屈的眨著眼,「你明明說你知道了啊。」

    「我是說我可能也許沒準好像八成大概應該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事實是,你除了可憐吧啦的眨了七次眼睛,啥也沒幹!」陶想控訴的這叫一個細緻。

    蘇沫磨了半天牙,這人就是事兒多:「你領會精神不就得了!」

    「我哪知道我領會得徹不徹底啊!」

    「徹底了!」

    「你又沒說,不具備可比性。」

    「……」

    「……」

    「我是GAY!」

    「哦,我不歧視同性戀。」

    轟天雷----

    蘇沫撲過去直接肉搏的心都有了:「我就是和你說一聲,天天藏著掖著的也難受,誰來找你寬恕了!」

    陶想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發言頗為不妥,連忙改變戰術順帶更換一下周遭氣場:「呃,我可能詞不達意。我其實是想說,大家都一起住這麼久了,也挺難得的。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在我這兒真沒什麼不一樣。」

    蘇沫懷疑的看著他:「真的?」

    陶想目不斜視:「當然。」

    蘇沫還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實在是陶想這人太會算計:「呃,那你不會想搬走吧?」

    「哪能啊,」陶想幾乎是立刻擺手,「我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再說,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同性戀算啥大事兒呢。」

    「哦,那就好。」蘇沫應著。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捅破窗戶紙之後的痛快,反倒似乎比之前更悶得慌了。因為陶想明顯對房子比對他這個房東有感情的多。蘇沫倒也沒特認真的想過陶想一聽見他是GAY就兩眼放光餓狼撲食,但怎麼說呢,在心裡某個地方,還是小小的YY了一下。

    嘆口氣,蘇沫在和陶想無關痛癢的扯了幾句之後,找個理由,就回了屋。轉念一想,這不就是陶想麼。什麼事都會在腦袋裡畫個坐標軸,然後取個最佳解。如果不這樣,他也就不叫金算盤了。

    【泡沫抹茶】:這是什麼地方?我穿越了嗎?

    【小天】:沫沫,沫沫,我給咱五個建了個群,以後大家可以在這裡私聊。

    【泡沫抹茶】:天……你是不是非常之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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