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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3:08 作者: 王荷影
    說著,一蹦一跳地走到女朋友跟前想給她示範,卻不料女朋友突然伸腳勾了他一下,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連地上的一棵豆藤都嚇得閃躲。

    黃果果看著他笑了一下,說:「逗你的,我先試刀,光用智商也能捉弄到你,第二次再用項鍊的魔力。」

    說著,她再次喃喃念道:「咧嘴呼啦啦,咧嘴呼啦啦,項鍊的魔力啊你不可阻擋,等到七個日夜的星星走了,太陽換了,在用毛巾洗臉的人們之間,神奇戀情就會發生:筱地白會愛上尉遲公子,尉遲公子卻偏偏愛著我,賈正經突然愛上筱地白,老妖婆卻死纏著賈正經,新鮮的戀情只品嘗一周,七天一結束,恢復正常!」

    她念完,項鍊上閃過幾道彩光,仿佛正在點頭。

    賈正經愕然地仰望著她,仔細回味她剛剛許下的五角戀,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給老妖婆配對的是一向霉星高照的自己,將迎來最霉的一周,說:「果果,你可別亂開玩笑,這些願望真的會成真的。」

    黃果果說:「成真了好啊,我就是要試著讓它成真,這是初試,不光這一回,如果初試非常美妙的話,以後我會讓它不停循環,我覺得尉遲黑很不錯噠,以後就把你送給老妖婆,然後我和他重新搭對子,至於筱地白嘛,這隻小白骨精喜歡黏著尉遲黑,尉遲黑好像也在暗戀她,但好男人總是人人爭搶。」

    賈正經想要把項鍊要回,黃果果卻自己放進褲兜,賈正經看到她腰間掛著一顆漂亮的仙人球配飾,擔心手會被刺到,就想,算了,以後再趁機偷回。

    這時候,他們突然看到筱地白身穿著一件道袍,拿著一個風水師的招牌,急匆匆地往十字星星廣場的方向跑去,看樣子是有什麼事要找尉遲黑。

    賈正經想了想,恍然道:「她拿了另外的半本日記,也知道天使頭項鍊的秘密,肯定要追問尉遲黑。」

    又想,反正我從下周起就要不自禁地愛上她了,不如現在先去找她培養一下感情,少一些碰壁,因此,也想跟著她一起去再次打聽天使頭項鍊。

    恰好聽見黃果果對他說:「尉遲公子正在招新船員,可惜我身無所長,只懂摺紙船兒能夠當船員嗎?」

    賈正經想,如果能應聘上船員,隨尉遲黑出海,到時給尉遲黑灌幾瓶酒,不愁問不到被推島位置。如果上得了被推島,自己有島上的藏寶路線圖,先得到項鍊,馬上許願:讓我回到三歲重來一遍,這樣,我的一生一直都有一個尋寶主題與結局,驚險、刺激,尋寶小說中只有一個男主那就系~……

    摸著下巴,心情十分爽,直到被女朋友拉回現實,黃果果用帶著長指甲的手指掐著他的腰肌,說:「我掐指一算,筱地白今年的星運和愛情特別旺,只要跟著她,她擁有的,我也想要擁有同樣一份。」

    說著,她轉頭看一眼東邊正窩在桑樹上的阿真,他仍然一動不動地作畫,仿佛和桑樹長成了一體,黃果果好奇自己已經動了,他還畫得一本正經,才意識到他從始至終都只是在畫船上面的阿虛,白費了自己方才在橋上充滿定力地擺設了半天。

    想到這,撿起一塊石子,卻不丟阿真,而丟阿虛。石子打中了阿虛的膝蓋,只聽哎呦一聲,阿真從桑樹上應聲而落,像一隻鳥,而阿虛仍然沒事。

    賈正經驚訝得下巴脫落,想:這對雙胞胎邪門了。

    ☆、白道靈?吃飽寶?

