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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他連著那被衾一道,將人拽了過來:「小娘子,如今倒威風了,我方才服侍你,一點甜頭未嘗到,你還嫌棄我呢?」
秦緣圓哼哼兩句,自覺這些風流騷話說不過玄迦,分明什麼敏感之處都觸了個盡,仍這般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
她認真的:「我要睡了,你不要深更半夜地勾引好姑娘,你個花和尚。」
玄迦笑得快意,眸中溫軟,卻已無綺色。
他起身,自那小櫃中取了了一件簇新的寢衣,挽在手中,十分賢惠:「起來罷,我替你換衣服,出了一身汗,莫要倒吸了,又該著涼了。」
秦緣圓再去看他,果見他已一本正經的模樣。
但,他素來如此的,在秦緣圓心中已無信任,便推拒道:「我不要,你出去,我自己穿。」
玄迦彎了彎眸,卻也沒管使性子的小娘子,徑直將她拉了起來,認真細緻地替她拭汗寬衣,不該觸碰的一處也不曾碰著。
足見這人是知道禮數的。
方才不過是縱著性子胡作非為地逗她罷了。
玄迦和衣在她身邊躺下:「睡吧,我陪你,絕不會冒犯於你。」
秦緣圓揪了揪玄迦的衣領子,小聲的:「大師可真是柳下惠再世。」
玄迦挑眉,作勢去剝她衣裳。
小娘子倒是膽大得很,什麼話也敢說。
玄迦難免想起今日晉國公的逼問。
有沒有欺負她。
倒是很想,但終究憐惜她體弱,仍是一團稚嫩的,便也捨不得。
否則還擔心什麼旁的狂蜂浪蝶,豺狼虎豹,會見他的寶貝叼走呢?
秦緣圓「呀」地叫了一聲,鑽進被窩裡,阻隔住他那躍躍欲試的大手,背對著他,無比乖覺:「我真要睡了,好夢,晚安。」
她其實不抗拒玄迦陪她睡的,蕭府於她而言太過陌生,有他在旁盡可安眠。
翌日醒來,秦緣圓窩在玄迦懷中,迷迷糊糊地聽見窗外的侍婢在低聲交談。
「咱們蕭府在清涼鎮桐花巷子那宅子,似乎出了人命官司。」
「啊?」
「是兩個小丫鬟,剛從人牙子買回來沒多久,年紀小小的,還是孩子呢,失蹤了兩日,昨日傍晚屍首自莫愁上浮了出來。」
「死狀很是可怖呢……」
第35章
門外, 那竊竊討論聲仍竊竊的。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兩個小丫鬟, 被扔進了莫愁湖,撈上來, 渾身都已泡發了。」
「大約是小丫鬟不慎墜了湖罷?不是年紀小麼?大一些的九歲, 小的那個不過七歲而已,跳跳脫脫的, 出了意外也不奇怪呀?」
「嗐, 這可不尋常, 據看見的人說,她們的面容可是扭曲猙獰,五官都糅在一處了,手腳也都是蜷曲的, 淹死的哪是這般姿態?縣衙里的仵作一驗, 竟說這她們身上的血都被放幹了,人是先斷了氣,才扔進莫愁湖拋屍的……」
「都在討論, 是湖底的龍王爺,要童男童女祭獻呢!」
「啊!」
那聲細細的驚呼,嚇得秦緣圓亦渾身一震, 愈發抱緊了玄迦。
她從前在清涼鎮,可沒聽說過樣嚇人的命案。
玄迦將她攬住, 笑道:「對我蹬鼻子上臉, 原來膽子並不大。」
秦緣圓:「這死狀也太不尋常了!說什麼祭獻,定是有人做些陰損惡毒之事罷了,被放幹了血……這得多難受呀。」
玄迦大手在她脊背上拍, 動作很緩的,面色卻沉:「確實如此。」
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秦緣圓便曉得他知道內情:「是何人作惡?」
玄迦笑了笑,很是故弄玄虛的口氣:「唔,也是咱們公主的老熟人了。」
又怪模怪樣地喚她公主,這人真是討厭至極,秦緣圓揪他的耳朵:「快說,不許拐彎抹角!」
玄迦將她愈發大膽的手抓了下來,貼到唇邊用犬齒輕輕地磨。
「永和長公主。」
先前玄迦為探虛實,親自將永和一黨接回清涼山,誰知冰蠶的影子都未見得,反倒是惹了永和的覬覦。
但如今鎮上離奇死了兩個小丫鬟,還是血盡而亡的,玄迦便愈發篤定,冰蠶落在永和手中。
冰蠶之絲入藥使用,能滋養精氣,葆其容顏,但如此奇效,卻是用陰損之法達成的。
此毒物需吸食童男女活血,方能存活。而蟲齡越大的冰蠶,所耗血量便越多。
永和由南朝都城建業一路趕回長安,皆受兵士戍衛監管,自然不好作惡,所以一入清涼鎮,便慌不擇手,所以蕭府的小丫鬟必是落於她手。
且她一次便放了二人鮮血,足可見她手上的冰蠶已養了多年,毒性甚足,其實對秦緣圓解毒,是極好的。
秦緣圓:「既知曉了冰蠶就在她手上,那我要如何才能取到冰蠶呢?永和長公主必然將維持她容顏的寶貝看得緊緊的。」
玄迦挑眉,一臉壞笑:「不能硬來,只能智取,采柔和折中之計,讓她自願說出冰蠶藏身之所,咱們去取便可。」
他天生一副輕浮相貌,平日裡不苟言笑,或還能裝成清冷的佛子模樣,但自二人互表心意後,玄迦似乎將性子中的浮浪風流遽然釋放了出來,展著眉骨一笑,好似話本中走出來的男狐仙似的。
十足勾人。
她心跳失了一拍之餘,又瞭然警覺:「你要幹什麼?你莫不是要以身飼虎,去色//誘那永和長公主罷?我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