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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玄迦挑眉,淡聲:「嗯,我好怕。」

    毓王世子突然望向秦緣圓,不懷好意道:「弟弟,我當你一心向佛,又是哪裡尋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這是想開了,要還俗了?」

    他眸中昏聵,說這話的時候便格外猥瑣,玄迦皺眉,嫌惡地看著他,像是瞧著什麼髒污之物一般。

    毓王世子笑容更甚,但聲音卻壓得很低,是以秦緣圓並未聽見他說了什麼,只看見他湊在玄迦跟前,笑容陰惻滑膩,像是一尾毒蛇。

    這話只得玄迦聽見了:「你說,這小娘子如此美貌,若我將她擄走,綁在床上沒日沒夜地……該是何等美事?」

    玄迦蹙眉,臉色肅殺,烏濃的眸中一片深寒,勾起個危險的笑,一字一句道:「你敢?」

    毓王世子肉眼可見地興奮:「你……」

    玄迦不耐聽那些污言穢語,他抓起元珏血淋淋的手,反手一折,「咔嚓」骨裂的聲音格外響亮,未過兩秒,他又在元珏膝蓋處下了兩腳,那元珏便徹底成了手足皆廢之人。

    玄迦挑眉,猶覺得不足。

    「是了,你這種人,只廢了手腳,也是太便宜你了。」

    然後便挑起侍衛的刺刀,對著元珏胯間削去。

    「不要!」

    「不要!」

    同時兩聲勸阻響起。

    但玄迦下手極快,未幾元珏腿間便是一團大紅血色泛起,他目眥欲裂,仰頭長嘯,偏生手足皆斷,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玄迦笑:「你見人便想胡作非為,是病,我佛慈悲,見不得眾生苦難,我今日便幫你治治好了,不謝。」

    人群中,一青袍錦衣郎君奔至玄迦身側,著急道:「玄迦!你未免太衝動,元珏乃是皇帝的眼珠子,你這樣……」他聲音弱了下來:「你這樣他們元家豈非絕後了,你便不怕皇帝狗急跳牆麼?」

    蕭小四眼睛發亮,招手道:「三哥!三哥!我在這兒!」

    這郎君正是蕭鐸,蕭三郎。

    星夜前來,是為了將蕭家的寶貝疙瘩蕭小四帶回宮中,卻不想瞧見了這一幕。

    元珏聽見蕭鐸那絕後之言,額上青筋炸出,發瘋咬牙道:「玄迦!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我?你不過就是個自小被郎\\君\\騎的髒東西!」

    眾人皆震。

    玄迦立於原地,幕籬掩蓋住了他的表情,但他脊背挺得筆直,傲如修竹。

    蕭鐸眉心一跳,忙將元珏的嘴巴捂住,呵斥那些倒地的護衛:「你們主子受傷了,還不速速送回去延請太醫!」

    眼見那些護衛將元珏扛了起來,漸漸遠去。

    元珏「呸」地一聲將口中帕子吐了出去,繼續罵:「教坊司、教坊司出來的賤人!」

    「剃了頭髮,便是乾乾淨淨的佛子了?你做夢!你做夢!」

    「這輩子,你都是教坊司裡頭,撅/起/屁/股來伺候人的妓子!」

    「……」

    秦緣圓聽得心驚膽寒。

    原來這便是蕭鐸避而不宣的事情。

    玄迦被那禽獸一般的毓王妃送去了教坊司,彼時小玄迦不過是個九歲的孩童,他們是怎麼下得去手的?那位方貴妃,玄迦的生母,竟也不管不顧麼?

    秦緣圓忽然想起幾日前,玄迦聽聞阿雲弟弟要被送去花樓時的怪異反應,他素來穩重,怎會陡然失態,定是回憶起昔年慘痛回憶了。

    偏那時自己絲毫未察覺。

    那一身傷疤,他幼年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呀?

    玄迦飛身而上,將被高高抬起的元珏甩了下來,掐著他的脖子,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元珏被他掐得耳鼻口皆冒出了血,他吐著血泡,氣若遊絲:「髒、東、西。」

    玄迦冷笑一聲,將元珏甩在地上:「好得很。」

    口中長嘯一聲,方才那魅影一般的黑衣人便出現在玄迦身側,他恭敬行禮:「主子。」

    玄迦:「把毓王妃,請到『北里』去,王妃那樣貞靜賢淑的女郎,一定很會伺候人。」

    大魏民風開放,狎妓之風盛行,北里便是長安城內妓子云集之地。

    玄迦是要將那毓王妃……擄到北里去麼?

    黑衣人應了一聲,消失了。

    只剩下倒地不起的元珏,雙目泣血,渾身抽搐:「你、你敢!」

    玄迦:「母子情深,日月昭昭,若干淨的世子願意,以身贖母,也不是不行。」

    「反正世子如今,和王妃也無甚區別了。」

    玄迦笑了一聲,轉身往莫愁湖的方向走去。

    秦緣圓盯著他的背影,心裡發茫。

    忽然一個小石子砸到她頸側,秦緣圓揉著脖子望過去,只見蕭三郎指向玄迦的背影,無聲做著口型:「快、追!」

    秦緣圓忙拔腿追了上去。

    第30章

    玄迦走得著急, 他人高腿長,秦緣圓便只能小跑跟著,才能堪堪瞧見他的身影, 又因抓不穩他的心情,還不敢貿然上前, 便如此一路跑一路追, 又保持著些小距離地跟著。

    誰料眼前人突然停了腳步,她便撞了上去。

    秦緣圓捂著鼻子往後倒, 被他握著腰肢扶住了, 玄迦神色不明地望著她:「你跟上來做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 自然是擔心你呀。

    但秦緣圓知他高傲敏感,並不敢直言方才之事,轉而扯出個笑容,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呃, 你的幕籬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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