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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3:08 作者: 王荷影
    女海盜原本還期待又帥又好心的船長又送好名,誰知小黑船長好像根本沒有讀過書,取這種在趙樹理的鄉土文學裡才見得到的女主人公名字,北風那個吹~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女生,雖然是個名聲不太吃香的海盜,臉一下子刷了下來,譏~

    尉遲黑一琢磨,黃二果聽起來的確有點不入耳,看樣子對方也不願接受,於是,凝眉細思,說道:「黃四果如何?」

    女海盜怔了一下,突然間就心花怒放了,這個船長怎麼那麼有才,把二改作四,堪稱神來之筆,沒有讀過萬卷書哪來這樣的數字成績?仔細想想,黃四果跟黃二果比起來,不光在含意上增了一倍,而且,四跟二的意境完全不是在一個層次上的,四就好像屋頂上的疊瓦,二就好像屋子內的疊被,二年級到四年級的升級,這是奪麼大的區別口牙。欣然接受:「我四個哥哥都說我平時為人特別四,船長看來也是很懂我的,黃四果也想認你作哥哥,剛好我四個哥哥的排名只有大哥以及三四五哥,少了第二,船長在我心中排行第二,叫二哥哥。」

    五名新加入的海盜還沒有來得及跟其他人招呼,突然,船猛烈震了一下,船上的人也都嚇了一跳,尉遲黑以為是碰到了什麼礁石,轉頭一看,卻是一艘黑船從旁邊經過時和藍鯨號發生了刮擦,只是一次小事故,兩艘船的船板各颳了點劃痕,不過,藍鯨號在前,這艘黑船卻從後加速逾越,才導致了事故發生,事故責任顯然在對方身上。

    尉遲黑看到對方甲板上站著兩名水手,以為是霧太大難免會看不清路,擺擺手表示放行不計較,黑船順著水流繼續往前,和藍鯨號漸漸拉開距離。

    如果事情單單這樣過去,就只是一次陌生的偶遇。黑船上的一名水手卻從腳邊上抱起一個發射筒,朝藍鯨號射了一支魚槍,魚槍掠過尉遲黑的肩頭,釘在了藍鯨號的艙門上,這魚槍射得非常有力度,足足扎進去了十厘米深,隨著兩船分離,魚槍尾部的繩索扯住了藍鯨號。

    尉遲黑很驚訝,回過頭,透過濃霧看到對方一點菸亮和隱隱敵對的眼神,這才意識到這不是意外刮擦,對方是挑釁來了,果然,接下來聽到對方說:「出了船禍就想跑嗎?」

    尉遲黑很懶得理會這種惡人先告狀的碰瓷行為,拿起一把桃木劍,把繩索切斷,兩船照舊分離,黑船上的水手顯得十分不耐他會這樣息事寧人。如果事情單單這樣過去,就只是一次陌生的偶遇,但惹是生非在小說中出現的頻率比息事寧人高,而且惹是生非的人不只海盜船上有,咱家也有,不能容忍尉遲黑受委屈,一支魚槍馬上射了回去,咚的一聲,釘在對方的艙門上,卻是轟的一聲,整支魚槍徹底穿透艙門,留下了一個透氣的孔洞。

    尉遲黑心說誰這麼暴力,下這麼大猛力挑釁對方,轉頭卻發現是他十分克制、出手小心的小白妹妹,突然為自己將麻煩剪斷,沒有將麻煩當作一種責任感到慚愧,說:「哪來的發射筒發射魚槍?」

    他記得船上沒這種東西。

    只聽香奈兒在筱地白身後輕聲嘀咕:「用手丟的。」

    尉遲黑讚許地點頭,說:「今天的安神湯有效果了,發射筒是戰爭行為,丟標槍頂多是種體育鍛鍊。」

    一旁的賈正經縮著頭道:「體育鍛鍊有時也挺可怕了,武神一出手讓我打消了當海盜的人生規劃。」

    穿進黑船艙門內的魚槍再次將兩船拉扯到一起,只聽黑船上的悍臉海盜歹意地看著筱地白,說:「我只是用鉛筆尖扎了一下你家的家電,報復需要用火箭炮轟嗎?原本能通過法務研究理賠的。」

