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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9:50 作者: 石上清泉
單善苦笑著搖頭,「應該不是簡單的邪術。我身邊有一位精通道法的人,他發現了異常,卻根本解不開這種邪門的術法,之後的日子裡,我仿佛變成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可老師同學們並沒有發現異常,甚至連我的父母也接受了這樣的改變,我幾乎快被逼瘋了。
即便如此,我依舊不想放棄生命,偏偏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十八歲那天晚上,我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控制著,來到了學校的禮堂,有個陌生的男人早早等在這裡,好像早就預料到我會出現,他在這裡侵犯了我,走的時候,還不忘留下一把匕首。也許在他眼裡,女性被侵犯了就不配活著,但我不想死,也不想用刀割破手腕,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我死以後,魂魄變成了地縛靈,終於擺脫了那種莫名的力量,也恢復成自己原本的樣子。」
聶慈沒想到單善竟然會遭遇這種噩夢般的經歷,她嗓音沙啞,「抱歉,我不知道、」
「沒關係,事情已經過了十三年,也許連我的家人都把我忘了,畢竟那道邪術委實詭異。」單善輕笑著搖頭。
「你說你身邊有個懂道法的人,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那個人其實是我姥姥供奉的狐仙,姥姥去世以後,他一直陪在我身邊,當狐仙發現我身中邪術以後,他說要去找破解的方法,讓我等等他,可我終究沒能等到他回來。」提到狐仙時,單善神情黯然,眼眶也略微泛著紅。
「狐仙走後,你沒有試著找過他嗎?」
單善搖頭嘆息,「我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又怎麼能去找他呢?更何況,我身上的邪術詭異無比,即使他是狐仙也束手無策。小慈,我知道你想幫我,可這個故事聽聽就罷了,如果你也沾染了那種邪術,我做鬼也不會安寧。」
「狐仙叫什麼名字?」聶慈還是不想放棄,追問道。
「他叫桑鈞。」
離開禮堂時,聶慈胸臆間好似壓著一塊大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單善明顯是無辜的,究竟是誰對她下這種邪術?又有什麼目的?
她回到羅浮山,青雲子剛輔導完小師弟星河寫作業,看到大徒弟這副神思不屬的模樣,忍不住問:「小慈,出什麼事了?」
青雲子雖然不喜拘束,但他的道法十分高深,也許曾經聽說過這種邪術。
心裡轉過這種想法,聶慈將單善的遭遇詳細描述了一遍,青雲子越聽面色越陰沉。
「師父,這種邪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邪術名為欺天,只有一種功效,那就是竊取。它可以竊取某個人的天賦、外表,甚至命格,你所見到的那隻地縛靈,肯定就是被人種下了欺天,最開始失去的是舞蹈天賦,因為按常理而言,一個人擅長的技藝是後天培養出來的,之後才是先天的容貌以及自身的命格,要是師父沒猜錯的話,給單善種下欺天那個人,命數一定差到了極點,才會用這種辦法剝奪別人的生命。」
「能不能找到給她種下邪術的人?」
聶慈右手搭在石桌上,許是情緒波動太大的緣故,她的指甲都泛著青白。
「任何邪術都不是無依無憑的,必須藉助媒介才能發揮作用,欺天乃是竊命之術,不僅需要單善的貼身之物,竊取者還必須呆在單善附近,與她保持一定的接觸。」
青雲子抬手輕撫著長須,啞聲道:「換句話說,能夠對單善下手的,應該是她信任的某個人,否則欺天不會成功。」
「徒弟啊,為師知道你生了一副俠義心腸,可欺天邪術中術最初沒有任何反應,等天賦消失、容貌更變時,再解也就晚了。」
「那個人用欺天來害人,難道沒有反噬嗎?」
聶慈想不明白,所謂天理循環因果報應,一個人用邪法給人換命,憑什麼安穩順遂的度過一生?
青雲子給大徒弟倒了杯茶,自己剝了粒花生送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反噬絕對逃不過,可報應不知何時方能到來,指不定那個人死了以後,才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聶慈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思索著該如何找到那個使用邪術的人。
似是猜到大徒弟的想法,青雲子出言提醒:「蘇逸那小子是個挺厲害的黑客,可以讓他幫忙查查單善的身邊人,如果有人發生過大的變化,那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聞言,聶慈給蘇逸打了個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通了。
「小道長,你找我有什麼事?」蘇逸的語氣格外殷切,要不是聶慈幫忙修復了《虎嘯圖》,他現在肯定會被那些債務逼的焦頭爛額。
「蘇逸,我想找一些人的相關資料,你有辦法嗎?」
蘇逸拍著胸脯道:「什麼資料,我這就幫小道長找。」
聶慈簡單交待了單善的信息,讓蘇逸查找那一屆高三學生,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蘇逸的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就將資料發到了聶慈的郵箱。她打開這些同學的照片,一個接一個的辨認,既沒有發現與單善容貌相似的人,也沒發現有誰在舞蹈方面展現出驚人的天賦。
難道她猜錯了,下邪術的人不是單善的同班同學?
還沒等聶慈深想,蘇逸發來了一條語音消息。
【小道長,除了這些人以外,還有個會跳舞的女生不在資料里。她不是單善的同班同學,而是她的堂妹,從高三那年起便寄居在單家,單善去世以後,她考上了華國知名的電影學院,現在是業內頗有名氣的舞蹈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