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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黎九回身，「有事嗎？」

    楓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是不是你讓節目組來找我的？」

    「啊，我就是跟節目組『小小地建議』了一下，沒想到他們真的請你來了。」江黎九歪了歪頭，絲毫沒有隱瞞的打算，「怎麼樣，今天被殺得過癮嗎，潛、力、主、播？」

    楓少臉都氣白了，握緊拳頭，「你不是大明星嗎，跟我一個小主播斤斤計較，算什麼本事？」

    「我跟你計較？難道不是你先來踩著我給自己揚名的嗎？」

    江黎九眨眨眼，臉上還帶著笑，眼底卻是一片寒涼。

    楓少沒想到自己買營銷號的那些小動作全被對方瞭若指掌，緊張地後退了一步，說不出話來。

    滴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周慧瞪了楓少一眼，拉著江黎九的胳膊，「走吧，犯不著跟這種人浪費口水。」

    楓少眼睜睜看著二人進入電梯離開，突然開始後怕。

    蔣詩英能把他騙到節目上公開處刑，以後會不會想出更多辦法報復他？

    再怎麼說她也是娛樂圈的前輩，想要折騰他這個毫無根基的小主播，那還不是抬抬手的事？

    完蛋，他要不要先停播幾個月，避避風頭？

    正當楓少胡思亂想時，突然有人在後面拍了他一下。

    楓少嚇了一跳，一回頭才認出來人，好像叫什麼……陳方遠？

    「哥們兒，你是怎麼得罪那個老女人的？」

    *

    江黎九回到婆媳小屋時，蔣詩英已經拍完廣告，回來好一會兒了。

    她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一聽到門響立馬飛奔過去。

    「怎麼樣？是不是把那個鱉孫打哭了？」

    蔣詩英迫不及待地發問，完全沒有注意到周慧擠眉弄眼阻止她的表情。

    江黎九勉強扯了下嘴角，「嗯，我solo贏他了。只是團戰……」

    「哎呀，我就知道你今天去錄節目肯定會輸的。」

    葉儀晚了一步追過來，一看「蔣詩英」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強壓著不讓自己幸災樂禍笑出聲，還要擺出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聽說那個電競綜藝，是讓明星隊和職業隊打比賽，怎麼可能會贏嘛！」

    蔣詩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不，送上門去讓人打臉了吧？

    「輸贏都是我們自己家的事，輪得到你在這裡說風涼話？真要閒著沒事不如出去找個廠擰螺絲吧！」

    蔣詩英哪裡容得葉儀這樣冷嘲熱諷，當即火力全開噴了回去。

    她拉起江黎九往樓上走，邊走還邊說，「我們回屋，有的人接不到活只能在家摳腳，臭腳丫子熏死人了。」

    既沒有出去錄節目，也沒有廣告拍的葉儀：……你說誰摳腳呢！

    直到樓上傳來關門聲，葉儀才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江黎九是吃了火、藥嗎？怎麼最近老是針對她？

    還懂不懂尊老愛幼了？！

    *

    「你仔細跟我說說，今天錄節目到底怎麼了？」

    蔣詩英也察覺到江黎九狀態不對，回到房間，她難得地放柔語氣，「剛才說團戰輸了？那不是很正常嘛，你玩得再好也比不過那些職業選手啊。反正你上節目就是為了打那個鱉孫出口氣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嗚嗚嗚！」

    江黎九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她憋了一路的委屈，終於在蔣詩英的安慰下潰不成軍。

    蔣詩英都傻了，她從沒見江黎九哭過，還哭得這麼突然這麼凶。

    她下意識地把江黎九腦袋摟進自己懷裡，連聲安慰：「不哭不哭，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江黎九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抬手想擦，可越擦就掉得越厲害，哭得一抽一抽的，聲音哽咽：「我，我是輸了……可我不是因為輸才難過……都是因為那個陳，陳方遠，他太菜了！我越想就越氣，氣死我了嗚嗚嗚……」

    蔣詩英好不容易才在江黎九斷斷續續的話里拼湊出了來龍去脈，頓時哭笑不得。

    「你覺得他是因為你沒答應合影，就故意在比賽時搗亂，不聽你指揮？」

    「他就是故意的！」江黎九從她懷裡抬起頭，眼睛濕漉漉，鼻頭紅紅的，像一隻倔強的小鹿，「我跟小學生打匹配的時候，人家都能聽懂我的指揮呢！」

    怎麼輪到陳方遠就聽不懂人話了？

    「呃，這可不好說。」蔣詩英絞盡腦汁地安慰她，「你也知道，現在的小鮮肉好多都是九漏魚。說不定他是真的聽不懂呢？對待這種智力殘障人士，我們還是要多一點包容嘛，」

    江黎九噗嗤樂出了聲。

    要說筍那還是英姐筍，直接給陳方遠發殘疾證了。

    「行了，這下不難過了吧？」蔣詩英抽了張紙按在她臉上，「妝都花了，趕緊擦擦。」

    江黎九接過紙巾，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趴在蔣詩英懷裡，連忙像裝了彈簧似的跳起來，「……我去洗把臉。」

    蔣詩英也後知後覺到二人剛才做了什麼，有些不自在。

    她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真跟小江住出感情了吧？

    但這種微妙的尷尬氣氛，很快被推門而入的周慧打斷了。

    「英姐，小江，那個陳方遠剛才發微博了！」

    作者有話說：

    九漏魚：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