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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30:31 作者: 願棠
這裡人多眼雜不好下手那多半就是在半道上把人套麻袋打一頓隨意丟到哪個犄角旮旯里讓他自身自滅,可這裡山林交錯茂密,而目標又太小,找人的難度非常大,沈聽瀾暗嘆了一句棘手,可就當他轉身準備回去叫人來搜山的時候,餘光卻又看見了幾個有些眼熟的人,「是你們?」
這話說的一語雙關,既有見到他們的驚訝又有些對他們的懷疑。這些人正是當初在蓮葶羞辱遲硯未果的那幾個少年,自然是有著不小的嫌疑。
為首的年輕男子穿的得體素淨,與那日形容大不相似,聽見他這般問,還輕笑著回道,「在這兒都能遇上,某等與公子也算有緣。」
很明顯,這人也還記得沈聽瀾。
「見過遲硯嗎?」沈聽瀾沒空在這裡跟他虛以委蛇,直截了當地問。
「遲硯,有些耳熟的名字,您容某想想,哎,你們還記得遲硯是誰嗎?」這人狀若深思,還不忘回頭向身邊人詢問。
這樣的演技太過拙劣,又或許是壓根兒就沒想掩飾,那日他們都在,怎麼可能這些人對自己都有印象,卻偏偏不知遲硯是誰,即便是沒有實據,沈聽瀾也差不多能肯定是這些人的手筆了。
「遲硯在哪裡,別讓我問第二遍。」沈聽瀾罕見地沉下了臉色,他平日裡一向笑嘻嘻的很平易近人,現在這副模樣倒還有些不常見的威勢。
「公子這話何意,某今日未曾見過你口中的那位遲公子,又緣何會知道他在何處,您怕是問錯人了。」這是抵死不認的意思了。
沈聽瀾很久沒有感覺過暴躁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了,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我記住你了。」回頭就去皇兄那裡告狀,他連詞都想好了。
蘇執到底是人群中最富盛名的,也對珩王殿下的脾氣有所耳聞。這白景逸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文章寫得不錯,為人也謙遜,他還是很看好的。若是這小王爺在陛下面前說些什麼,即便陛下聖明,這後生的前程多半也是會受影響的,他少不得要回護一二。
「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這樣,老朽的詩會今日就到此結束,讓諸位後生們幫您一道兒尋人,如何?」蘇執看似是在打圓場,但實際上卻是將這人摘的乾乾淨淨,甚至將眼下的局面變成了是他一人的無理取鬧。
果然這話剛一出來,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做擁躉,「這人來沒來還另說,今日的詩會諸位還未盡興,怎麼就要散了呢。」
「就是就是,這荒郊野嶺的還有山匪,他要是叫哪位山大王看上了帶走,我等如何尋得。」說這話的人就站在白景逸身後,說完後還被他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這動作雖然轉瞬即逝,但卻恰好被沈聽瀾捕捉到了。
他想他知道自己該去何處找遲硯了,但在臨去前他還有一句話要交代,只見沈聽瀾面向蘇執輕笑一聲道,「您若已經老眼昏花到忠奸不辨,善惡不分的地步,那便趁早上書乞骸骨,回鄉養老吧。」
說完這句話後,沈聽瀾轉身就走,也不管背後的人是如何氣到倒仰。就這般偏聽偏信,怕是難做他皇兄手中的一桿好筆,就這麼留著,以後多半是會誤事。
雖然系統是不能給他定位遲硯的具體信息,但到底還是良心發現地給他做了回導航,很順暢地就將他帶到了這附近最大匪寨的山腳下。當然,沈聽瀾並沒有急著上山。
這些人的手段果然陰損,這山匪不受官府的約束也壓根兒就不將人命放在眼裡,落在他們手上那多半就只有死路一條,偏偏這些匪徒對於朝廷還懷有一種敵視心態,他的身份不僅不能救命,反而還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他此刻若是上山,那就是不計後果的送人頭,倒是不如等裴昱瑾帶人來,但他能等遲硯卻未必有命等到那時候。
或許老天爺也察覺到了他的糾結,乾脆利落地替他做了選擇,身後不遠處正傳來一道兒粗獷的男聲,「老三,你說今兒是什麼運氣,剛剛才收了一大筆錢抓了個小白臉回寨子裡,這會兒就又有一個送上門了。」
沈聽瀾一勒韁繩掉轉馬頭,身後正有兩個五大三粗還續著絡腮鬍的大汗,身長八尺有餘,他們口中的小白臉應當就是遲硯,但現下他自身都難保當然無暇顧及旁人。自己騎馬,這兩人若是想要靠雙足追上應當是不容易的。
想明白了這點後,沈聽瀾不再猶豫,雙腿一夾馬腹,只聽得一聲嘶鳴,馬就如離弦之箭,躥了出去。
「他娘的,快追,可別叫這嬌滴滴的美人跑了。」剛剛沈聽瀾回頭的瞬間讓他們看見了容貌,當真是好看,而他今日穿了一身正紅,更是如火般熱烈,燒得人心口灼熱。
比上午那個還要讓人著迷。
作者有話要說:
沈寶:遲硯是小白臉嗎?嗯,好像是白嫩了些。
第45章 吐血
而遲硯此刻被人五花大綁地扔在柴房, 他的雙眼被黑布蒙著,記憶里最後的意識是後腦一疼,挨了狠狠的一記悶棍。
他人雖是已經清醒了, 可腦後的劇痛讓他覺得頭暈目眩, 噁心欲嘔, 但即便是疼他的思緒也沒有斷過。他從收到那封信函的時候就知道今日是有人故意設局引他入瓮,可他終究還是來了。
因為這場詩會上有個他尋訪多年的人, 而這個人或許知道當年他父親的隱情, 所以即便知道前路是什麼遲硯還是來了,就是可惜, 他沒算到那些人竟是真的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