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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他看了一眼身上狼藉的女郎,發泄似地吮了一口,聲音低得幾乎嘶啞:「童童,你乖一點。」
其實蕭蘭因身上也沒什麼力氣了,但看秦淵逐漸回復正經冷靜的神情,才會不管不顧去勾他,被他這樣肅然一說,橫生了不少委屈,背過身去不再看他,但又忍不住嗚嗚哭泣。
「那你要怎麼樣嘛.....我,我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你還不曉得我想怎麼樣麼?」
她的哭聲幽幽的,埋在枕帳中,雪白的肩胛瑟縮著,看得秦淵心疼至極,他貼著蕭蘭因的蝴蝶骨,湊在她耳畔自省:「童童,童童,對不住。」
秦淵知道蕭蘭因的心思:「往後,你叫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好不好?」
他許諾似的,如釋重負的口氣:「我們還在一起。」
簫蘭因這才轉過身來,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她終於滿意,又有些擔憂:「你真的願意麼?」
秦淵將她摟了過來,將女郎眼角的淚花吻去,喃喃道:「願意,童童勇敢如斯,我還有什麼不願意的,能與你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我也滿足快意。」
簫蘭因聽他這樣說,才放心下來。
畢竟,她已是元憑名義上的妻子,若被人知曉二人關係,秦淵莫說前程,只怕連性命也不保。
她指尖觸摸著他戰時新添的傷疤,有些心虛的:「我會小心,不會叫旁人發現的。」
秦淵笑,如今倒是曉得害怕了。
但也耐下性子安慰她:「好。」
他撐起身子,蹙著眉開始檢查她身上的痕跡,很是懊悔的:「我方才用力了些,將你弄傷了。」
又燒了熱水,替她擦洗身體,替她更換衣物。
這些事情,他做得非常順手,簫蘭因被他伺候得舒服,以至於狐疑地揪著他的衣領:「你怎麼這麼熟悉,從前替誰做過?」
秦淵無奈。
他是奴僕出身,從小做慣了髒活累活,替她洗身擦藥,不過小事。
面對簫蘭因的小脾氣,他總是哄著的,他挑眉,揉了揉女郎的後腰,口氣孟浪的:「生來就是伺候你的,如何,可還滿意麼?」
簫蘭因面紅著躲到被衾中去,秦淵也不去鬧她,輕柔地撫著她的脊背,哄她安睡。
他抱著懷中人兒,一夜未眠。
天色仍是深藍,寒星漸隱時,秦淵將簫蘭因喚醒,親自將她送回郡王府。
他輕功奇高,輕而易舉便躲過護院的看守,見她鬼鬼祟祟摸入仍貼著大紅雙喜的新房時,心中仍是刺痛。
元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夫郎。
秦淵,不要妒忌。
能繼續與她在一起,已是大幸之事。
簫蘭因進房時,元憑正摟著陪嫁呼呼大睡,空氣中皆瀰漫著渾濁糜爛之息。
陪嫁丫鬟名叫丹楓,生得與簫蘭因三分相似,見她回來,倒是很乖覺地披起衣裳跪在她身前,神色是怯懦的:「女郎。」
簫蘭因笑著讚許:「不必驚慌,你做得很好。」
丹楓一走,床上的元憑竟似要醒了,被衾窸窣響動,丹楓慌張地望向她。
蕭蘭因也有些緊張,定下心神指了指屏風,示意她到後躲著。
丹楓才扯著衣裳釀蹌往外縮,誰知驚慌中,她的披帛帶到地上的梅瓶,跌在地衣上,發出一聲厚重的悶響。
「怎麼了?」元憑聲音茫然,揉著眼睏倦地起了身。
蕭蘭因眼見著丹楓的身形半遮在屏風後,影影綽綽地露出姣好的身形,忐忑道:「王爺醒了?」
「怎麼起得這樣早?」元憑又躺下了,口氣不悅。
蕭蘭因心中罵了幾句:廢物脾氣還挺大。
她昨夜,先將元憑藥倒,又另下了一種致人迷幻的奇藥,叫元憑以為,昨夜與他圓房之人真是她,如今觀他反應,知道元憑毫無察覺,鬆了口氣。
蕭蘭因努力做到口氣婉轉:「吉時要到了,咱們要進宮請安的,王爺也快起身洗漱罷。」
元憑蒙過頭繼續睡了,又過了許久,才趕在吉時前入了宮。
往後,蕭蘭因為元憑納了許多妃妾,也任憑他花天酒地。
元憑對蕭蘭因本就無真情實感,他荒唐慣了,見簫蘭因大度,玩得不亦樂乎,初一十五到了簫蘭因房裡,簫蘭因便給他吃藥,元憑傻傻不覺,如此一來,倒是應付著過了三年。
這三年中,先皇病逝,端王即位,東征西戰不曾停歇,大魏強盛之態初顯。
秦淵亦得當今陛下重用,征戰三載,從無敗績,官位一升再升,已從當年的歸德中郎將升至正三品的上將軍。
但先帝高壽,當今繼承大統時已四十餘載,不在壯年,近來舊傷復發,竟已臥床多日,不見起色,他最著急的,便是元憑始終未能有嗣。
元家素來子嗣不豐,皇帝膝下不過皇后所出的三兄妹,元憑好色懶做,資質平庸,元毓更是荒淫無比,上不得台面,連小女兒臨川公主,亦是痴戀秦淵,遲遲不曾婚配。
簡而言之,便是沒有一個省心的。
故此帝後都盯著簫蘭因的肚子。
自她成親後,蕭夫人便回了安西,每每書信往來,定會詢問她是否有喜。
蕭蘭因其實也納悶,她與秦淵房事不少,她卻遲遲不曾有孕,尋醫問藥,也說她身體康健無虞。
好在元憑雖妾室成群,卻也沒有一個有孕的,太醫都說,郡王身子虧空,還需多多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