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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3:08 作者: 王荷影
    筱地白轉頭看了一眼在院子對角線上的黃果果,和她一樣的認真,黃果果在找石縫裡的小青蛙。她一做比較,點校三人:「我無聊找蝸牛,她無聊找小青蛙,你在鋸葡萄,你把這樣的生活叫做忙?」

    尉遲黑語出驚人,說道:「你是因為無聊才找蝸牛?不知道蝸牛和小青蛙是可以吃的,跟葡萄一樣。」

    看到筱地白想吐,又說:「不同地方的文化不同吧,我暈島的蝸牛吃人死後的腐屍長大,島民傳說,多吃蝸牛可以得到永生,以及,這裡的小青蛙也不捕蚊子,不叫做益蟲,傳說它們吃死魚的腐肉。」

    筱地白的手上還纏著一隻蝸牛,突然間不動了:「難怪你的狂鯨病治不好,在我們餃子縣,走路踢到蝸牛的殼是要懺悔的,因為它們可以做舍利子。」

    其實,筱地白一直在等著去看太平洋中的鯨魚,自從聽尉遲黑提起出海計劃,她很難面對干土。昨天提前到海邊去考察,看到一隻小灰鯨和自己頗有緣,互相報了名字,小灰鯨的名字叫做小灰。小灰鯨從生下來就落單,常幻想自己是一隻海豚,也學會了用尖吻來頂球,這使它不同於其他鯨魚,然而它也並不因此就有海豚做伴,去哪都孤獨,筱地白是第一個跟它學用尖吻頂球本領的人類,並且覺得用額頭頂球是最高深的一項武林絕學,比武俠高明,現在仍然每天用一個可樂瓶練習,已經練習到了不使用手在臉盤區域給瓶子擰蓋,這也是為了回餃子縣後,如果丟掉了警局的工作,還可以在街頭自己開個海洋馬戲團有一口飯吃。

    她算了算,原定好像是今天要出海的,尉遲黑對此卻不著急,倒是自己對保海很好奇,說道:「我昨天私翻你的鯨魚名冊,你好像很了解鯨魚,有一隻甚至記錄生理期,狂鯨病藥都準備好了吧。」

    尉遲黑說:「生理期那頁記的不是鯨魚,那是你來我暈島以來的生理期,你和鯨魚很多地方相似。」

    跟筱地白提起出海計劃,一切就已經基本籌備好,只是原先藍鯨號上的五名船長突然紛紛有事情,駕船員賴月菁突然改開灑水車了,舵手花神菁改修豆漿機了,機匠曾菁有老婆了,瞭望員梁菁菁有孩子了,廚師貝佛菁有痔瘡和腸胃炎了,尉遲黑的打算,是讓筱地白以及她那五棵新綠菜瓜協助自己,但是這些天一直不見他們人影。

    筱地白也想起除了臭蛋名義上是陪在自己身邊,實際上很喜歡找理由上廁所,一去就不見人影,香奈兒和手下許久未見,上回和他們分開是在尉遲黑罰自己刷牆的時候,那時候讓他們去找食物,這一去時間都足夠開一個餐廳了,卻還沒回來,估計是晃到哪遊玩去了。

    正想著,就看見香奈兒引著自己的其他四名手下和一隻背上長著奇怪的小翅膀的圓頭貓走來,阿真和阿虛在半路上和他們偶遇,得知賈正經和黃果果現住在吃太堡,也跟著他們一起找上來。

    香奈兒和筱地白打過招呼,隨即對尉遲黑說道:「尉遲公子,有十萬火急的情報,我們前天在附近海邊打水漂時,接到了一隻精衛銜來的消息,說一群海盜劫持了你的小可愛,就快要撕票了,幸好現在的形勢與往日不同了,武者做你靠山!」

    說著,和筱地白一擊掌,卻又誇張地往後反彈了兩米,仿佛自己根本沒有撼動一支軍隊的力氣。

    尉遲黑以為是哪個孩子被劫持,想,人命關天的事,前天接到消息現在才趕到也叫十萬火急,而且,昨晚自己給孩子們點過名,一個也沒少,他著急地說:「人命關天的事,前天接到消息現在才趕到也叫十萬火急,而且,昨晚自己給孩子們點過名,一個也沒少。」

