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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J家手錶選了比他咖位更高的圈內前輩也就罷了，可為什麼偏偏是路知舟！

    經紀人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試探，「要不，你給劉董打個電話問問？」

    陳方遠的表情頓時比吃了蒼蠅還難看，甚至乾嘔了兩聲，仿佛被勾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

    他連灌了幾大口冰水才把那股反胃的感覺壓下去，抬手抹了下嘴角，突然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

    「上千萬的代言合同，光是打電話怎麼行？王哥，你幫我給……劉董秘書打電話，問他今晚有沒有時間。」

    經紀人一口應下，看著往浴室走去的陳方遠，臉上帶出三分同情，又飛快消失不見。

    ——想在這個圈子裡站穩腳跟，不付出點什麼是不可能的。

    *

    婆媳小屋內，此刻卻是一片歡天喜地。

    「恭喜小路拿下J家手錶代言！」

    蔣詩英帶頭，和其他嘉賓一起拉響彩帶禮炮。

    砰砰砰！

    漫天彩帶和金紙飛舞，熱鬧得像是過年。

    路知舟被一群阿姨姐姐們圍在中間，害羞得像個出門來拜年的小孩子，連連作揖，「謝謝，謝謝大家！其實只是星月主題的品牌大使，不算是代言啦……」

    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止不住。

    ——就在昨天以前，他都沒奢望過這個超級大餅能砸到自己頭上。

    他的經紀人突然接到J家手錶老總的電話，連夜帶他去總部面試洽談，又拍了官宣照，簽了代言合同，全套流程下來一氣呵成，堪比火箭速度。

    經紀人也擔心有什麼貓膩，旁敲側擊向負責人打聽，為什麼會突然選中路知舟。

    負責人只是笑笑，指了指頭頂，意味深長道：「大BOSS拍了板，我們當然要照做了。」

    經紀人打聽完消息回來，還問路知舟：「我記得J家在亞太區的總代理隸屬於盛世集團……小路，是不是你家裡人打了招呼啊？」

    路知舟認真回憶了半天，搖頭：「他們才沒這麼好心，而且我家跟盛世集團又不熟。」

    「我上網搜了一下，盛世集團的總裁好像姓蔣，沒有照片，估計得是四五十歲的成功男士了吧……」

    「這麼巧？跟蔣老師一個姓呢。」

    「行了，你就知道你的蔣老師……」

    *

    一片熱鬧中，江黎九把蔣詩英拉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媽，我記得J家手錶好像是盛世集團的吧？」

    江黎九有個大膽的猜想，「路知舟的代言，是您給他的？」

    「畢竟小路幫了咱們的忙。」蔣詩英說的是路知舟不懼流言，發九宮格合影那件事，「做好事，就該有回報嘛。」

    江黎九這兩天看陳方遠的粉絲到處科普，也算是大概理解了這個代言的分量，忍不住沖蔣詩英豎起大拇指，「您可真大方。」

    路知舟有這個代言在手，陳方遠怕是要當一輩子的「千年老二」了。

    「哎，這可不是我大方。」蔣詩英抿唇一笑，有點得意，又要努力克制，擺擺手道：「是誠嶼和我們心有靈犀才對。」

    江黎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蔣誠嶼一直有關注我們的節目？」

    「他媽和他老婆都在這兒呢，他還真能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了？」

    「那他不會發現我們倆『性情大變』了吧？」江黎九緊張起來，這不是分分鐘要掉馬的節奏？

    蔣詩英自信一笑，「怕什麼，他要問就說是節目組給的劇本，都是演出來的。」

    江黎九：……很好，真人秀都有劇本實錘了√

    *

    盛世集團，總裁辦公室。

    劉董不顧秘書阻攔，怒氣沖沖地殺進來，重重拍桌。

    「誠嶼，J家手錶的代言怎麼突然換人了？」

    「劉叔叔您慢點兒，這麼大年紀還走這麼快，對心臟不好。」

    蔣誠嶼摘下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用布擦拭著，一邊非常不走心地勸道。

    劉董胸口劇烈的起伏慢慢平息下來，卻余怒未消，哼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突然換人了？」

    「有關J家手錶新系列的宣傳方案，之前我並沒有親自跟進。直到昨天，我無意中看了下面交上來的方案——」

    蔣誠嶼放下眼鏡，鏡腿在桌面輕輕碰了一下，發出金屬細微的摩擦聲。

    他抬起頭，幽黑深邃的視線不緊不慢地從劉董臉上掃過。

    「劉叔叔，我倒是想問您，為什麼我們盛世集團放著熱度流量都一騎絕塵的路知舟不用，要退而求其次，選擇樣樣不如他的陳方遠呢？」

    劉董年紀比蔣誠嶼大了好幾輪，可被這個年輕人壓迫感十足的目光鎖定，他還是有種後背發涼的不安。

    他舔了下乾澀的嘴唇，試圖解釋：「路知舟雖然名氣更大，但他太傲慢了，看不上J家手錶給的品牌大使，說要做就做全線代言人……」

    「是嗎？」

    蔣誠嶼玩味地輕笑一聲，眼底的情緒越發冰涼。

    「可是我怎麼聽說，路知舟的經紀人很早就積極和我們接觸，卻被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

    劉董臉色一變，蔣誠嶼知道的比他以為的還要多！

    「劉叔叔，聽說這個陳方遠是您的遠房親戚？」蔣誠嶼不急不緩地敲打著桌面，開玩笑似的微抬聲調，「看您這麼著急又生氣的樣子，還以為他是您的私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