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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但她從來不是順從之輩。

    蕭蘭因坐在喜床上,鋪天蓋地的紅遮蔽了她的視線,她正忐忑著,思緒混亂地梳理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忽地門邊一道巨響,她掀開蓋頭一看,竟是喝得爛醉的元憑滾入了新房。

    他語氣不清道:「蕭、娘子,你怎能自己掀了蓋頭呢?」

    蕭蘭因冷笑:「來人扶一扶王爺。」

    她是半點也不願意碰他的。

    本來元憑還老大不樂意,但蕭蘭因挑選的陪嫁丫鬟皆是嫵媚生香、身材裊娜的佳人,幾個陪嫁一摟住元憑,他便不由衷地笑了:「王妃、好肚量。」

    蕭蘭因吩咐過了,幾個陪嫁衣著皆大膽的,勾得元憑急色鬼似的,醜態畢露。

    蕭蘭因看得直翻白眼。

    元憑好色,她來長安前便有所耳聞,元憑出征瀚海時也多有醜聞,但在她面前,還算老實,大約是端王夫妻耳提面命,他艱難地裝了許久,如今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蕭蘭因耐著性子:「斟酒來。」

    元憑醉醺醺地往蕭蘭因面前湊,嘟著嘴想要於她親吻,氣息噴在她面上,讓她幾乎作嘔。

    蕭蘭因隔著手帕將他的頭推開,假笑:「王爺先喝了交杯酒,丫頭們伺候您熟悉熟悉,咱們再圓房罷?」

    蕭蘭因生得美,大紅的喜服更是襯出了十足的麗色,在燭火下將元憑晃得心旌搖曳,心道對他不冷不淡的蕭蘭因今日怎如此溫柔,他好歹記得端王妃的囑咐,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大著舌頭道:「好。」

    在陪嫁的簇擁下,元憑入了浴房。

    眼見終於起效,元憑暈在了浴桶中,蕭蘭因將身上的嫁衣除下,換了一身丫鬟的衣裳,跟在鎏嫿身後,靜悄悄地出了郡王府。

    秦淵的宅子乃是陛下賜的,地段甚好,與郡王府離得不遠,蕭蘭因旁敲側擊問過了,大致曉得秦淵住在何處,偷偷摸了進房。

    待蕭蘭因將嫁衣換上,秦淵也還未回來,以至於她十分忐忑,莫不是自己尋錯了房間麼?

    但一應陳設,又很符合秦淵的性子,她略翻了翻箱籠,尋到了秦淵慣常穿的幾身衣裳,才安心坐下了。

    也不知秦淵做什麼去了,天都黑了許久,也不見他人影。

    蕭蘭因一大早便被人扯起來梳妝打扮,提心弔膽過了半天,如今終於來了秦淵房中,被他的氣息裹挾,等著等著,竟無比安心地睡著了。

    蕭蘭因今日大婚,秦淵清早便去了大營,演武練武折騰到如今,手下的兵士都被他訓得暈了過去。

    失魂落魄地回城,城中披掛的紅喜仍未卸下,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又一次深刻地提醒他,今日是什麼日子。

    秦淵推開房門,連燭火都沒有耐心點一支,渾渾噩噩地往裡走,卻發現自己床上睡著個一團紅火的小東西,紅蓋頭被她睡得卷在了起來,露出了女郎精巧的下頜與嬌嫩的紅唇。

    月色清輝,神女如許,真不是老天憐憫他,允他們在夢中相逢麼?

    秦淵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

    定睛再看,那人卻還在。

    蕭蘭因似有感知一般,揉著眼醒了過來,終於等到心愛的郎君,她上前掛在他身上,無不委屈:「阿淵,你去哪兒了,我等你許久了。」

    郎君大約剛沐浴完,身上一陣清爽的皂角味,蕭蘭因蹭在他頸側,貪婪地嗅了兩口,卻發現郎君面頰一道明晃晃的紅痕。

    蹙眉問:「誰打了你。」

    觸感都那樣明晰,柔軟的、細嫩的感受,秦淵終於確定,是她。

    秦淵詫異地、顫著聲問:「童童,你不是……你怎會在此?」

    她狡黠一笑:「我將元家的大傻子打暈了,下了藥。」

    秦淵來不及斥她胡鬧,蕭蘭因便徹底讓他說不出話。

    女郎嬌艷的唇花瓣貼在他唇邊,吐氣如蘭:「他怎麼配娶我。」

    「阿淵,你才是我的夫郎。」

    第61章 秦蕭番外五

    床帳扯落, 月色籠罩下,郎君與女郎相擁身影映在幔帳上。

    蕭蘭因身上大紅的喜服胡亂墊在身後,也和街頭披滿紅彩的喜色如出一轍, 竟叫秦淵恍然以為今日是他的新婚, 懷中的人兒,真是他的新娘。

    秦淵心中被一種複雜的情緒裹挾,心中只有一個念想。

    她是他的。

    秦淵鳳眸中的理智似乎全然消失了, 這一刻鋪天蓋地只得簫蘭因一人。

    其實簫蘭因有些疼, 郎君情動至極, 動作也有些失控, 但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釋放的、野性的、不克制的秦淵。

    便是有些不適, 她也仰著頭承受, 一下下地鼓舞他:「好阿淵......」

    一聲聲叫秦淵沉溺, 全盤的理智都被她勾走。

    直至後半夜, 秦淵有些不舍地放過她紅腫的唇, 理智漸漸回籠, 咬著女郎的手指,似嘆息:「童童, 我們不該如此的, 若叫人發現, 你該如何自處呢?」

    蕭蘭因十指繞著他散落而下的發,哼道:「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她既然能逃了出來,便是鼓足了勇氣,劍走偏鋒也要留住秦淵。

    她面頰仍是通紅的,唇脂也被秦淵吃得七零八落,淺淺笑了笑, 似吸人精氣的狐仙,玉白的腳尖勾成個曖昧的弧度,媚氣橫生的:「你不喜歡麼?阿淵。」

    秦淵額角跳了跳,偃旗息鼓的欲望又將他纏繞,就要被她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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