    說著,指著他身旁的那名年紀小點的夥伴,道:「你看,把小孩都嚇哭了。」

    那名夥伴隨即非常配合地開始捂住眼假哭起來。

    武見感到十分可笑,義憤填膺地指著廚寶,說:「剛剛那一撞,把我同事正在吃的巧克力抖掉了,他重新撿起來吃,現在肚子疼,這筆帳怎麼算?」

    廚寶凝著水波眼,望著我方和敵方,分別點頭。

    就在這時,眼尖的賈正經發現那名悍臉海盜的褲腰帶里塞著一個酒瓶,他立即指責地叫了起來:「噢……你們喝酒,喝酒開船,你們這屬於醉駕。」

    悍臉海盜怔了一下,問他那名年紀小點的夥伴:「老五,你讀過海洋法沒?在海上喝酒也算作醉駕?」

    他的那名夥伴點點頭說:「我喝酒騎馬進城被抓過。」

    悍臉海盜對守法這種事感到很不耐,指著艙門:「我船裡面還有幾個朋友,船是他們開,他們沒喝。」

    他話音剛落,那扇艙門打開,又出來兩名海盜,兩名海盜手裡同樣都拿著酒瓶,一邊走一邊喝,喝得酩酊大醉,腳步不穩,看樣子都有些迷糊。

    悍臉海盜見狀不禁大怒,斥責道:「你們四個酒鬼,才去了一趟我暈島,那裡的純情半點都沒學會,就只知道愛上了我暈酒,到底還想不想要開船了?」

    說完只覺腦部一暈,定睛一看,是自己搞錯了,糾正道:「混蛋,我又眼花了,八個只看成四個。」

    香奈兒叫道:「那位法盲,你連身邊的人杆都看成疊瓦了,醉成這樣還有什麼好說?難道要兩隻眼閉著才叫不夠清醒嗎?我們不以多欺少,我身後這位偽爺----西門金蓮,她一個人單挑你們四個,壓倒性以少勝多。」

    所謂偽爺,手指筱地白。

    悍臉海盜並不氣軟,說:「底下還有一個,他沒喝。」

    說著,對著艙門內喊話:「老大,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可不能也喝酒了。」

    隨即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海盜從艙門鑽了出來,樣貌看上去是很成熟的,不過手裡還是拿著酒瓶。

    悍臉海盜一臉絕望,說:「老大,為什麼你也喝酒?」

    海盜船頭帶著不服氣地又灌了一口酒,沖他道:「我從三歲起喝了二十幾年的酒,你問我為什麼?」

    悍臉海盜指著藍鯨號說:「他們挑事,說我們醉駕,醉駕撞到別人是我們錯。」

    海盜船頭畢竟性情沉著,沒有將此放在心上,隨口說了一句香港90年代賭神電影裡的老套台詞:「那是在97以前,我們現在人在公海,97以後就不用遵守相關法律了。」

    說著,又吆喝起自己改編的金銀島海盜歌曲來:「五個人爭奪死人箱,呦呵呵,雞尾酒先來一瓶,快來嘗!其餘的都被魔鬼送了命,十個人隨船出海,只有半數活回來,盲詩人回憶了這段兵殃。」

    對方有了新的人手出現,接下來,雙方又圍繞誰的過錯比較大,誰該得到理賠,近身爭執起來,黑船上的五個對付藍鯨號上的十七個,就連船的周圍也游來大量海豚,紛紛圍觀討論。爭執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最終的結果認定:啞巴勝出。

    正當眾人沒有吵出道理誰勝誰負,卻有的吵得口渴或結巴,有的吵得仿佛比環海旅遊還興奮,突然濃霧之中四排魚槍從空中分別飛向兩艘船,將兩艘船的側舷叮咚得像密密麻麻的仙人掌後,出現了一艘綠色的艦船,迅速地繞著兩艘船繞圈,魚槍上的繩索就像警戒線一樣將兩船圍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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