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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2:11 作者: 古玉聞香
    第一次,樓罄帶他去浴室洗乾淨了,抱回來床上很小心、很含蓄地勾著他,又很溫柔地替他弄出來,擦乾抹淨,便想抱著他睡覺。計寒不甘心地摸了摸他,又摸了摸他,樓罄平靜地說了句:「還想要?」

    「嗯。」

    樓罄緩緩翻身,箍著他抵在床上,動作便沒那麼溫柔了。

    這一次兩人冒了滿身熱汗,計寒咧嘴傻笑抱著他不肯鬆手,樓罄卻有點歉意:「痛不痛?我出門買點藥給你抹。」計寒低著頭又去摸,不但摸,還在他身上一刻不消停地亂蹭亂咬,樓罄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說:「你要幾次?我怕你受不了。」

    計寒聽了埋下頭,卻還是一聲不吭地往他身上蹭,樓罄低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把他壓翻在床上,這次便著實不客氣了。

    計寒閉上眼睛慢慢回味。

    說到底,還是第三次最叫人*,兩人最後放開了膽子,計寒神志不清,「哥哥」「弟弟」「小周」「樓樓」不住嘴地亂叫。

    樓罄聽了臉色泛紅、屏住呼吸,那種失神斂眉的模樣現在都叫人難忘。

    好過癮……

    事後,樓罄把床上的殘局收拾乾淨,安安靜靜地抱著他,探出手給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問道:「計老師……我剛才弄痛你了吧?」

    痛,真的痛。

    全身像散了架子似的,那地方乾脆沒了知覺。

    但是,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痛快過。

    以前不清楚,只覺得這一輩子都沒法跟人發生關係,想起來就害怕恐懼,原來跟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即使再髒再亂,他也可以忍下來。

    不但能忍,還歡喜得要命。

    雷聲響了大半夜,計寒也不安了大半夜,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為了跟樓罄上床,他真是連命都豁出去了……

    天色微明,計寒半坐起來找衣服,找話題道:「樓罄,你怎麼記得深層意識裡面發生的事?你接受過意識訓練?」啊,睡衣扔到檯燈上去了。

    「嗯。」

    「被誰訓練過?」計寒扣起睡衣上的扣子,有點不解,「莫成君沒有訓練你,我也沒有,那麼剩下的也就只有幾個人了……訓練了多久了?」

    「半年。」

    計寒愣住:「半年?」

    他被莫成君培訓半年的時候,只不過能記得進入初層意識做任務而已。進入自己的深層意識時完全是混沌一片,更不用說清醒時能記得一些片段。

    計寒是莫成君口中的天才,意識方面的掌控比莫成君本人還要有天賦,難道……還比不過樓罄麼?

    樓罄平靜地看著他:「等過幾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嗯……什麼人?」

    「是你們這項研究的鼻祖。」

    計寒思索了片刻,緩緩道:「我們這項研究從莫成君的導師連天行教授開始,十幾年前他心臟病發住了院,之後似乎成了植物人。連天行進展的意識開發只停留在初期階段,真正發揚光大、得到國際認可的還是莫成君。」

    「是麼?」樓罄輕聲說,「這幾天你沒別的事情做,我給你一些資料,不如你自己查查看。」

    「……也好。你要出門了吧?」

    「去公司一趟。」

    計寒有點遲疑:「我在這裡,怕是還要待上幾個月吧。這幾天你頻繁地過來,如果樓少卿發現你把我藏在這裡了呢?」

    樓罄不說話。

    「樓罄,這件事不如速戰速決。我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查到什麼,也許當年的屍體早已經被焚化、毀掉,但是還是能留下蛛絲馬跡。就算查不到你媽的事情,樓少卿這些年來想必把柄不少,說不定能有別的收穫。」計寒又試探著問道,「你媽當年真的死了嗎?」

    「我媽當時的頸骨斷裂,沒了呼吸。」樓罄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低著頭道,「你給我幾天時間想想。」

    「其實,如果時間短一點,樓少卿未必能發現我的存在。把實驗時間限制在一個小時,我在裡面只待七八天的時間,他注意不到外來者。否則這樣拖下去,夜長夢多,我們容易陷入被動。」

    樓罄的臉色半青半白,突然沉著聲音道:「明天我帶你去見連天行,再做決定。」

    「……也好。」

    再次見到溫陽等人時,計寒有點尷尬,但是這些人很君子地表現如常,竟然沒有再提起他發的毒誓,計寒緊張片刻也就放鬆下來,照樣跟溫陽練習格鬥。吃了午飯,又被他用小鞭子抽著練基本功。

