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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43:02 作者: 豆包好吃
江黎九把人送到醫生面前就退了出來,坐在門外的長椅上等候,目露沉思之色。
陳宛言傷成這樣,居然還要一個人來看病?
她老公呢,她婆婆葉儀呢?
她胡思亂想了很多,甚至還考慮要不要幫忙報個警……
門打開,陳宛言捏著醫生開的檢查單慢慢走了出來。
她似乎沒想到「蔣詩英」還在外面等她,下意識地將單子藏在身後。
江黎九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沒生氣,正好此時走廊另一頭有人過來,她沖那邊招了招手。
約莫三十多歲,長相和善的女人走過來,「是你們叫的護工嗎?」
「對。」江黎九指著陳宛言對護工說,「她一個人不方便,你幫她繳費拿藥,陪她做檢查什麼的。」
說完她又沖陳宛言笑笑,「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給我打電話。」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
陳宛言愣了愣,對上那雙眼睛,仿佛她已經洞察了一切……
「蔣老師!」
江黎九轉身沒走兩步,被陳宛言叫住。
她看著「蔣詩英」的眼睛,鼓起勇氣顫聲開口:「謝謝您……還有,我婆婆回來以後,很生您的氣……」
當著護工的面,她不方便說太多,只能用這樣的暗示。
江黎九瞭然點頭,收下她的提醒。
她又沖陳宛言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有困難記得找我。」
回到康復科,凌霞那邊已經結束了,見到江黎九還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碰到一個熟人,跟她聊了幾句。」
江黎九若有所思,「霞姐,你說一個女人臉上受了傷,還非說自己是不小心摔的,這是什麼情況啊?」
凌霞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她結婚了嗎?」
「結了。」
「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
「那還用說,肯定是家暴啊。」凌霞朝空氣翻了個白眼,「如果是被外人打傷的,早就去報警了,至於這麼遮遮掩掩的嗎?」
江黎九跟著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
凌霞扶著腰往外走,一邊義憤填膺地抱怨,「打老婆的男人算什麼東西?就知道欺負弱小,在外面受氣了就回家打老婆,怎麼不去打你老闆啊?」
這種渣男她見一個罵一個,絕不放過!
回去的路上,江黎九給英姐發消息,說今天在醫院碰到了陳宛言,還提醒她要小心葉儀。
雖說葉儀經過上次被捕,演藝生涯算是基本斷送了,可俗話說破船還有三斤釘,葉儀在圈裡混了這麼多年,又有孟家做靠山,指不定還有什麼後招。
陳宛言既然特意提醒,證明她肯定又在憋什麼壞水,不得不防。
*
陳宛言在護工的陪伴下做了檢查,又開了藥。
護工並沒有認出她是誰,只是覺得她可憐,臨走時還勸她,「妹子,打老婆的男人要不得啊!專家都說了,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再不跑,萬一下次傷得更重咋辦?」
陳宛言鼻子發酸,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勉強擠出個笑臉,「大姐,我明白的。」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剛一進門,房間裡的孟躍平聽到動靜,匆匆跑來,「宛言!」
聽到他的聲音,陳宛言身體不受控制地一哆嗦,臉都白了。
孟躍平過來,看到她手上拿著醫院的袋子,眼神微沉。
他快步上前,「你去醫院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陪你去啊。」
「不用……」陳宛言本能地抵抗他的靠近,下一秒卻被他強硬地抱住。
男人語氣誠懇:「對不起老婆,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家裡最近事情接連不斷,我壓力太大了……」
陳宛言被他圈在懷裡,就像是被狼盯上的兔子,渾身抖個不停。
她昨晚看見孟躍平和劇組女演員調。情的簡訊,生氣地質問,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結果孟躍平反而怪她偷看手機,還對她動了手。
「我們就是逢場作戲,是她先勾引我的,說是在組裡幾個月太無聊了……」男人還在抱著她甜言蜜語,「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你是我兒子的媽媽,是我老婆啊。」
孟躍平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掏出一條鑽石項鍊。
「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媽這條項鍊嗎,我今天去軟磨硬泡要來了,以後這就是你的了,來,我給你戴上。」
孟躍平解開項鍊搭扣,仔細地系在陳宛言脖子上。
只是曾經白皙修長的脖頸,如今卻多出了幾個指印淤青,看著有些不完美。
孟躍平手指拂過她受傷的地方,語氣低沉,「對不起啊,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動手了。」
陳宛言神情麻木,仿佛他為自己戴上的不是項鍊,而是那道名為「婚姻」的枷鎖。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為孟躍平話里流露出的意思而心驚。
項鍊是他去管葉儀要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婆婆已經知道了?
心念一動,她聽到葉儀踩著拖鞋啪嗒啪嗒下樓的聲音。
沒等陳宛言開口,就聽見葉儀不滿的抱怨,「你怎麼一個人去醫院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虐待你呢。再說了,不就是兩口子吵架拌嘴嗎,你擺出這副哭喪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