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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9:50 作者: 石上清泉
    【蘇逸不是有朋友擅長修復嗎?就讓他那個朋友出馬啊!要是修復不成功,那他毀掉了這麼重要的書畫,總要照價賠償博物館的損失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鳳凰花又開和畫皮的營養液~

    第143章 文物修復師(二十一)

    仲夏緩步走上前,那雙美麗的眼睛透著急切與擔憂,她啞著嗓子問:「媽媽,古畫被高錳酸鉀溶液浸沒後,就再不能修復了嗎?」

    曹璘神情冰冷,「書畫本就脆弱,即使是溫度、濕度稍有差池,都會對畫作本身造成難以彌補的損毀,更別提具有腐蝕性的高錳酸鉀溶液了,眼下四分之一的畫心都被污染,就算是博山大師在世,只怕也是束手無策。」

    仲夏踉蹌了下,仿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她以手掩面,自責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邀請大家來工作室參觀古畫的修復過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一切的責任在我,博山大師的畫作也該由我賠償。」

    【天啊!夏夏就是太善良了,才會一再被人傷害,分明是蘇逸碰灑了高錳酸鉀溶液,跟夏夏沒有半點瓜葛,不該為這種人背鍋。】

    【蘇逸要有點良心的話,就快點站出來,他要真敢讓夏夏賠償,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你們看蘇逸那副搖搖欲墜的德行,好像博物館的人欺負他似的,就我弱我有理唄!我敢說,蘇逸絕對不會主動提出賠償。】

    此時此刻,蘇逸站在長桌前,眼神落在那幅古畫上,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看來野神對他的影響還未消退,他的運勢也沒有好轉。

    蘇逸嘆了口氣,轉頭衝著曹璘問:「副館長,請問博山大師的這幅畫多少錢?」

    曹璘唇角噙著一絲冷笑,慢聲道:「去年,港城拍賣行以九百萬的高價拍出了博山大師的另一件作品——《魚戲圖》,這幅《虎嘯圖》與《魚戲圖》屬同一時期的作品,原本價值應該是相當的,但由於這幅畫被儲藏在格外乾旱的地方,導致畫心生出一道道裂紋,如果修復的好,能拍上七百萬。《虎嘯圖》的精髓在於那雙虎目,偏偏被化學溶液毀了個徹底,現在別說七百萬了,恐怕連一百萬都賣不上。」

    【我的天啊!這幅畫居然能賣上七百萬的高價,這也太名貴了!】

    【我剛才翻了翻蘇逸的微博,發現他不久前才被公司炒魷魚,目前就是個可憐的無業游民,讓這種人拿出七百萬,只怕比登天還難。】

    【心疼隨城博物館,資源本就不如b市,還白白承擔了這筆損失。】

    於教授推了推眼鏡,嘆息道:「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用處,還是想辦法修復,儘可能減少破壞。」

    曹璘放下手中的工具,兀自退後一步,「這幅畫已經廢了,我修復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副館長,要不您再試試……」

    曹璘搖搖頭,她從事文物修復工作足有二十餘年,之所以被人稱為「最後的巧匠」,是因為她有自知之明,不會接難度過高、無法修復的畫作,損毀自己在業界的聲名。

    蘇逸轉身望向於教授,問:「您剛才說我的畫是賀子璞先生的真跡,那這幅畫與博山大師的畫作相比,哪個價值更高?」

    於教授瞬間猜到了青年的想法,他忍不住勸道:「單論價值,自然是這幅江景圖更高,但想在短時間內將這幅畫拍賣出去,恐怕不太容易。蘇先生不是有個擅長修復的朋友嗎,何不讓她出手?」

    想起聶慈和蘇逸的關係,仲夏眸色愈發深濃,她抿了抿唇,附和道:「於教授說得對,與其直接拍賣江景圖,莫不如讓那位修復師嘗試一番。」

    蘇逸喉間一陣陣發乾,他思量半晌,掏出手機,按下聶慈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那端接通了。

    「小道長,我在隨城博物館,剛才不小心弄灑了一瓶高錳酸鉀溶液,損毀了正在修復的古畫,你能不能……」幫幫我。

    即使隔著話筒,聶慈也能感受到青年的忐忑與羞愧,她淡聲道:「你稍微等等,我馬上就到博物館。」

    語畢,聶慈掛斷電話,搭車直接前往主城區。

    半小時後,聶慈在保安的帶領下,來到了曹璘專用的工作室,她快步走入其中,杏眸注視著桌面上的《虎嘯圖》,面色沉凝如水。

    站在仲夏身畔的攝影師稍稍挪動手機,讓聶慈那張臉入鏡。

    【靠,蘇逸不是說要找朋友來修復古畫嗎?難道聶慈就是他口中的朋友?一個還沒經歷高考的女生,怎麼可能修復古畫?】

    【博山大師是造了什麼孽,流傳於世的作品本就不多,還被蘇逸聶慈二人輪番糟踐。按照曹副館長的說法,《虎嘯圖》是一位收藏家耗費心血得到的,現在那位老者滿腔熱血付諸東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否承受得住這種打擊。】

    【聶慈真是生動詮釋了什麼叫班門弄斧,居然敢當著曹副館長的面修復書畫,她難道沒有半點羞恥心嗎?】

    這檔口,仲夏雖然不便查看評論,卻能猜到網友們會有怎樣的想法,她唇角微勾,抬腳走到少女跟前,附在她耳邊道:「聶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替蘇逸化解危機。」

    聶慈很清楚,仲夏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良善,否則她也不會日日佩戴著那塊在佛前開了光的玉牌。她知道自己身體裡的腎臟來的不明不白,也知道牧辛辛死在了手術台上,但為了健康的活下去,這些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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