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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著發脹的腦袋，夏曳有些挑剔地看著自己畫的符，只能說勉強入眼。

    將畫好的符貼身收好，她和衣倒頭就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更深更靜。

    突然，外頭似乎傳來了某種翅膀撲扇的聲音，窗台上，一個看起來扁扁小小的紙人落下來，接著悄無聲息地躍進房中。

    紙人輕飄飄地跳到床邊，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孩，渾身一陣扭曲，突然化做一個面目猙獰，披頭散髮的鬼。

    鬼臉慢慢貼進夏曳，突然之間，有什麼東西被拍到了它的額頭上。

    是一張黃色符紙！

    鬼瞬間被定住了，夏曳再接再厲，又把另一張塞到它大張著的黑漆漆的嘴裡，便見眼前的鬼叫都不叫一聲便灰飛煙滅了。

    她坐起身，手裡拿著第三張符來到窗前，將窗簾微微掀開，果然見到一個行跡可疑的男人站在樓的對面，路燈下，男人看起來有些急躁和驚慌，比著手勢用力了好幾次，見無法招回自己的紙人，拔腿便跑。

    夏曳眼神冰冷，回頭看了眼床邊，那裡掉著一張十分粗糙的人形剪紙，頭部的地方像是被火燒掉了，斷緣痕跡焦黑。

    她將紙人撿起來收好，重新回到床上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打開門就見小胖子一臉痛苦地站在門外。

    「姐，到時間跑步了。」

    夏曳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昨晚不但堅持了四十分鐘的馬步，今早居然還有毅力來叫她起床。

    而接下來晨跑的時候，蘇景雨一邊鬼哭狼嚎地說不行了，一邊咬牙堅持著，竟然磕磕拌拌跑完了全程。

    夏曳在心中讚許地點點頭，看來今晚可以再加時了。

    七點十分，她來到班上，只見同學們看她的目光似乎更為怪異了，洪思霏和前後桌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見她進來，故意大聲說什麼「厲鬼附身」之類的話。

    不過謝少洲一拍桌子，起身瞪了他們一眼，一群人立刻老實下來。

    他走到夏曳桌前，一手撐著桌子，問：「你認識蕭遲予？」

    「不認識。」

    謝少洲看了她一陣，說道：「一會給你發信息，記得回復。」說完又板著張臉回到座位去了。

    洪思霏看著這一幕，暗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沒多久夏曳的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原來謝少洲讓她考慮一下昨天他的提議，又說那個黃毛背景真的不好惹，要是被他盯上針對就麻煩了。

    夏曳很快回覆：「不用了，謝謝。」

    謝少洲看了她的回覆，心裡有些不爽，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向女生示好，伸出援手，結果人家貌似根本看不上他。

    不用就不用，到時你可別哭著來求我！

    他將手機揣回口袋，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愈發濃烈了。

    ……

    「昨天蕭遲予真的太帥了有沒有！你們當時拍下來了嗎？」

    「拍了拍了。」

    「真的嗎？太好了，一會企鵝發給我！」

    「誒，你們說，男神為什麼要替夏葉葉說話啊？」

    「你這樣問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他們倆不會認識吧？」

    「怎麼可能？」

    「對啊，少開玩笑了！」

    洪思霏一邊洗手一邊用嫌棄的語氣說道：「那個賤人怎麼可能……老師好！」

    原來從廁所里走出來一人，竟是班主任白惠平。

    「洪思霏，以後說話注意點！小小年紀不學好，滿嘴污言穢語像什麼樣！」白惠平一臉嚴肅地教訓道。

    「老師，我以後不敢了。」洪思霏低著頭，一臉可憐。

    「唉，你們啊！」白惠平道，「都高二了，有時間還是多想想怎麼穩中提升，考上個好的大學，也不用父母再操心了！」

    看她洗好手出去，幾個女生互相做了個鬼臉，立刻又嘻嘻哈哈起來。

    「你們班主任好兇啊。」一個女生道。

    「就是，多管閒事！」

    「我聽說，她以前有個女兒也是我們學校的？」

    「對啊，」洪思霏一臉八卦，「聽說因為她太兇了，她女兒都受不了她的壓迫，有天晚上在廁所上吊自殺了！」

    「不會吧？」

    「真的！不信你去論壇搜關鍵字，這些事以前的學長學姐都知道……」

    聲音漸漸遠去，夏曳從廁所里出來，臉上若有所思。

    中午放學，夏曳讓蘇景雨先回去，到藥店買些跌打按摩的精油，讓他回家好好抹精油按摩後再蹲四十分鐘馬步。

    見他顛顛地跑開了，她也準備再到喪葬街一趟，結果才出校門卻被一個男生攔住了。

    「葉葉，好久不見。」他看著她，露出即憂鬱又情深的神情。

    沈康君，藍菁雅的男朋友，夏曳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印象，從他身邊繞過去。

    「葉葉？」沈康君跟了上來，「我聽說，你把菁雅和她的朋友們打了一頓？你怎麼會這樣，突然變得這麼暴力？」

    夏曳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你是來替他們報仇的？」

    「報仇？」沈康君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怎麼可能！你不要緊張，這事我真的一點都不怪你，而且，我是來替藍菁雅跟你道歉的。」

    夏曳繼續朝前走，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