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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秦緣圓怎麼也想不到,皇帝竟無用至此,出來偷腥,不僅吃了藥,還要燃香,可真是害慘了她!
太熱了。
她身上似乎燃起了火一般,一股熱意自下腹升騰而起。
她只能將披風扯開。
但身上的素來輕軟的絲綢衣料,都變得悶熱起來,她吹了一會風,實在遭不住那陣燥意,只能將衣襟撕開。
從未覺得身上衣服如此礙事。
她歪著頭伏在窗邊,指尖伸到窗外,碰上了流動的夜風,覺得肌膚終於泛起涼意,但隨即又又被體內升騰出的燥熱取代。
她面若桃花,儂麗的緋色由面頰染至胸前,雙腿落在袈裟上,有意無意地蹭。
仰頸靠在車壁上,按捺不住幾聲細喘。
落於玄迦耳邊,那便是十足的難挨。
心上人一副衣衫不整,任君採擷的模樣,他焉能毫無反應,光是看她一眼,便已險些被她逼瘋,若觸碰上那團軟玉做的人兒,只怕星火燎原,會唐突於她。
只能無力的:「緣圓,你乖,咱們馬上便回家。」
他撩開車簾,逃也似的:「蘇濛,我來駕車。」
秦緣圓哪能聽見他說什麼,她星眸中含著眼淚,難熬地搖了搖頭,只有外頭風涼,偷偷摸摸半邊身子已趁玄迦不注意伸出窗外,那馬車疾馳,女郎緊繃的、白璧似的身子搖搖欲墜。
玄迦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將她拽了回來。
那軟玉溫香一觸手,女郎柔嫩地胳膊便似藤曼一般地纏繞上來,她十指扣在玄迦小腹上,生怕到手的郎君飛走了。
她緊緊貼著,口氣卻無辜:「你別走。」
蘇濛聽他家大人說要駕車,心下雖是好奇,卻也遵命將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他等了一會,卻仍不見主子從車內出來,便回過頭去問:「大人——」
視線觸及那一抹香艷場景,忙不迭轉身回去,他忙亂地揮舞了一下韁繩,伴隨一聲駿馬嘶鳴,馬車再次於山野中狂奔了起來。
他方才看見了什麼?
裊娜嬌小的女郎衣裳褪了大半,纏在他家大人身上,似志怪小說中的蛇妖,他家大人雙眸緊閉,手上結這個佛印,口中喃喃念著心經,似剛直不阿的佛。
但真相真的如此麼?
玄迦鳳眸緊緊閉著,可即便眼前是黑的,腦中仍然浮起秦緣圓的模樣,滿天的菩薩卻驅不走一個女妖精。
秦緣圓吐氣如蘭,口氣是不曾有過的魅惑:「玄迦,你不是喜歡我麼?」
她一道說,一道牽著他的手,在一身白雪上凌虐而過,她正是感知敏銳之時,粗礪的質感一觸,便似歡愉似痛苦地顫。
雙唇瑟瑟地咬著:「你不是最喜歡欺負我了麼?為什麼連看都不看我?」
那股口乾舌燥的感覺由升騰而起,她愈發難受,玄迦卻不理不睬,她忽然想起什麼,雙眸中泛出水痕:「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是血親,是堂兄妹,不能在一起!你不要我了!」
那滾燙的眼淚跌在玄迦手腕上,他心中極痛的:「你渾說什麼?」
她哭,圓潤的肩頭亦一抖一抖的「那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情潮湧上,她僅憑著本能去吻他,貼在他唇瓣,含糊的:「為什麼還要將我推開?」
為何?
玄迦幼年被扔進教坊司,那管事為了逼他屈服,也曾在送他去服侍人之前,在他飯菜中下了秘藥,那時他雖年幼,但那渾身猶如火燒、焚得自己理智全無的感覺卻永世記得。
他不是不曾想過,要與秦緣圓歡好,但那一定是兩廂情願,那定要極美、極好的。
而不是如今,在這破馬車中,在她誤中了迷藥的時候,她若清醒,會不高興,會後悔的。
如今她失了智的眼淚落在他身上,他仍覺心疼,抱著她解釋:「緣圓,我最愛你的,不管什麼勞什子哥哥妹妹。」
秦緣圓嗯嗯兩聲,雙目失神,聽了玄迦的情話鼻尖更酸,嘟著艷紅的小嘴兒去親他。
她笑容甜得發膩,嗓音輕軟的:「玄迦哥哥,我也愛你,你是我哥哥我也愛你的。」
女郎眼眸潮濕若湖,雙唇靡麗豐潤,於他眼中,嫵媚得十足驚心。
偏她又將他心間的執念——二人的血緣關係,那樣無遮無掩地說了出來,玄迦喉間滾了滾,心中的抵抗似山石崩塌,急切而強硬地吻她。
但秦緣圓所求,和他到底不同。
她被藥物驅使,被他親吻,猶覺不足。
一下一下往他懷裡鑽,小手毫無章法地胡亂探,卻像無師自通一般,口氣媚得滴水:「哥哥,你分明也——」
玄迦渾身血氣匯集於一處,他情不自禁吻她,堵住那無遮攔的小嘴。
這是自小長在寺廟裡的小娘子麼?這分明是吸人精氣的妖精。
理智幾乎被她壓倒時,他忽然將她鬢髮上的玉蘭花簪取下,如瀑青絲跌落,她烏髮、紅唇、雪膚,艷色灼人。
玄迦用那髮簪,於手腕上割了一道,不由分說便將那血液往她口中餵。
他不曾著了愈創花的道,足可見他的血也可解其功用。
秦緣圓似偷了腥的貓兒,一下一下地舔舐,極為魘足。
——
馬車緩緩停在蕭府門前時。
今夜蕭府燈火通明。
不僅連晉國公秦淵來了府上,連本該在宮禁中的蕭皇后也在府中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