    連天行的筆記,下午就被安閒送到了這裡。

    計寒在客廳里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的確發現了一些問題。

    連教授有做筆記的習慣,時不時把腦中所想記錄下來。根據這本筆記,初層意識和深層意識的開發藍圖在2001年就已經制定,現在已經用在實驗上的各種用劑,連天行教授當然都有很詳細的計劃,還進行了一些科學實驗。

    怪異的是,這本筆記上記錄的東西,莫成君卻從來沒有提起。2005年的一場火災,把研究所所有的資料毀於一旦,更讓正在治療心臟病的連天行病發休克,接連幾年都倒在床上。而國際上提到「進入大腦深層意識的第一人」,從來都是莫成君。

    難道……莫成君竊取了連教授的研究成果麼?

    計寒把筆記一扣:「當年那一場火災,你們是不是調查過?」

    溫陽說:「那有什麼好調查的?一看就是內部作案。起火的時候研究所沒有人,也沒少太值錢的東西,其他人的辦公室只不過是略略燒了一些,不痛不癢,就是把莫成君和連天行相連的辦公室燒了。最後找不到縱火者,也就是這樣了。」

    計寒想了想,突然回憶起一件事:「幾年前的時候,的確有個年輕人來研究所鬧事,似乎是連天行教授的兒子,說導師『剽竊』『故意縱火』『害得父親危在旦夕』,似乎還把他揍了一頓。我聽說之後就以為是胡亂鬧事的,後來……」

    安寧默默地走開了。

    溫陽很久都沒敢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後來莫成君住了幾天病房,請樓少卿給他找了關係。那年輕人被送進了公安,在監牢里關了幾個月,工作什麼的都沒有了。」

    「是這樣。」計寒望了望安寧的背影,輕聲說,「知道了。」

    ☆、 第108章 今晚竟然不敢像之前那麼浪

    連天行住在郊外一間療養所里。

    老人面龐清瘦,腿部已經癱瘓,語言交流也有些困難,神色間卻還是有點倔強。樓罄問候之後道:「連教授,計寒想去我父親的深層意識里查探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連天行緩緩向計寒問:「樓少卿的意識世界,你覺得是什麼樣子的?」

    「外在和內心不一樣,現在難說。」計寒補充道,「我想速戰速決,在裡面待十天半月就出來,不至於被樓少卿發現。」

    「嗯……十天可以。」

    計寒向著樓罄望了一眼,樓罄的臉色微白:「不會有危險麼?在裡面死了就是死了,意識沒有辦法恢復。」

    連天行說:「莫成君沒有研究過緊急求救?」

    計寒說:「沒研究出來。」

    老人微微哼了一聲,說:「他除了會到處拉關係、竊取別人的成就,還懂個屁。」

    計寒不敢多說:「請連教授指教。」

    「我也沒有研究出來。」老人緩緩地吐了一句,「如果你感覺到危險,可以自己提前自殺,造成意識微弱,瀕臨死亡的時候有個自我救助機制,產生足夠的痛苦和剝離度,那時候就會自動醒來,總之要慢慢地死,不能死得太痛快。」

    計寒:「……這辦法……」一不小心就真死了。

    老人怒道:「我現在沒有研究室,又沒有經費,這是唯一能想到的有效辦法!」

    計寒:「好……」

    樓罄接了一個電話,向連天行說:「教授你先休息,我還有點事,改天再來看你。」

    計寒慌忙跟著樓罄出了門,轉頭一看,只見安寧坐在老人的身邊,輕輕握著他的手說話。

    計寒問道:「怎麼了?」

    樓罄平靜地說:「樓少卿知道你沒死,通過安閒跟我提了條件。」

    「什麼條件?」

    「只要我放棄調查當年的事,做他的乖順兒子,他可以今後不再騷擾你,讓你安靜地生活。」

    計寒沉思了片刻:「你打算怎麼辦?」

    樓罄站立著,很久才輕聲說:「計寒,昨夜我想過了。每次要把你藏著掖著才能偷歡,我怕你遲早一天會受不了。」

    其實……像現在這樣被他藏著也很好,只不過不能長久,總有一天要藏不住。

    計寒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樓少卿弄去研究所麼?要找一個沒有人在的周末,或者半夜三更也可以,長短只要兩個小時。」

    「……我想想辦法。」

    但是,即便如此也還不是萬無一失。腦部的契合度呢?

