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頁

    於明看無人機視頻，汽車進入一家加油站，這是這條路上唯一加油站，加滿油後，汽車開出，繼續前進。汽車的窗戶都是放下的，視頻可以清楚看見裡面的人。警員在開車，兩名武警包夾了護寶者在后座。

    半小時後，汽車出了山脈內公路，帶了外圍公路，再靠海邊行駛七八分鐘，終於到了指揮地。這條沿海岸線是臨近縣唯一的海口。由於這區域群山聳立，暗礁林立，只有一個小碼頭，福利工廠就是利用這個唯一出海口運輸加工後的皮帶，並且只有在漲潮時候才能運輸。

    到了指揮地，護寶者下車，例行被搜身，姬動已經從縣局返回，他面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滷味拼盤，紅燒肉，白切雞等食物，頗為豐盛。

    護寶者坐在姬動對面，看桌子上菜餚問：「心理攻勢？」

    「不，擔心你餓了，別客氣，隨意。」姬動微笑回答。

    「你是想通過我吃食物動作來判斷我們生存環境吧？」

    你把自己想太聰明了，沒錯是有這個目的，被你識破了。但是你這句話又透露出，你們是最少有兩個人以上是在一起的。故作鎮定。姬動不客氣了，拿起一把雞腿邊吃邊道：「談什麼？」

    「我直說吧，我們可以交出一些東西，相應的，我們需要一條路離開中國。」護寶者道：「警官你應該也知道，這些東西中有些是韓國的，有些是日本的，有些是中國的。你們就算得到韓國和日本的失物，也要還給他們。不如這樣，我們將中國的東西留給你們。」

    「這個提議很誘人。」姬動問：「那為了表示誠意，你們是不是先釋放人質？」

    「我們沒打算傷害人質，人質只是為了保證我的安全。無論談判結果怎樣，我們都會將人質釋放。」

    「哈哈。」姬動笑：「你們可以競選聯合國和平大使。」

    「不，我們知道我們綁架的人是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的參賽者，我們對這個組織也有所了解。如果我們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情況下殺死他，調查人組織有可能會對我們進行一定的報復。」護寶者道：「我們只是渴望自由、民主的人，並不希望和任何人為敵。」

    ☆、第六百五十四章 孤注一擲（上）

    「你們理想真崇高，自由民主。我這人就狹隘了，一直惦記著什麼時候漲工資。」姬動對這聊天實在沒興趣，轉入正題道：「你的要求我做不了主，這樣吧，你先坐，隨意用餐。我去打幾個電話，才能給你答覆。」

    「我可以等，但請不要讓我等太久。」護寶者道：「三個小時內我如果沒有回到上車的地方，恐怕就會有大家不想看見的事情發生。」

    「呵呵，放心吧，a市效率。」姬動離開，現場留下幾名特警。姬動進入調查人組織指揮車：「怎麼看？」

    於明道：「這我不清楚，我得先問個問題，他的交易條件有可能被允許嗎？」

    「除非你當市長，否則我們幹不了這損人利己的事。」姬動無奈道：「這是一個城市形象。」

    於明道：「意思是說，他們也知道這是個根本不可能達成的協議？」於明自認自己當不了市長。

    「恩。」姬動道：「他們在搞什麼飛機？」

    瑪麗安道：「這確實矛盾，除非他們打算好你們討價還價，可以將所有藝術品交出來，換取他們離開中國。」

    姬動搖頭：「不，如果是這個條件，我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幾天我對他們更加深了一些了解。他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棄所有的寶藏離開。」

    三人肯定了於明的看法，這次談判是瞞天過海。但是怎麼過海呢？因為這談判，警戒變動只有一個檢查站。而且已經有人增援，馬上到位了。於明看這個檢查站，是最深處的一個點。也是公路的盡頭，這裡原來有一個小型伐木場，開了兩年後，就因為環境保護原因關閉了。這一路出來都沒有人煙，一直到一個小村莊，村莊邊上有個加油站，早年主要業務是給摩托車加油。後來也算正規化了。這小村人不多，年輕人都在大城市裡，多是留守老人和孩子。

    加油站旁邊還有一個檢查站。村莊做不了文章……

    於明糊塗了，真看不懂對方談判的意義所在。縱然他想法天馬行空，也無法找到一個可能來說明對方綁架人質和談判的必要性。

    討論無果，姬動出來。道：「我們領導要求你們交出所有的藝術品。人可以離開，我們會提供方便。」姬動看面前的酒菜，對方只喝茶，並沒有動筷子，看來山裡的伙食還行啊。

    護寶者笑了，道：「警官先生，你心中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將中國藝術品留下。已經算是很大讓步。其實就已經打算離開的我們來說，對警官先生對a市沒有意義。把我們殺了，a市治安水平就能提高？我們生命和自由對你們來說根本不值錢，也不值得。如果沒有藝術品，你們警方會有這麼大規模行動嗎？答案是否定的，而現在你們卻舍本求末，我可以清楚告訴你們，接下來你們不會再繳獲完整的藝術品，我們無法和你們匹敵，不代表我們無法毀滅藝術品。」

    要從道理上說，護寶者說的是實情，就利益來看，現在規模維持每天花費巨大，還伴隨無盡的風險。而對方給了a市最大的利益，沒有理由不答應。但是，這政府層面的規則不是這樣的，加之司法規則也不行，即使追捕一名退隱的殺手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那也是必須做的。法律是不是神聖的，這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好的法律必須是公正的。你可以忽視殺死毒販的人，但是你不能將他們當成無辜的人或者勇士，他們仍舊是罪犯，只不過是主觀原因而故意被忽視，並不代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