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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9:50 作者: 石上清泉
    正在車內押送二人的警察也看到了堪稱高清的圖像,不由愕然的瞪大了雙眼。

    剛才聽著安時瀚充滿委屈的控訴,他還真以為聶慈是條心狠手辣的美女蛇,是有預謀的想要對安時瀚下手,才設計了這樣的局。

    哪知道事實真相與他猜測的恰好相反,看起來溫文正派的安教授才是那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侵犯聶慈不成又反咬一口,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聶慈,我很欣賞你的藝術天賦,也想好好培養你。這樣吧,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上,只要你以後跟著我學畫,保證再也不做出傷天害理的行為,我就放棄起訴。」

    到了此時,安時瀚依舊垂涎聶慈那張皮囊,也沒有放棄侵占她的打算。

    少女腦袋靠在車窗處,街道兩側流光溢彩的霓虹燈倒映在那雙杏眸中,澄澈明亮如同水晶。

    這樣一朵帶刺的玫瑰,若是能置於手中褻玩,那種絕妙的滋味兒僅是想想便讓安時瀚渾身戰慄。

    小警察聽到安時瀚虛偽做作的言辭,說不出的彆扭,偏偏他又不好表露出來,只能換了個位置,坐在二人中間,阻隔男人堪稱露骨的視線。

    警車一路行駛,很快便到達了警局門口。

    安時瀚的手機不斷震動著,他瞥了眼屏幕,發現是自己學生的電話,也沒有接聽的打算,隨手按下掛斷鍵,便錯過了至關重要的時機。

    小警察將聶慈和安時瀚分別安置好,準備做筆錄。

    「安時瀚,我要詢問你幾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此過程會全程錄音錄像。請問你跟聶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進入她租住的房間?」

    安時瀚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眉心微蹙,嘆息道:「剛才我就說過了,我跟聶慈是鄰居,單純欣賞這孩子在繪畫上的天賦,今天看到她身體不舒服,才會主動將她扶到房間裡。」

    小警察經驗不太足,此時臉色頗有些難看,接著道:「那塊沾有乙醚的手帕你怎麼解釋?」

    「做戲要做全套。既然聶慈想要陷害我,勢必會提前準備好用以佐證的道具,而那塊沾有乙醚的手帕,就是所謂的證據。」安時瀚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會兒聶慈坐在隔壁房間中,警察輕聲發問:「是你把視頻發到網上的?」

    聶慈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安時瀚之間發生過爭執嗎?」警察不斷追問。

    「我這麼做是為了自保,相信您也能看出來,今天如果沒有監控的話,所有人都會將我的行為定性成非法拘禁。畢竟安時瀚被我捆在家裡,沒有半點反抗能力,根本不像一名犯罪嫌疑人。」說話時,聶慈不由想起安時瀚狡辯的模樣,與譁眾取寵的小丑沒有任何分別,委實可笑。

    聶慈心知肚明,安時瀚之所以會出現在她身邊,完全是得了聶雲念的授意。

    她那個外表溫柔善良的姐姐,卻有著恨不得將自己置之死地的惡念。

    詢問的警察不由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既然手帕上沾有乙醚,你為什麼沒事?」

    「安時瀚用手帕捂住我的口鼻時,我就屏住了呼吸,並沒有吸入過多的藥物,雖然安時瀚沒有成功侵犯我,但也構成了強姦罪的未遂,我希望法律能還我一個公道。」

    早在聶慈與這具身體融為一體時,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所有人欠原身的債一筆筆討回來。

    安時瀚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

    筆錄做完後,聶慈快步往外走,恰好遇上了從另一間談話室走出來的安時瀚。

    很顯然,男人還沒來得及打開手機,否則他的神情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鎮定自若。

    聶慈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還沒等她穿過長廊,便聽到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有無數條信息湧進安時瀚的手機里。

    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安時瀚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他急忙點開微信,發現聶雲念給他發了一段語音:

    「聶慈在出租屋附近安裝了監控,你所做的一切都被發到了網上,望謹言慎行,不要再被別人抓到把柄。」

    與這段錄音同時發送過來的,還有一個微博連結。

    安時瀚指尖顫抖不已,半晌才按下去,看到視頻里醜態百出的自己,再聯想到剛剛做過的筆錄,他恨得咬牙切齒,只覺得聶慈卑鄙到了極點,居然使出這種手段陷害他。

    他卻是忘了,要不是他心生歹意,想要將聶慈迷昏行不軌之事,事情也不會鬧到網上。

    監控視頻很短,不過幾分鐘而已,但看完以後,安時瀚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他面色慘白,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在地,兩隻手痛苦的抱住腦袋。

    他知道自己完了。

    作為華國最年輕的書畫大家,安時瀚很清楚名譽之於他而言有多重要,若是師德敗壞,他不僅無法再在美院任教,在業界的風評也會急轉直下,屆時那些收藏家會因為鄙夷他的人品而將他的畫作棄如敝履,其中隱含的經濟價值也會一落千丈。

    這樣的後果讓安時瀚遍體生寒,他死死咬緊牙關,口腔中有股鐵鏽味瀰漫開來,眼睛裡充斥著後悔與絕望。

    方才做筆錄的小警察走出來,看到安時瀚這副狼狽不堪的德行,暗自搖了搖頭。

    但凡安時瀚有點良知,也不會三番四次的陷害聶慈,如今被人抓住把柄,只能說是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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