    「樓罄,這辦法也有可能不成功,如果我的腦部契合度不高,那就不容易進入。總之你不能讓樓少卿發覺,否則一旦激怒了他,現在你還抗衡不了。」

    「嗯,我知道。」

    自從這天開始,樓罄便沒有在宅子裡出現。安寧和溫華時不時消失,似乎非常忙碌,只有溫陽陪著他在宅子裡練習格鬥。

    這段時間計寒練習得特別勤,也特別能吃苦,一到晚上就全身酸痛。溫陽有點不解:「反正你都是樓罄的人了,有我們保護你,這麼認真幹什麼?我以為你只不過是練來玩玩。」

    計寒輕聲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這是為了保命呢。」

    「就你練這幾招,還能保命?」

    「……說了你不懂。」

    溫陽還發現計寒時不時在房間裡冥想打坐,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是要出家為僧了嗎?

    終於,這一晚天空飄著小雪,計寒做完了腦部訓練正要睡覺,門輕輕一動,一個人披著寒風走進來:「睡了嗎?」

    計寒略微驚訝地抬頭一望,剛想叫名字,卻望著他的衣服微微一愣。

    樓罄把風衣脫下來往旁邊一放,裡面是天藍色沒有摺痕的襯衫,淺灰領帶,深灰色西裝褲,熟悉又叫人心動,竟然完全與夢境中重合。饑寒下意識地望向他的第三顆扣子……果然沒有系好。

    樓罄變成小周了……這是要勾引他的節奏。

    手忍不住抖了抖,計寒忍耐著說:「扣子沒有系好。」

    樓罄坐到他的身邊:「一切都準備好了,明晚我會讓樓少卿夜裡昏迷,之後由安寧把他送到研究所。安閒會把保安室的老劉灌醉睡覺,所有的保安錄像全部清除,讓人找不出證據。」

    「你怎麼能讓樓少卿昏迷的?他這麼沒防備?」

    樓罄輕輕笑了笑:「我假意接受了他的條件,好好孝順了他幾天。明天是他的生日,他這一年裡,只有這一天防備弱一點。」

    「難為你了。」

    目光仍然在盯著那顆扣子,手指發癢。

    樓罄輕聲道:「給我解開。」

    計寒的臉發熱……又是這種語氣,又是這種表情!丫的,這小子果然之前就一直在勾引他!

    手卻乖巧地摸上他的扣子,輕柔地給他扣好,拍了拍。計寒笑著,力持鎮定地與他閒話家常:「我這些日子來跟著溫陽練了格鬥,你呢?都做什麼了----」

    樓罄把領帶拉松,握著計寒的手放在他的領口,沒回答他的話,卻說:「幫我解開。」

    計寒遲疑了一會兒把他的領帶拉下來,一顆一顆順著解下來,微微露出男色結實精瘦的胸膛,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開。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晚竟然不敢像之前那麼浪……

    「摸一下。」那聲音還是輕緩的,卻有些不容拒絕。

    計寒的臉熱得通紅,聽話地把手指在他前胸撩了幾下又趕緊放手:「你快點去洗澡吧,天晚了,明天還有這麼多事要做。」

    樓罄把襯衫緩緩脫下來,又慢慢鬆開自己的腰帶。計寒頓時緊張:「不是說明天有要事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樓罄低頭拉著他的下巴,嘴角帶著笑,緩緩將舌頭探進來深吻:「計老師,明天你可能要去執行任務了,今晚我要你好好記得我,一定不能忘了我跟你的關係。」

    「嗯?你擔心這個?」計寒連忙解釋,「到了深層意識很多事情很難說的,也要看主導者對我的影響,像親人這種幾十年關係深刻的就不會忘,其他的人比較難說,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只要沒有很強烈的影響……」

    「嗯……所以,計老師,今晚就要你清楚的記得,我是你的什麼人。」

    計寒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這話有點不妙,到底什麼意思?

    樓罄將他攔腰抱起來拖到衛生間,脫下睡衣來扔在外面。計寒只覺得頭頂嘩嘩的熱水澆下來,頓時濕了一身。緊接著,溫熱的身體貼上來將他按壓在牆壁上,嘴唇也堵住,計寒輕哼了一聲,竟然有點抵擋不住今夜猛烈的攻勢。

    長了硬繭的手摸索著,緩緩抬起他的一條腿。

    「樓罄……樓罄我記得你是誰了,真的!你不用這麼認真的……」不多久,洗手間裡傳來計寒沙啞又痛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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