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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8:49 作者: 李拾月
落地的一瞬,秦緣圓覺得骨頭都要摔碎了,但也就那剎那的失神,那惡徒侵身上前,徹頭徹尾將她困住,氣息噴灑於她的肌膚,一片濕黏噁心。
秦緣圓忍不住乾嘔,那人眸中閃過陰騭之色,伸手將她的嘴捂住,繼而便將她的衣裳扯開,順著她的身體曲線,摩挲而下:「嘖,可是沒吃過幾頓飽飯,真硌手。」
秦緣圓閉目,眼淚橫流一片,雙手捏成拳頭,不住發顫。如此被個不相識的老男人侵犯,屈辱感甚強,又覺得不忿氣。憑什麼她要受此侮辱?她雖是個孤女,但卻沒有這樣不由分說被人欺負的,但二人體格相差懸殊,她鬥不過,又怒又怕。
狂徒一把挑起她的下巴,笑的猥瑣至極:「小美人,你雖瘦了些,本王確是不嫌棄你的。」他嘖嘖兩聲:「怎麼我恍惚瞧你,還有當年她的風韻,你那主子,也算做了件好事。」
秦緣圓不知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的主子是誰。
但他自稱王,秦緣圓倏忽想,此處園林便是毓王所有,莫非!
毓王吃醉了酒,誤以為她是哪個丫鬟,隨意侵占。
秦緣圓嗚嗚掙扎:「我不是.....」
可他哪裡會聽,撅著嘴要來咬她的脖子。
驚慌失措中,秦緣圓在湖邊亂石灘上抓了個石頭,奮力甩在那人後腦勺上,蹦出一腔鮮血,淌在秦緣圓手上。
他的動作明顯一頓,施受在秦緣圓身上的力氣驟減,她終於得到喘息的時間,一把將他推開。
但那人摸著後腦勺上的鮮血,不僅雙眸未見清明,反而越發狂躁,雙目瞪圓,目眥欲裂,一把擒住了秦緣圓的脖子:「不想活了是吧?」
秦緣圓被他鎖住喉嚨,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覺得眼珠子在重壓之下快要滾出眼眶,頭腦脹痛欲裂,眼前的人都已出現重影,好幾個人,好幾個惡人,要欺負她,要殺死她。
秦緣圓身上涔涔冒著冷汗,雙手胡亂地拍打,終於叫她摸到了石塊,以殘存的力氣,在他腦後重重一擊。
他應聲倒下,可秦緣圓能松下一口氣——因為他在昏迷前,發了蠻力將她甩開。
待秦緣圓回過神來,已墜入湖中。
掙扎出水的片刻,瞥見那人直愣愣地躺在岸邊,一動不動,也不知死活。
方才一番搏鬥,秦緣圓頭顱昏漲混沌,身上力氣盡失,便像個石子兒一般往下沉,鋪天蓋地的湖水漫入她的口鼻,將胸中剩餘的氧氣壓榨得更是稀薄。
耳邊轟鳴著水音潺潺,她越掙扎,越是往下沉,萬分絕望地想:她要死了麼?
秦緣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漸漸將身體放鬆,有序地吐納,找回昔日鳧水的感覺,這方漸漸浮了起來。
好在這湖水平靜,不過位人工所造,雖很深,但水底未有暗涌,且她離岸不遠,在水面輕飄慢移,這才慢慢踏上實地。
那人仍在岸上,也不知是何狀況。
秦緣圓試探著挪過去,好在他仍直愣愣躺在原地,未有清醒的跡象。
她顫抖著,探了一口鼻息:出氣多,進氣少,卻還活著。
這人衣著貴氣,自稱為王,頗為囂張,即便不是毓王,也只怕來頭不小。
他若醒來,會放過她麼?
秦緣圓驚慌四顧,此處偏僻,並無人煙。
她心中做了決斷,合上眼,抱起一塊石頭,狠狠往他腦門上磕了過去,然後便驚慌失措地逃開了。
如今再看,這些蒼松歲翠柏,繁花美景,已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鬼。
秦緣圓一身潮濕,跌跌撞撞地跑,也不知那裡是盡頭,她本就迷了路,如今更是茫然失措。
一怕被人那狂徒的手下尋著,又要小命不保。
再後怕,方才若哪裡出了差錯,她或受那人□□,或被他掐死,或溺死在湖裡,樁樁件件,如此兇險。
如此想著,眼淚更是止不住,擦也擦不乾淨,眼前一片水痕,都被淚水糊住,只憑著本能向前沖,模糊中眼前出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形,秦緣圓腳下一滑,便撞入那人懷中。
秦緣圓只以為那狂徒又來了,當下便往外彈開,卻被拽住了手腕:「你怎麼了?」
聲音清清泠泠,竟是玄迦。
秦緣圓眼中水色朦朧,抬頭見他,玉一般的面容,濯濯清明,巍峨的身軀,安全感十足,好似下降的佛陀一般,周身氤氳著一圈柔光。
秦緣圓終於鬆懈下來,身子一抖,抱著玄迦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
她哭了許久,剛才那一番遭遇,已耗去她許多力氣,如今見著玄迦,縱聲大哭不過片刻,一下便失了力氣,聲浪漸漸低了下來,細細弱弱,抽抽噎噎,卻怎麼也止不住。
在玄迦聽來,只覺得悽慘可憐,如泣如訴。
她有氣無力地哭了許久,僵直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玄迦這才挑起她的下巴,仔細地打量。
卻見小娘子滿臉淚痕,眼淚仍如白玉珠子似的往下墜,吧嗒吧嗒地打在他手上,髮髻散亂濡濕,十足的柔弱可憐。
玄迦只看了一眼,心中好似被刺了一下,又酸又澀,伸手在她腫脹通紅的眼皮上揉了揉,將那悽苦的淚痕擦去,低聲地問:「怎麼了?」
秦緣圓哽著嗓子,回想起那混亂可怖的場景,語無倫次地比劃:「那裡,那裡有個人要欺負我,這麼高山羊鬍子,吊梢眼,三四十歲的樣子,我不願意,他就要殺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