    半個小時後,日在中天,尉遲黑正在吃太堡做飯,夾著油炸的滋滋聲,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吆喝聲,打開門一看,本應是各家備飯不出的正午時分,不知道突然間抽什麼風,變成了三教九流的集市。

    左邊廂,是化了裝的筱地白,她的左手拿著一副風水師的招牌,右手揮著一個鈴鐺,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道袍的胸口印著一個八卦,頭上戴著一頂半米高的紙帽,鼻子底下粘著兩撮八字鬍(這個八字還是小篆體的),整體裝扮看起來,就像一個行走江湖、宣傳迷信的半仙,這名半仙自稱江湖神算白道靈,系衰尾道人第五十代孫,曾向茅山道士拜師學藝,抓過幾隻鬼,後來獨創出一套風水陰陽測算秘法,在同行業內享有至高的口碑,不管是婚戀、取名、辟邪、蓋樓、生育、高考,或者是家中的母豬走丟、盆栽枯萎、手機掉馬桶等大事小事的吉凶,通通算無遺策、趨吉避凶。

    右邊廂,是賈正經那已經形變而魂不變的體貌,頭上戴著小草莓圖案的頭巾,綁成賣菜大媽的樣式,身上罩著一件印有治療不孕廣告的圍裙,眼睛上戴著老花鏡,額頭上用泥摸出三道皺紋,仿佛小紅帽里的狼外婆,喉嚨里還塞著奶嘴,說話起來,嚶嚶嚶嚶,好像一名聲帶失常的老嫗。

    再看中間,一張八角青石桌旁,圍著許多孩子,黃果果穿著一件胸口印著一顆紅心的愛心T恤,裝成一副志願者的模樣,在教孩子們怎樣翻花繩,試圖以一種親和的形象,拉近和房主之間的距離。

    尉遲黑先是走到「半仙」面前,仔細看了她一眼,用V形手指摸了摸下巴,表情里隱藏著一絲尋味。

    筱地白隨便搖兩下鈴鐺,兩眼微閉,看著空氣說:「施主,最近有沒有經常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除了小孩的屎和尿不算,還有,右眼皮是不是跳?」

    尉遲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皮,本來沒感覺,這一摸,不禁吃了一驚,哎呀,真的被她說中了,跳得超厲害的呢,是不是只有她才能夠救自己,馬上像剛結婚就被家暴、懷疑八字有問題的怨婦,扒著筱地白的一隻胳膊,眼神巴巴,嗓音顫抖道:「這……怎麼回事啊,眼珠子一直在突,突,突,似乎隨時都要掀開眼皮,從我的眼眶裡跳出似的。」

    廢話,你的眼睛被小鏡子的反光一直晃,眼皮能不跳嗎?

    筱地白一邊恥笑,一邊收起手裡的小鏡子,尉遲黑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眼皮還感覺有些日熱,好神奇好神奇,這位半仙會法術筱地白抬起頭來。

    揮了揮手,太陽趕緊給我躲,在陰天底下,半仙煞有介事地對她的信徒說道:「左眼跳財,右眼是跳災的,你快要大禍臨頭了。」

    尉遲黑一聽,更驚慌了:「大師,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祈求大師的開點,需要多少錢大師儘管說。」

    筱地白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深深的酒窩笑了,錢在大師眼裡長成什麼?紙鈔都是拿來抄經文的。

    她握著拳頭,放在地上,在地面上沾滿泥土,說:「看見了這錠金元寶沒有?掉在地上我都不怕弄髒。本仙替人算命不是圖錢,只是希望替人預知災禍,以便讓人提前知道災禍,坦然地迎接災禍的發生。你和我緣定三生小孩子,我可以免費幫你算一卦。」

    說著,從道袍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剪刀給他,說:「剪一段你身上之物給我,我計算你血細胞的天機。」

    說時,眼神盯著他褲襠,不知道到底在暗示什麼。

    尉遲黑突然一幻想成形,嚇了一跳道:「得剪下來?」

    筱地白咳嗽一聲,說道:「指甲或者頭髮。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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