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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愣住了，以至於沒有及時回答顧顏。

    顧顏焦急的問:「好不好?你說好不好?好不好沈司?」

    「好。」沈司說道，第一次，他的心臟為了一個人狂跳，緊張的不知所措，可是很高興，很安心，他的內心從來沒有這麼歡喜過。

    似風過了鈴鐺，像極了耳鬢廝磨。

    「咳----吭!」

    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沈司和顧顏的耳鬢廝磨，兩人一起看向門口，然後迅速分開，顧顏立刻站了起來，像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醒啦?」沈長清背著手走了進來。

    沈司預感不好，他爸肯定知道他被綁架還差點兒送命的事了。

    「來，我熬了豬腦湯，給你補補腦子，嚇壞了吧?」沈長清無視顧顏的存在，逕自把湯盒放在了柜子上，自己搬了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一言不發的給沈司盛湯。

    顧顏看到沈長清的腿在抖，知道沈司被綁架的消息後，他才是嚇壞了的那個。

    「伯父，我來吧。」顧顏繞過病床走到沈長清身邊，沈長清立刻把手縮了回去，沈長清的手也在顫抖，沈司也看到了。

    沈司便說:「爸，對不起。」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你這不是沒事兒嘛!」沈長清刻意不在沈司面前提起他被綁架的事，沈長清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禁不住沈司這麼嚇，也禁不住自己嚇自己，看到沈司平平安安的樣子，他覺得這就很好了。

    沈司從小就有主見，從來沒有讓他操心過，沈長清也沒有再婚，父子倆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他那天剛好看了新聞，顧顏他是知道的，忽然之間聽到沈司的名字，他還特意打電話問了趙哲，顧顏說的那個沈司是不是他兒子沈司?趙哲就說是，這種事原本應該沈司跟沈長清親自說的，但沈司去了白山，趙哲也聯繫不上，為了不讓沈長清擔心他就把顧顏和沈司的關係告訴了沈長清。

    沈長清還沒從兒子忽然跟個男人在一起了的衝擊中出來，就知道沈司被人綁架了。

    顧顏把湯盛好端給沈司，沈司看了眼碗裡的湯，遞給顧顏一個感激的眼神，他實在對豬腦接受無能，湯碗還沒送到沈司手裡，沈長清又對顧顏說:「多給他盛點豬腦肉。」

    沈司:「……」

    顧顏在得罪沈長清和心疼沈司之間猶豫不決，頭一次這麼討厭豬腦，沈司見顧顏為難的樣子，心想顧顏這麼心高氣傲的人，一直都是他讓別人做什麼，還沒人使喚他做事，只好出聲說道:「爸，你別為難他了，我又沒事兒，收拾收拾就能回家了。」

    「我怎麼為難他了?我還沒說同意你們在一起你這就責問上我了?」沈長清氣的吹鬍子瞪眼。

    沈司捂著纏滿了繃帶的手，忍痛跟沈長清說:「你看，我手又開始疼了，頭還有點暈，我怕累著你這才讓顧顏照顧我嘛。」

    沈長清看了眼顧顏，又看了眼沈司，沒說什麼，於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顧顏手裡的湯碗接過去，又把湯倒進了湯盒裡，邊收拾湯盒邊說:「既然都到這一步了，我就不給自己找氣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去談吧，我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管不了那麼多了，沈司你年紀大，凡事讓著點顧顏，別欺負人家，就是可惜了我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孫子，唉，我回去重新熬點湯，下午再過來。」

    然後沈長清提著湯盒就開門出去了，顧顏和沈司還沒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

    「我爸的脾氣就是這樣，一直都跟個小孩似的。」沈司無奈笑道。

    顧顏的重點卻在沈司的手上。

    沈司的手縫了針，處理傷口的時候從裡面取出來許多玻璃渣，療養院的玻璃都是那種雙層加厚的，也不知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沈司到底是哪來那麼大力氣一拳打碎玻璃的，也許人在危急時刻真的會變成超人吧。

    「胳膊和手還腫著，你別亂動，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顧顏說道。

    他一直待在病房，一直守著沈司，生怕眼睛一眨沈司就不見了，期間來過很多人，只是問了沈司的情況後就離開了。

    「尚寧煬呢?他還活著吧?」沈司忽然問道。

    「他沒事，只是暈了過去，秦晚給了我一個日記本，我看了一下，是你讀過的那本，趙哲他姑姑的日記本。」

    「有時間交給警察吧，後面的事跟我們沒關係，成海讓我讀日記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我就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演員，除了遵紀守法能做的很有限，很多事情現在想想都不合理，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成海跟他們的恩怨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許多人因為他牽涉其中，萬幸，大家都沒事。」沈司現在回想起來都很害怕，越想越後怕。

    死亡沒什麼可怕的，平常人這麼覺得。

    可當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時，人總是會怕的，活了下來，忽然之間又覺得生死也就那樣，人總是這麼矛盾。

    「可是我有個地方不明白，成海所做的怎麼看都是沖王厲擇去的，為什麼最後他卻一直要找姜國安?還有，姜國安是怎麼死的?」沈司又問道。

    顧顏說:「姜國安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至於我舅舅，也許是因為他讓成海想起了過去，姜國安拿走了救張冰的藥，成海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於是四處尋找姜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