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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3:08 作者: 王荷影
    香奈兒說:「哦,是嗎?那你屬於普通人一批還是非普通人?」

    武見說:「我嘛,都不屬於,我屬於非一般人。所謂的非一般人,就是比非普通人要稍微再不普通一點。」

    臭蛋見香奈兒被人抬槓,意欲充當護花使者,說:「武見,你不要無禮,香妹不也是為大家著想嗎?」

    武見說:「臭蛋,你怎麼幫著外人?虧我還把你當骨肉兄弟。」

    臭蛋說:「我也把你當做骨肉兄弟,不過,如果把你跟香妹放在一起比較,香妹是龍頭肉,而你是豬頭肉。」

    武見說:「臭蛋,你敢不敢跟我到外面找個懸崖危橋單挑?」

    筱地白用筷子一拍桌子,斥道:「煩死了,閉嘴,聽你倆吵架,跟看鄉鎮拍攝的家庭倫理劇似的。」

    ☆、一杯醉?一線棋?

    半小時後,尉遲黑一手端著一個菜,走了過來,放在大家面前,謙虛道:「請先品嘗一下我的手藝,如果好吃,我再多做點。」

    沒有人動筷子,靜得出奇,五隻小鴨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現場只聽見筱地白用右手的手指骨一下一下地扣著桌面,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見氣氛不對,尉遲黑說:「呃……你們幹嗎都看著我?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筱地白呵呵笑兩聲,說:「沒有,你臉上沒有東西,甚至就連眼珠子都沒有,過來吧,這是你做的菜,讓你自己先嘗一口看看。」

    說著,朝尉遲黑做了一個「come here」的手勢。

    尉遲黑的臉色瞬間刷的一下,白得跟宣紙一樣,他立即端起桌上的兩個菜,轉身就走。

    筱地白冷笑著說:「幹嗎去呀?」

    尉遲黑頭也不回地回答:「我忘了撒鹽。」

    筱地白說:「可是我不愛吃鹽。」

    尉遲黑說:「那我給你放點辣椒。」

    一邊說著,一邊身子已經進了廚房。

    筱地白在廚房外繼續放話嚇唬他,說:「滑頭,告訴你,往飯菜里下毒,這招是我用到不想用的,上小學時我就用巴豆藥死了我們班的語文老師----家裡養的一隻鸚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姐姐不在你旁邊監視你,是有意放手讓你去發揮,你如果不珍惜這份信任,再動歪念頭,我就要像監督小學生寫作業一樣,拿著板子到裡面招呼你。」

    接下來,僅用了區區不到十分鐘,尉遲黑就重新做了十道菜和一大鍋米飯,端了出來,顯然,他剛才做那兩道菜有大半光陰是耗在下毒上了。這一回,不勞筱地白吩咐,尉遲黑就主動試吃,他只吃了一口,筱地白就喝止他,說:「夠了,意思意思就行,試吃得太多,就變成吃正餐了,這些菜主要是給我們吃的,你如果肚子也餓了,可以到廚房去吃你剛才做的那兩個菜,你做菜有功,我把它們賞給你。」

    尉遲黑像小太監那樣筆直地垂著兩條手臂,說:「我還不餓。我可以站在你們旁邊,看著你們吃,順便幫你們解說一下這幾樣菜有什麼營養價值。」

    筱地白說:「你要犯賤,我也不攔你。」

    筱地白吃下了一隻螃蟹,尉遲黑立刻指著一盤香瓜,給她建議道:「螃蟹具有豐富的營養,特別適合腎虧的人士食用,如果再搭配脆嫩的香瓜,補腎的效果就更加明顯,男的吃,可以美容養顏,女的吃,可以益精壯陽。」

    筱地白於是吃下了香瓜。

    筱地白又吃了一盤蝦仁,尉遲黑立刻幫她倒了一杯鮮橙汁,筱地白也不多想,拿起來一口喝乾。

    筱地白伸筷子去夾萵筍,尉遲黑立刻狗腿地跑進廚房,拿出了一瓶蜂蜜,打開蓋子,淋到萵筍上,筱地白嘗了一口,覺得那蜂蜜香濃甜蜜,於是,又自己喝下了整整半瓶。

    等筱地白吃完了十道菜,尉遲黑問:「還吃得下嗎?吃不飽我可以再做。」

    筱地白說:「儘管做來,就這點東西算什麼?地爺我平時吃一餐,可以半年不進食。」

    尉遲黑說:「太有肚量了,你一看就是當大人物的料,我這就去給你再多做幾樣菜。」

    說著,馬上又跑進廚房,不一會兒,又是十道菜。

    這些食物表面上都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令筱地白意想不到的是,食物的搭配都有意觸犯了飲食相剋的禁忌,其中有許多樣的菜摻在一起吃會引起腹瀉或者嘔吐。

    吃到一半,筱地白豪邁地一拍桌子,說:「光喝鮮橙汁太小家子氣了,你這有沒有雪碧之類的?」

    尉遲黑說:「沒有,不過,有瓶紅酒,已經珍藏了幾百年光陰,本來是打算等什麼國王一類級別的大人物來的時候,再拿出來招待的。像你這麼有style的人,就應該喝點紅酒才匹配,你的酒量肯定很不錯吧?」

    筱地白根本就不會喝酒,不過,她聽尉遲黑這麼一講,面子過不去,為了維護地爺的雄風,只能霸氣地點點頭,含糊其辭道:「尿量還不錯。」

    尉遲黑說:「那好,我這就去取出來讓你品嘗。」

    說著,又一次跑進廚房。

    香奈兒說:「小萌,你不會喝酒,還是別喝啦。」

    筱地白說:「放心吧,喝酒誰不會啊?不就是舉杯子和仰脖子這兩個動作交替進行嗎?」

    香奈兒說:「會喝是一回事,不過喝完不出事,是另一回事,你還記得大學時我們宿舍的姐妹一起出去聚餐,你才喝了兩杯青啤,就醉得不辯牛馬,愣是把一個男生當成足球,追著校園操場跑了幾百圈。最後,還一腳把人家踹進了球門。後來,那個男生昏迷醒後,還拿著自己褲子上的鞋印,滿校園地篩查每個鞋子上有那種鞋底的女生,而你為了以策安全,直接把你那雙帆布鞋給了隔壁宿舍的矮冬瓜陳梅珠。」

    筱地白說:「你錯了,我當時並沒有把他當成足球,我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卒子,當我看到了死對頭的將,我的使命就是不斷地將軍、將軍、將軍,可是,當我追上這貨色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根本不是將,只是個喜歡走歪路的士,於是我乾脆踹他一腳了事。至於我送給陳梅珠那雙鞋子,我聲明:我絕不是嫁禍於她,是她先看中了那鞋子的款式,我才順水推舟的。再說,我有建議她先把鞋子拿去削平底兒再穿。」

    香奈兒:「總之,你喝了酒就會變女流氓,還是不要喝啦。」

    筱地白說:「我不喝酒就已經是流氓,喝了只不過是流氓醉酒。在大學裡,有無數次是我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別人對我說:又喝醉了。可見,酒並不是造成我行為失常的原因,而是我生下來就不走尋常路。

    筱地白才喝了半杯紅酒,臉色就紅得跟關公一樣,她把一根掃帚抱在腰間,一邊彈奏,一邊吟詩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彈琵琶駕烏龜。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神馬是腎虧。」

    吟完,仿佛自己穿越了,化作一輛詩的馬車,與李白並駕齊驅。

    臭蛋指著自己的臉,問:「老大,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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