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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他昔年,遭受過什麼?
秦緣圓抿了抿唇,終究沒有問出口,迫使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新傷上。
待她為每一道傷都灑上金瘡藥後,便取過紗布,想將傷口裹好,免得撕扯。
玄迦大掌按在她手上,淡聲:「不必。」
為何不包紮?行動間若傷口破裂,更是雪上加霜,玄迦擅醫,應當曉得,秦緣圓滿臉不贊同,疑惑地望著他。
玄迦只索然笑笑,揉了揉她的面頰,輕輕的:「走罷,扶我回房歇息。」
秦緣圓只能聽話。
玄迦大約是倦極了,一沾床便睡了,聽著他清淺有序的呼吸,秦緣圓心頭的大石總算放下。
她輕手輕腳起身,打算去外面守著玄迦。
偏秦緣圓剛站起身,院外便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她狐疑望向窗外,只見一片人影重重,似都著盔甲、攜兵器。
她心中一突,莫非玄迦入宮盜藥,被人發現了!
如今尋上門來,可如何是好?
她尚未理清思緒,手腕便被人抓住,秦緣圓垂眸望去,恰對上玄迦漆黑奪目的眼眸。
玄迦手腕用力一拉,秦緣圓便被拽著帶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床上,倒在玄迦身上時候,她明顯聽見玄迦的一聲悶哼,低沉的,痛苦的。
定是壓著傷口了!
秦緣圓抬著身子起來,玄迦長臂一橫,壓在她腰上,頓時動彈不得。
二人靠得更緊,幾乎是鼻尖相抵,呼吸相聞。
秦緣圓鼻端皆是郎君如松似竹的氣息,混雜著藥氣和他滾燙的鼻息,讓她漲紅了臉,大腦瞬間閃白,訥然問:「大師,怎麼了?」
玄迦鳳眸瞟向窗戶,人群已漸漸迫近,就在門扉被粗暴破開的瞬間,玄迦壓著她的後腦,雙唇貼了上去。
秦緣圓有些懵,她雙目瞪圓,望著郎君貼近的俊容。
他闔著眼,烏濃的眼睫飛顫,似乎……也很緊張。
那他……為什麼要親她呀?
外間腳步聲匆忙雜亂,漸漸迫近,玄迦泛紅的耳廓微微動了動,終於聽見吳讓震驚的吼聲:「你!你們!」
女郎纖柔,柳條兒似的落在郎君懷中,二人抵額交頸,一派纏綿。
二人似乎吻得正是忘情,驟然被打斷,那女郎怯怯地要逃,郎君卻含著她的紅唇,意猶未竟地吮了一口。
如此難分難捨。
吳讓見玄迦眼疾手快地扯過,那被揉得亂成一團的被衾,裹在女郎身上,只露出一雙清凌凌、含羞帶怯的眼。
然後才施施然起身,優雅而矜貴,絲毫不似受過傷。
松松垮垮的玄色中單,坦露出了胸前大片肌膚,白璧光潔,並無傷痕。
若說有,也是有的,那鎖骨處,有道淺淺的緋色抓痕,大約是床榻之間,被小娘子撓的。
他黑沉著臉,撩目而望,鳳眸中一派慾念不曾得到疏解的煩躁:「吳大統領,您闖入別人房中,所謂何事?」
他奶奶的,好你個六根不淨的花和尚。
吳讓心中破口大罵。
誰能想到玄迦房中藏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二人不過午時地就廝混到床上去了!
尋常人家,白日尚不得宣淫,誰知道這大和尚玩得這麼野!
吳讓臉色青青白白,幾多尷尬,未幾,他咳了幾聲:「多有打擾,昨夜宮中失了寶貝,幾經調查,那賊人竟入了清涼山,我這也是,例行搜查,並無他意,呵呵,擾了大人的好事,得罪,得罪了。」
其實吳讓亦是胡說八道。
昨夜玄迦自遁入護城河後,自暗河道游出了長安城,完全尋不著蹤跡。
偏吳讓見著了玄迦的眼睛。
雖只得一瞬,但是玄迦眉眼修長,容光極艷,是極好辨認的,又兼他曾於玄迦交手對峙過,覺得玄迦身形和昨夜黑衣人極為相仿。
還有便是,若是尋常郎君,緣何要斗笠覆面,偏玄迦是個和尚,如此一來,豈不都對上了,吳讓便匆忙領兵上了清涼山。
不料叫他瞧見了極為香艷的一幕,玄迦的床幃之事。
只能領著羽林衛訕訕而去。
但行至門口,他腳步一頓。
他回憶起方才破門而入的場景,那小娘子,衣衫似乎還算完好,且足上似乎仍穿著繡鞋。
他疑心有詐,小聲吩咐隨從:「我再去探探,你門且在外候著,切莫打草驚蛇。」
秦緣圓見吳讓領兵離開,才敢大口喘氣,擁著被子坐了起來,雖然知道玄迦親她是做戲,但……總歸是不好意思的。
她垂著頭:「大師,我……先走了。」
玄迦默了一瞬,側目望了一眼窗外。
他掩唇咳了一聲,虛弱道:「他尚未離開。」
「啊?」秦緣圓咬唇,訝然望向窗外,小聲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玄迦伸手去褪她的鞋襪,幽聲:「你乖乖的便好。」
然後伸手去扯她的衣帶。
大手輕輕地揉,衣袍便松跨,不成樣子。
秦緣圓出了一身熱汗,又羞又怕,顫聲:「大師……」
做戲要做這麼足麼?
外衫落地的一瞬,玄迦大手插在她紛亂的發間,輕輕柔柔地貼上了她的唇。
這次含羞閉眼的人是秦緣圓。
她實在不敢看他。
又軟又甜,玫瑰汁子比之不及的鮮妍,玄迦只敢輕輕地咬,便只是唇貼著唇,都讓他四肢百骸的血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