    香奈兒心說,尉遲黑的記憶力真是好,腦子裡想什麼,嘴上立刻一字不差地背出來了,她說:「小可愛指的不是孩子啦,你那些孩子根本不可愛,我說的是鯨魚,是非常溫順又很有童真的鯨魚,不是打架、吵架、趕鴨子上架樣樣精通的孩子,你那些孩子要是被海盜劫持,海盜有生命危險。海盜劫持了你一隻鯨魚,他們不是想要贖金,而是有一些關於寶藏合作的事宜想要跟你談一談。」

    作為照顧著幾百名這個世上不可愛的小生物體的恐怖組織頭目尉遲黑,對這句話有些疑惑,說:「你說他們劫持的是鯨魚,確定不是海豚或者烏龜?」

    香奈兒問:「這有區別嗎?難道同樣都是一隻動物,鯨魚的生命值得你拯救,烏龜的生命就不值得了?」

    尉遲黑說:「你有所不知,南太平洋那一區的鯨魚是不會任人逮捕劫持的,它們向來都是成群結隊,或者小鯨魚依傍大鯨魚,或者幾種鯨類組成聯盟,一旦有成員遭到了襲擊,集體反抗起來非常強烈,所以,向來只聽說過海盜的船被它們給掀翻的。」

    香奈兒說:「原來你的孩子殘暴不是教育的問題,如果連鯨魚都這麼暴力,那就要怪氣候的影響了。可是,海盜的飛鳥傳書,說他們餵鯨魚吃了製作成糖醋排骨模樣的□□,爆炸器掌握在他們手裡。」

    又看著吃肉吃上癮、正在嚼自己舌頭的廚寶說:「我猜,那是一隻具有廚寶一樣貪吃性情的鯨魚。」

    廚寶聽到這話,不滿道:「奈兒小姐,但凡提到吃的問題,總拿我做舉例,就像小學生寫勵志作文一定要提到張海迪一樣,這是對名家的一種認可,不過,你提到恐怖威脅,能否掠過糖醋排骨一詞,那是我最喜歡的一道菜,你把它跟□□連在一起,是否傷了一個吃貨的心?」

    筱地白太久沒見到廚寶,聽到他嘴賤,忍不住道:「一個吃貨管什麼心不心,你的胃還在世上就無事。」

    又問尉遲黑:「海洋衛士,你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嗎?你打算怎麼對付一群鑽穿了你性格弱點的海盜?如果需要我的幫忙,我是完全可以無所保留的,不過,我辦案粗魯慣了,如果要我親自出手殺敵,我不懂得處理□□威脅這種危機,也沒處理過,切開鯨魚肚子,把□□取出,把□□還給海盜,如此陽剛直接,卻又戴著手銬的鐵手,你牽嗎?」

    尉遲黑搖頭說:「熱愛牽你左手的只有你的右手」,又說:「其實完全沒必要用如此魚死網破的方式,我以前也碰到過吞了海洋硬垃圾而生病的鯨魚,只要用繩索連上黏膠類的海綿放進鯨魚的體內,把硬垃圾吸附出來就好,此法對付□□同樣可行,只是,對方是一群海盜,又以引爆□□進行要挾,我的船員們全都請假了,藍鯨號至少需要五個人。」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人立刻衝動地撲到他身上,嘩啦啦,引得他面前空氣里一排桌兒椅兒倒塌,尉遲黑仔細看這個效仿荊軻突襲自己的狂熱者,原來是已經解除了頭巾、恢復痞子身份的賈正經,尉遲黑理解地說:「小賈,你是不是有意上船協助?」

    賈正經立正,一個敬禮,語音鏗鏘有力地說:「這個船長怎麼那麼牛,轉役水手賈正經給他打傘!」

    尉遲黑冷汗涔涔往下流,說:「你要應聘當水手啊,沒問題,不過,你剛剛突然撲過來,嚇我一跳,這種行為以後別發生了,別人會誤會我倆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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