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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3:08 作者: 王荷影
    筱地白驚訝於凡人竟然真的可以像武俠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僅憑內力就把一副兵器操控自如,劍客除了用手去捉劍外,整個身體看上去動都沒有動。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這個人特別懶。

    虎鯊號船上的破臉顯然也被這突然出現的藍船和高深莫測的人震住了,從藍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槍聲就沒有再響過,而當他看到劍客只不過輕輕的一抬手就折斷他的旗杆時,他更加害怕,立刻調轉了船頭,以狐狸夾著尾巴的膽怯逃了。整片大海隨即恢復寧靜,不復是兩分鐘前的混亂,這一場英雄救美,表演得乾淨利落、風捲殘雲。

    筱地白看到劍客身上的那套漢服,再聽到他口吟詩號的嗓音,忍不住吃驚,喃喃自語道:「這套漢服……這聲音,是,是小黑……可他怎麼會……」

    香奈兒回過神來,說道:「太帥了,原來武俠電視劇里的御劍術是存在的,這個人連動都不動一下,單靠意念就可以運劍耶。」

    臭蛋帶著醋勁,不屑道:「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覺得他帥不過是錯覺。其實,帥是需要襯托的,紅花需要靠綠葉來扶持。我敢保證,如果這個人不是站在這麼大的一艘船上,而是拖著清潔車,他比我還差那麼一咪咪。」

    香奈兒聽了臭蛋說的話,聽得義憤填膺,嘆息說:「唉,風華絕代的花澤類,差了一咪咪還沒一唧唧。」

    躲在船艙中的其他四隻小鴨子不確定海盜到底走了沒有,仍舊不敢出來,直到筱地白喊他們:「喂,船艙里那幾個,都上來吧,海盜走了,但風險還為你們留著,是時候該你們發光發熱了。」

    聽到這話,文喜招呼其他小夥伴爬上扶梯,說:「各位,上。為了公安事業,犧牲生命也不要緊。」

    武見滿面春風,抱拳道:「真是可喜可賀,在我們眾志成城、齊心合力下,邪惡勢力終於被趕跑了。」

    詩彥高舉雙手,歡呼道:「和平真好,我熱愛和平。」

    廚寶舉著一串香蕉,說:「我的香蕉還在,看來我剛才不過是做了一個夢,我們根本沒遇到過海盜。」

    ☆、障眼法?禁島令?

    筱地白突然看到甲板上賈空談和甄自大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待會如果和尉遲黑會面,讓他看到自己船上有兩具沒救的屍體太過惹眼,雖然這兩個龍套從一上船起,地位就可有可無,她還是將兩具屍體拖進了船艙,香奈兒和五名民警則繼續留在船艙上,靜靜地等待藍鯨號靠近。

    藍鯨號緊緊貼著白鯨號停了下來,這時,船樓上的劍客俯下身去,把他腳底下的艙口蓋打開,鑽入了駕駛艙,隨後從駕駛艙的艙門走了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五名留著絡腮鬍的船員,都已經是啤酒肚的年齡。

    劍客的臉上掛滿了熱汗,他拿著一把摺扇不停扇著風,摺扇上有個「暈」字,他先將自己背上的雙劍卸下,擲在甲板上,然後,對自己的船員說:「大叔叔,你們等我一下,我到艙底去換身涼快點的衣服再上來,這古裝帥是帥,但穿起來好熱。」

    說著便鑽入了甲板艙口,不一會兒,重新走上來,筱地白見他已經摘下了披肩的假髮,身上換了現代人的夏裝:底下是一條藍色的修長牛仔褲,上衣是白色的開領短袖襯衫,襯衫上印著鯨魚和字:「愛我-像愛動物」。

    一名船員忍不住地笑道:「噗,又穿這件保鯨襯衫,時刻不忘宣傳我們島嶼,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劍客顯得並不在乎,說:「這是沒辦法的,交際嘛,穿什麼是由職業決定的。大臣們要到朝廷里上班,當然要穿著正式的朝服,小鹿姐姐要主持兒童節目,則應該穿上花裙子,明星們參加電影發布會,喜歡穿著V字的露乳裝,以便於不小心走漏春光。至於鳳姐要出國,那就得拿塊浴巾把臉包起來,以免有損東土大唐的形象。我呢,作為我們島嶼的形象宣傳大使,在穿著上則必須因時制宜,換裝迅速,遇上不同的人,就得穿不同的衣服。要對付海盜,得穿上嚴肅的戰袍。要哄小朋友,則脫下戰袍換上休閒裝。這樣,樹立我親切的大哥哥形象,讓別人看到,才不會讓人覺得我們也是一群海盜,以暴制暴。」

    一名船員點了點頭,說:「沒錯,之前就有人被救以後把我們誤會成海盜。」

    劍客長嘆一口氣,說道:「大俠難做,做壞人只需要翻個白眼就有人認可,做好人卻又要警察拍照,又要法院批條,又要當事人簽字,連雷鋒都寫日記為自己的人品存檔。來,讓我們都過去向那艘船上的人自報家門吧,是我們大義地救了他們,這次我們不要再低調了,聲名還是有必要炒作的,救了人就要把名字留下。」

    劍客說著,招呼自己的船員一起跳上了白鯨號。他用一根手指清點著白鯨號上的船員人數,說:「讓我數數有多少人獲救,除了那兩個死掉的不算,一共是一、二、三、四、五、六----咦?這這這----」

    就在他指向臭蛋的那一刻,手指突然停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後,他無奈地噓了一口氣,說:「算五個半好了。了不起!如果按照四捨五入的方法,我們今天將近救了六個人!這種事足可以記錄在我們人生的功德簿上,一定要在這艘船上籤下我們的真實姓名。」

    藍鯨號的六個人,先後用一根黑色水筆往白鯨號的船柱上籤下了各自的名字跟職務,分別是:賴月菁(駕駛員),花神菁(舵手),曾菁(機匠),梁菁菁(瞭望員),貝佛菁(廚師),最後,還有那個劍客本人:尉遲黑(船長,兼狗皮膏藥,哪痛貼哪)----到此一游。

    筱地白此時重新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原先她還懷疑到底是不是尉遲黑,此刻終於確認無疑,說:「小黑!真的是你!我剛才還一直在懷疑是不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你,而且你還這麼的----」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住,不知道應該用「帥」或者是什麼字眼來描述他。

    尉遲黑抬起頭,看到是筱地白,露出一臉驚喜,他衝過來,抓住她的雙手,看著她,驚訝地說:「小白妹妹,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今天怎麼沒穿你最喜歡的神龜色衣服?差點認不出你了。」

    說著,他又垂下眼皮蓋,顯得內疚又難過,說道:「對不起,那天我實在是不忍心和你們家人道別,所以才會只留紙條,我走後咱媽有沒有提起我?」

    筱地白說:「嗯,你一直活在她的嘆氣聲中,她把你當親生看待,你的名字已經刻在我家的靈堂里供著了。」

    尉遲黑仰起頭望著天空,學人家演電視劇那樣用手拍了拍額頭,仿佛要把眼淚拍回眼眶裡,說:「嗚嗚嗚,媽咪太慈祥了,有時間我一定回去看她。對了,小白妹妹,你怎麼會離開家到海上來的?」

    筱地白說:「我和我同事是出海執行任務,沒想到遇到海盜,幸虧有你出手相救,小黑,我代表我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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