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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秦緣圓自然是跟著蕭皇后走的。

    她扶著蕭皇后,一路憂慮。

    直至回了鳳儀宮,方屏退宮女,將自己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阿娘,您腹中胎兒,真是皇帝的麼?」

    其實這答案,十分明顯。

    若皇后腹中胎兒是皇帝的,方才便該直言害喜之事,皇帝多年無所出,這和該是舉國歡慶的大喜事。

    偏她遮掩了。

    何況,秦緣圓一早知道,皇帝昏聵好色,但昨日聽了他與永和公主的壁角,更是強化了這一印象,只覺得她美麗高貴的阿娘,是白天鵝,皇帝卻是連癩//蛤//蟆都不如。

    甚至私下裡,她都不願意對皇帝稱父。

    蕭皇后竟也沒糾正她,只摸了摸她的頭,又摸了摸小腹,溫柔、慈和道:「乖寶,我不想瞞你,我與皇帝互生嫌隙多年,這孩子,確實不是他的。」

    秦緣圓震驚之餘,竟覺得大大鬆了口氣。

    「那,是誰?」

    蕭皇后搖了搖頭:「不管是誰,你們都是我蕭蘭因的孩子,永遠是大魏朝最尊貴的人,阿娘,一定會好好愛護你們的。」

    這話,竟讓自己接下來疑問說不出口了。

    那她呢?她是皇帝所出麼?

    但蕭皇后已沒什麼精神,顯然不打算再多說,甚至將鎏嫿喚了過來,服侍她午睡,秦緣圓也只能訕訕回房。

    她的寢殿位於鳳儀宮中的披香殿。

    說是說仍在一個宮中,但距離主殿仍有些距離,以她的腳程,竟足足用了一刻鐘有餘才回到,足見鳳儀宮之廣闊。

    推門而入時,玄迦竟已躺在她的金玉床上,神態慵懶地望著她。

    他新換了一套衣裳,銀藍色的袍子,領口卻是鬆鬆地散著,斜倚在榻上,玉山傾頹的閒散姿態。

    秦緣圓瞪著眼將帳幔放下,對屏風外的宮女說:「下去罷,無需在此此候。」

    玄迦可是一如既往的膽大包天!

    若是叫不相識的小宮女看了,可怎麼了得!

    「你怎麼在這,你那佟妹妹不曾纏著你麼?二、哥、哥。」

    最後那三個字可近乎咬牙切齒了。

    幔帳內的郎君悶聲笑了笑,然後便伸手將她扯了進去。

    玄迦將秦緣圓圈在身前,揉了揉她面頰的軟肉:「咱們乖乖是吃醋了?」

    秦緣圓將他手拍開:「是。」

    玄迦沒想到她答得這般直接,挑了挑眉,並未回答,卻是捏著她的下巴便吻了下來。

    但郎君菲薄的唇落在她唇上不久便被她咬住了,玄迦吃疼,卻反而纏她更緊,趁機在她口中翻天攪地。

    被放開時,秦緣圓被他纏得失了不少力氣,但心中的惱怒卻半分未減,她發泄似的咬了一口玄迦的下巴,十分用力的。

    「嘶。」

    玄迦也很配合,痛也只輕輕喚了一聲。

    秦緣圓鬆口的時候,發現自己口腔中有一股淺淺的血腥味,再去看玄迦,果然那白璧似的下巴,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她一道掏出帕子在那傷口上捂著,一道兇巴巴地問:「你還懂得送人小烏龜?我怎麼不知道玄迦大師是個有閒情雅致的人。」

    玄迦捏著她的手,笑道:「什麼叫我送她的。」

    秦緣圓怒:「我怎麼知道你們的往昔!」

    「那烏龜,大約是昔年觀雲寺放生台上的,我見它奄奄一息,便駐足多看了一會,不知怎麼的,遇上了佟嘉月。她問我能不能將那烏龜送她,我便扭頭走了,至於那烏龜的去處,誰曉得,是死了,還是被她撿回去了。」

    真是人家一廂情願地多戲份麼?

    秦緣圓仍疑:「真的?那她還能這樣篤定......」

    玄迦此時又淺淺地「嘶」了一聲,秦緣圓忙扯過那帕子去瞧他的傷口,卻撞入了他烏濃的,似笑非笑的眼:「乖乖想要什么小玩意?似你這般,總是眼兒紅紅的,白乎乎軟綿綿的小兔子?」

    他想了想,又否決:「兔子可不會似你這樣凶,又咬人,又撓人,大約還是送你一隻小奶貓罷?與你像些......」

    次日,玄迦竟真送了一隻通體雪白的波斯貓過來,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他懷中,遠遠望去,似一個白乎乎的大饅頭。

    秦緣圓便喚它饅頭。

    秦緣圓一手接過喵嗚喵嗚的小奶貓,一邊好奇道:「你如何能日日呆在後宮中?」且她環顧四周,她殿內服侍的宮女,見了他竟絲毫不覺得詫異,且在皇后來時,還會幫忙遮掩,竟是......玄迦的人?

    「太后要給我洗腦,求我還俗娶親,可不得將我拘在宮中麼?」

    「眼下我能否娶親,全看乖乖要不要我了。」

    秦緣圓嘆氣:「可......可我阿娘,並不願意你我在一處,何況如今......你是我哥哥呢,可不是麻煩。」

    玄迦只逗了逗她懷中的貓。

    他也是好奇的,似乎秦緣圓從未對他們只見的身份有過想法,便是二人是血親同姓的堂兄妹,她也不曾生過退意。

    只要她不退縮,那他又何懼?

    玄迦慶幸之餘,又難免好奇:「乖乖,你不曾,擔心過咱們的關係麼?」

    秦緣圓理所當然的:「我喜歡你時,我不過是個病得快死的小孤女,最擔心的是自己隨時一命嗚呼,再來便是怕你一心只有佛祖,沒有我;後來你屢屢救我幫我,咱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沒道理因為突然出現的生身父母,便斷情絕愛,從此只當陌路人。我既做不到不愛你,那便只能不管這些勞什子,只管愛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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