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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30:31 作者: 願棠
連遲硯都這麼想,更不必提外面那些風言風語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硯:他好愛我
裴相:少自作多情!
第85章 試探
蘇家下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主家的時候, 蘇閣老剛夸完小孫子,蘇氏書香門第,代代讀書人, 幾乎人人入仕, 但這奪魁卻是罕見, 可以說是光耀門楣。
畢竟能在會試大出風頭就意味著能多一分讓陛下提前記住的可能性,蘇家已經許久沒有出過狀元了, 或許今年能一償夙願也未可知。
蘇府上下原是一片歡騰, 蘇母甚至都已經提前著手準備慶功宴的名單了。此刻忽然傳來蘇墨由第一變為第二的消息就像是往沸水中投了一塊冰塊,那一瞬間有炸裂的清脆聲, 最終卻又歸於平靜。
榜單更換的背後是聖意, 無論是何原因他們都只有接受的份,而且蘇執很清楚這換得不僅僅是會試的名次,聖上既然會在已經張榜告知天下後重新更換那就意味著蘇墨在他看來當不得魁首。
蘇氏想再出一位狀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父親, 兒子聽聞這榜單更換是因為裴相和珩王進宮面聖, 許是他們說了些什麼才動搖了聖心。」蘇季延是蘇墨之父, 蘇執之子, 官拜刑部侍郎,雖然實權未必有多少但在朝中人脈很廣, 什麼消息都能探聽到一些。
「陛下怎可如此昏聵, 聽信他人讒言, 輕易……」蘇母站在一旁有些忿忿不平,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住口, 今上豈是汝等無知蠢婦可以議論的,回自己屋裡靜思己過, 一旬不得出。」在家中一向和顏悅色的蘇閣老難得的沉下了臉, 大動肝火。
隔牆有耳, 這天子腳下誰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即便是自己活夠了也莫要連累九族。
秦氏被君舅這麼一訓斥當即不敢多言,低下了頭,蘇墨見母親這般想要求求情都被老爺子一個眼神治住了。
在蘇家蘇閣老是絕對的大家長,向來說一不二,無人膽敢反駁,置喙他的言行。
「去取我的朝服來,蘇氏為國盡忠多年,老夫總是要向陛下問問清楚的。」
而遠在城中另一側的相府里,沈聽瀾聽到外面那些離譜的傳言也是氣到拍案而起,什麼遲硯是他珩王的入幕之賓,又什麼皇室以權欺人,傳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簡直荒唐,皇兄素來勤政愛民,以德治天下,怎麼可能會因為本王撒撒嬌就朝令夕改,他們都不長腦子的嗎?裴言之你讓人告訴皇兄將他二人的策論公之於眾,孰好孰壞一目了然。」
造謠真是不需要成本,比他還會編胡話。
「殿下消消氣,莫要為了這些小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裴昱瑾起身給他倒上了一杯熱水,又替他輕輕撫了撫心口,見他氣得胸膛都在劇烈起伏不由得有些擔憂,順便還斜了一眼把這些消息帶進府的蘇秦。
這不輕不重的一眼看得蘇侍衛冷汗直冒,總覺得下一秒主子就要把他收拾了。
「小事?你聽他說外面都傳成什麼樣了嗎,說我也就罷了,他們竟然還敢說皇兄!!!」情感都是雙向的,元帝那麼心疼沈聽瀾這個弟弟,小王爺自然也把沈雲逸放在心上,不容許任何人說他半句不好。
「咱們剛回府不久,市井上就流傳了那麼多閒言碎語,這不合理,再者說知道我們剛剛進過宮的人也有限,很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少年太過情緒化,容易忽略許多細節,被情感牽著鼻子走。
「雖說謠言止於智者,可智者畢竟是少數。陛下素來思慮周全自然能想到公布兩份策論就能平息這場風波,可宮中卻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見少年似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裴昱瑾又補充了兩句。
「釣魚執法?」不,好像又不完全是,沈聽瀾覺得自己找不到一個完全準確的詞來定義元帝這一行為。
「什麼?」裴昱瑾面露疑惑,什麼釣魚,殿下是又想出門踏青?
忘了,古代沒這個說法,沈聽瀾笑著遮掩過去,「沒什麼,我是想要說皇兄聰慧,必能揪出幕後之人。」
「什麼幕後之人?」遲硯坐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聽懂,對於流言他一向是不在乎的,惡意這種東西他見得太多了,只是不該將殿下也拖進這趟渾水裡。
聽他這麼問,沈聽瀾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文岳剛剛在殿上說的話,十一年前遲硯也不過就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年幼失怙,家裡又貧寒,與寡母相依為命,難免可憐。
小王爺自己恐怕都沒有察覺到他此刻看向遲硯的眼神有多麼的憐愛,散發著父性的光輝,讓人下意識想要躲避。
不過沈聽瀾不確定遲硯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不太敢貿然提起,畢竟還有不到十日就是殿試了,他有點擔心這些事情會影響到遲硯的發揮。
但裴昱瑾卻認為遲硯作為當事人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更何況若是連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在仕途上也很難走得長遠。
「你知道文岳嗎?」鋪墊太浪費時間,裴相問話一向講究效率。
「文岳?不認識。」遲硯錯開了目光,避免與裴昱瑾對視,他在心虛。文岳作為他父親生前唯一的摯友,也是他父親去世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或許是對他們不夠信任又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他選擇了按下不表,但這都不重要,「文岳說你父親當年並不是病死的,是有人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