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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也是近年來元憑愈發瘋癲,蕭蘭因煽風點火,秦淵忍無可忍,方動了謀朝篡位的心思。
但如今蕭蘭因身體如此,他便動了隱退朝堂,陪她左右的心思。
會如此問玄迦,大約還是因為玄迦也是元氏血脈,若是繼位,由頭好尋,還名正言順。
若秦淵要上位,則複雜許多。一來他名不正言不順,宗室不願,民意難調。
二來他出身素寒,世家不肯。
聽了玄迦的解釋,秦緣圓默了一瞬,有些迷惑道:「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你也曾想過做皇帝麼?」
玄迦搖頭。
秦緣圓瞬間放下心來。
她是真的不喜歡宮闈生活。
「那要怎麼辦?你不願意,阿爹做不了,總不能隨意尋個姓元的膿包來當皇帝罷?」
玄迦笑了笑:「皇后肚子裡不還有一個麼?我替她看過了,大約,還是個男胎。」
「如今皇后懷胎已有四月,咱們將西山兵變、皇帝身死的消息捂住,對外不過稱病而已。」
「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
秦緣圓聽得有些發懵,雙唇尾張,愣愣地啊了一句。
玄迦湊近,覆上她豐盈的唇,帶著些力度地啃咬。
秦緣圓被他壓在床榻上親吻,目光卻對上了窗台上公分的白衣菩薩,蓮花座上,受持淨瓶,用憐憫而慈悲的眼神盯著她。
秦緣圓頓覺羞愧,推著玄迦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的唇。
她細細地喘著氣:「玄迦,你鬆開我,菩薩在看著呢......」
郎君的氣息鋪在她的鎖骨上,他聲音里仍是不大正經的調笑:「菩薩可曾告訴你,我們很登對?」
秦緣圓望了一眼拈花微笑的白衣菩薩,氣得去掐他的脖子:「你能不能要點臉?」
玄迦擁著她雪白的肩頭,嗤嗤地笑。
「男歡女愛,天理倫常,菩薩不會怪罪你我。」
秦緣圓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虧他還是個自小出家的人,那些佛經佛戒,可是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玄迦抓著她的手,十指緊扣,突然的:「緣圓,我們成親罷。」
成親?
秦緣圓被他這話說得醒了,直起身子,將被他剝開的衣裳拉了回來,蹙悶看他:「如今這般事多,你這話當真麼?且誰不知我是公主,誰不知你是元家郎君,婚禮什麼的,大可不必了罷......待大事一了,咱們去江南,或者回清涼山,就咱們兩個人,逍遙自在不就好了麼?我並不在意這些事情的。」
秦緣圓挑眉,一副很無所謂、清心寡欲的模樣。
玄迦默了默,被她的態度激得生了一口悶氣。
其實他算得上是個離經叛道的人,禮教倫常,並不能左右他。
若叫以前的他,誰家辦婚禮,他甚而不會多付一個眼風。
但對上了秦緣圓,他的心情變變得非常矛盾。
秦緣圓的話其實很符合他的心境,兩個人,逍遙自在便好。
但他總覺得,大約女郎總還是渴望鳳冠霞帔,十里紅妝儀式,所以秦緣圓這看得過開的態度,竟讓他產生了一種,她並不在意他的感覺。
他也只能苦笑,是他在意太過,患得患失了。
偏小娘子還眨巴著眼睛去看他,天真嬌憨,一派坦蕩。
玄迦翻身將她壓下,昳麗鳳眼俯視著她,語帶了三分危險:「嗯?不想嫁給我麼?」
秦緣圓乖覺地抱緊他,額頭在他下巴脖子那磨呀蹭呀:「怎麼會,我不過是,怕麻煩罷了,我最喜歡你了,早就想著嫁給你了,如今只是覺得......正正是多事之秋。」
玄迦一道順著她的頭髮,一道慢悠悠的:「麻煩什麼?你換一件衣裳,上了花轎,便是從皇宮至公主府而已,連路都無需你多走兩步。」
他瘦長的手指穿過女郎垂落的青絲,好似彈琴似的輕攏慢捻,語調亦是幽幽地解釋道:「這一年半載,我們都離不開長安。」
「及至皇后產子、新帝即位、局勢穩定,至少兩三年,你怎麼捨得叫我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你?每每夜探香閨,做個竊玉偷香的採花賊麼?」
「然後被國公爺瞧見,又拳打腳踢地招呼我麼?」
這話,誠然也是玄迦胡編亂造的。
秦淵既已漏夜前來,將這些事情皆展開細談,對二人的婚事未來,也絲毫不避諱,甚至還主動說,若玄迦不介意,可收他作義子,二人結合便可名正言順,那便是同意了他們的事情。
如何還會對玄迦動粗?
只是秦緣圓並不曉得,聽他這樣說,頓時心疼愧疚都生了出來。
玄迦淡淡的:「緣圓,你總還要給我一個名份罷?」
不可謂不委屈。
秦緣圓抱著他的腰,主動抬頭親了親他唇角的傷口,本來不過打算一觸即止,卻被他抓住纏吻了許久,郎君情潮收歇不住,親吻漸漸移位變得危險的時候,秦緣圓微微推了推他:「哥哥......你放開我呀,我答應,我答應和你成親便是了......」
開了葷的郎君,真的好嚇人。
時時刻刻都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玄迦喘著氣自她白嫩的身子上抬了起來,捏了捏女郎小巧的下巴,眸色暗暗:「乖乖,你方才喚我什麼?」
秦緣圓偷偷拉開二人距離,卻又被他剪住雙手往他身前送,女郎白膩的肌膚便愈加分明地顯露在他眼下,深深淺淺的指印吻痕,皆是他今日縱情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