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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9:50 作者: 石上清泉
    擁有原身的記憶,聶慈一眼便看穿了聶寧杳把戲,她不願將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淡淡道:「我不想回去並不是因為聶寧杳,而是為了自己,我想報考隨城的大學,以後也會留在這邊工作生活。」

    趙月華沒想到聶慈會狠心到這種地步,連親生父母都不要了,她冷聲道:「你捨不得那兩個道士對不對?他們有什麼好的?生活窘迫困頓,連件體面的衣服都買不起,你現在這麼胡鬧,總有後悔的那天。」

    聶寧杳自懂事起,一直留在趙月華身邊生活,她了解養母的一切,也知道現在的她動了真火。

    要是換作以往,聶寧杳肯定會繼續添油加醋,讓趙月華愈發厭惡聶慈這個女兒。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很清楚聶慈那雙陰陽眼是世間難尋的珍寶,要是跟後者鬧得太僵,也不利於自己拿到陰陽眼。

    「媽媽,青雲子道長不是說過嗎?小慈最好在隨城呆到十八歲,眼下距離她生日還有幾個月,您也不要著急,說不定小慈的想法就變了。」

    頓了頓,聶寧杳似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補充道:「等學校放寒假,我可以來隨城陪著小慈,到時候也會多勸勸她。」

    站在旁邊的聶青曲聽到養女的話,眸底划過滿意之色。

    比起任性妄為的小慈,杳杳明顯懂事許多,可惜她不是聶家的骨血,將來不能承繼家業,只能給她準備一筆豐厚的財產,免得這孩子因為太過心善而吃虧。

    「好了,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見面,別說那些不愉快的,等會去別墅吃頓飯。」聶青曲拍板決定。

    餘光將聶寧杳隱含算計的神情收入眼底,聶慈也沒拒絕,乘車前往位於郊區的別墅。

    「小慈,你的陰陽眼真能看見鬼嗎?」聶寧杳狀似好奇地問。

    「最近看見的不多。」聶慈淡淡回答。

    原身年幼時無法控制陰陽眼的開閉,會隨時隨地看到鬼魂。

    但隨著年齡增長以及體內靈氣愈發深厚,聶慈逐漸適應了這項能力,並且將其視為絕佳的工具,用來觀察玉雕的狀態,便於雕琢。

    第130章 文物修復師(八)

    聶慈之所以答應和聶家人一起回別墅,不是因為她對親生父母還抱有期冀,而是她想在聶寧杳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確定那人為何會精通玄學。

    聶寧杳曾經是流落街頭的孤女,後來被聶家夫妻收養,按理而言,她應該沒有渠道接觸玄門,可在原身記憶中,她對陣法頗為精通,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慈邊走邊思索,她甚至還打開陰陽眼,仔細端量著聶寧杳。

    乾淨。

    四人經過的地方連一隻鬼物都沒有,乾淨的有些過分,但聶寧杳身上卻透著一絲極淺的妖氣。

    聶慈聽青雲子提過,很早以前,世界上有不少妖物存在,有的大妖甚至能呼風喚雨、移山填海,比厲鬼要強橫的多,但隨著世間靈氣愈發稀薄,大妖修為跌落,最終淪為不成器的山野精怪。

    聶慈確定聶寧杳是人,那她身上的妖氣,肯定是與妖物接觸所致。

    察覺到聶慈在走神,聶寧杳不再掩飾自己眸底的貪婪,她死死盯著聶慈那雙眼睛,柔軟細膩的手指不斷摩挲著耳廓,似是極其焦躁,恨不得立刻挖出陰陽眼,給自己換上。

    好在聶寧杳還保有幾分理智,片刻間恢復如常。

    「小慈,這座別墅是爸爸特地為你買的,離隨城三中更近,為什麼不住在這裡?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多請幾個保姆,但她們陪著你。」聶寧杳試探著提議。

    「我在羅浮山住習慣了,沒必要搬來搬去。」

    聶慈跟在聶青曲身後,抬腳邁進富麗堂皇的別墅。

    據聶寧杳所知,聶慈在山裡過得極其困苦,有時候連肉食都吃不上,誰能想到這樣沒用的道士,竟是個有真本事的高人。

    「青雲子道長悉心將你撫養長大,你捨不得他也是人之常情,可爸爸媽媽最在乎的就是你,小慈,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多幾分憐惜?」

    聶寧杳想把聶慈留在別墅,可少女卻滑不留手,無論如何都不上鉤,讓她格外氣惱。

    別墅的保姆早就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聶慈和聶寧杳坐在一起,小口小口喝著南瓜湯。

    瞥見少女純美精緻的側臉,聶寧杳慢條斯理地道:「小慈,你還記得齊司旻哥哥嗎?他比你大五歲,是你的未婚夫。」

    聶寧杳從手機里翻出齊司旻的照片,遞到聶慈面前,甜甜一笑:「齊司旻是q大建築系的高材生,本科畢業前斬獲了無數國際大獎,如今自己開了一間建築公司,在業內頗有名氣。」

    聶慈回憶了半晌,才想起齊司旻是誰。

    齊家與聶家是世交,當年趙月華懷孕時,齊母就跟聶家夫妻約定好,將來要做兒女親家,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原身確實會嫁給齊司旻,可惜她自小在羅浮山長大,都沒見過齊司旻幾次,自然沒什麼感情基礎。

    完全不像聶寧杳,是齊司旻捧在手中、小心呵護的青梅竹馬。

    在聶寧杳看來,齊司旻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英挺俊朗的容貌不遜於時下當紅的明星,再輔以身上的光環,肯定會讓聶慈春心萌動,繼而生出接近的想法。

    哪知道聶慈卻只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我不記得他。」

    聶寧杳面上的笑意略顯僵硬,她搭在膝頭的右手緊握成拳,胸口也好似被烈火灼燒過般,酸脹麻癢,那股滋味甭提有多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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