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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21:40 作者: 我持長瓢
    原先的小門依舊打開著,然而夏曳剛要跨出去,卻發現……眼前的漆黑,真的成了一堵牆!

    一堵黑色的,如同虛空一樣的牆壁!

    「姐……姐姐……你快看!」

    小男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夏曳緩緩回過身,就見身後站著一群黑壓壓的人影,他們穿著黑色校服,臉色陰沉慘白地盯著她。

    洪思霏厲聲道:「你想去哪裡!?」

    那個抱著鏡子的「同桌」依舊笑嘻嘻的,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快跟我們一起去升旗吧,來新人都要升旗的哦。」

    夏曳嘆了口氣,指著洪思霏道,「新人指的是她還是我?」

    「當然是她了。」同桌嘻嘻笑道,「你在想什麼?你只是食物而已啊。」

    夏曳點點頭,拉過似乎被嚇懵的小男孩,「別怕,跟在我旁邊。」

    小男孩點點頭,緊緊依偎在她身邊。

    兩人被一群黑色校服的學生簇擁著,來到操場上。

    操場很大,正中豎著一桿旗幟,此時沒有風,那面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的旗垂下來,顏色看著有些奇怪。

    操場上很快聚滿了學生,將操場圍得只剩下以旗杆為中心的一塊空地。

    陰暗的天色下,那些黑壓壓的人群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其實大部分都是沒有五官的。

    抱著鏡子的同學嘻嘻笑道:「今天的食物是你帶來的,一會你負責升旗吧。」她這話是對洪思霏說的。

    洪思霏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猛地點頭,頭上的血被她的動作甩出來一些。

    來到旗杆前,夏曳才發現頂上的那面旗子,應該是一張皮。

    回為褶皺成一團,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皮,但大概率是一張人皮,因為最低端似乎是一張人臉,上頭還有幾個窟窿。

    見一臉興奮瘋狂的洪思霏再次朝自己走來,她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顯然這就是製作「旗幟」的工具了。

    夏曳冷眼看著她走近,突然間欺上前去,體內靈力瘋狂運轉,一招「空手奪白刃」搶掉她手裡的刀,接著回過身將小男孩一扯,抓著他擋到自己身前,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

    「別過來!」她厲聲喝道。

    果然洪思霏停下腳步,看著被她劫持的小男孩,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同桌臉上笑嘻嘻的模樣消失了,面龐隱隱浮現出黑氣,其他那些黑壓壓的人影原本的竊竊私語也都停下,整個操場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小男孩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帶著哭腔問,「姐姐,怎麼了?你、你要幹什麼啊?」

    夏曳緊緊箍著小男孩,一言不發,她的刀刃甚至劃破小男孩的皮膚,那上面流出一點血跡。

    「姐姐!」小男孩又驚又懼,開始哭了起來。

    「閉嘴!」夏曳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你說什麼?姐姐,我真的聽不懂。」

    夏曳不再回答,見眼前這些「學生」投鼠忌器,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一個小男孩在中學裡本來就格格不入,更不用說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他竟然能來去自如,只有一種可能,他本來就屬於這個地方。

    那輛公交車,不,應該是校車,司機正是小男孩,雖然後來他跑到自己身邊,似乎沒有在駕駛洗車,但事實上,開往哪裡肯定是他能決定的。

    再聯想到洪思霏一開始的行為舉止,很顯然,那輛校車本來就是去接洪思霏的。

    男孩哭了兩聲,見她不為所動,肩膀不由得垮了下去,接著在夏曳驚訝的目光中,他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很快便由小男孩成長為一個至少一米八的高大少年。

    夏曳抓著手中的匕首反方向朝少年脖子上刺去,卻被他用手緊緊握住了,鮮血迅速流出來,滴落到地上。

    「呵……呵呵呵……哈哈哈……」他突然帶著一絲神經質地大笑起來,眼中更是帶著無與倫比的癲狂之色,他轉過身,臉上突然間被用力拍上了幾道符,笑聲戛然而止。

    夏曳將身上帶著的靈符全部掏出來,一共五張,全都拍到少年的臉上。

    下一秒,靈符「呼」地一下隨風自燃,少年雌雄莫辨的漂亮臉上多了一小塊黑漆漆的印子。

    夏曳的動作讓全校學生都驚呆了,抱著鏡子的同桌更是一臉呆滯,手裡的鏡子掉到地上,恰好豎著靠在腳上。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這個少年,他是他們的學生會長,更是這所學校里的「神」!

    少年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猙獰得仿佛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猛地伸出手掐住夏曳的脖子,並在她略變的臉色中將她慢慢抬起。

    「那個小鬼的玩具,一點也不好玩!」他陰沉地說道,另一隻手狠狠錘在夏曳肚子上。

    「唔!」夏曳吃痛,若不是身體懸空沒有借力點,身體恐怕已經蜷起來了。她的臉色很快變得紫脹,腳底懸空,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抓著他鐵鉗般的手,徒勞地想將其掰開。

    她快窒息了!

    「呃,呃!」

    她的手指緩慢地向前移動,慢慢來到他的臉上,緩慢而堅定地朝他的眼睛處爬去。

    眼睛是人的弱點,或許鬼也一樣,她不確定,但此時這種情形,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除困境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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