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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12:11 作者: 古玉聞香
小周就站在我身邊,搖了搖頭。
我笑著說:「總裁,其實這兩天我在家裡休息,也想了很多,覺得還是辭職得好。」
總裁笑了笑:「我親自打電話給你,你別不給面子啊。再給你休息三天,趕快回來上班。」
小周繼續搖頭。
我客氣地說:「總裁言重了,這些日子我想了不少,我非常喜歡咱們公司的環境跟我們部門的同事,但是這件事一鬧,我真有些心灰意冷。」
總裁沉默了一下,說:「那你先休息休息,辭職的事先不要急,過段時間再說。」
這時候不知道又從哪裡開始傳,技術開發部的總管幾個月前就辭職了,一個副總管因為陷害別人引咎辭職,剩下的一個也不知道如何,說不定也想辭職。沒有人管理部門,接下來今年的軟體開發還不知道該怎麼搞。就算請一個新總管來上班,徵聘過程要幾個月,熟悉同事和上手也要好幾個月,這下子可怎麼得了。
我和總裁都明白,他得三顧茅廬了。
當初事情發生時,他們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不想調查,想讓我自生自滅,難道現在勾勾指頭我就要往回跑麼?
小周對我說:「葉總對你的感情如何?這件事多虧了他,以前對他也有點誤會,我想請他吃頓飯……又怕刺激他。」
我說:「說真的,葉總是個豁達的人,我覺得他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也不會對我有很深的感情,追就追到,追不到就算了,其實真沒什麼。請他吃飯也未必稀罕,不如送他件禮物吧。」
葉總喜歡紅酒,前幾年我曾經托朋友從澳洲買過兩瓶年份不錯的,現在哄抬之下,每瓶的市價已經超過兩萬。葉總未必能看在眼裡,但至少算是我們還一份人情。
小周抱著我說:「我是不是很多地方不如葉總?」
幾乎沒有一處比得上葉總。
論勇、論謀、論權、論勢、論床技,葉總都甩了小周幾條大街,分分鐘把他踩在腳下。不只是葉總,連我也不太清楚究竟他為什麼敗了……難道就是這潔癖強迫症?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小周見我沒答腔,垂下腦袋不聲不響。
我最怕他這副自閉的樣子,忙說:「你才幾歲?等你也36的時候才跟他比較,相差著12年呢,那時也未必就不如他。」
他壓著我倒在床上,二話不說便脫我的衣服。
我們這次吻得很烈,舌頭擠壓著我像要碾碎一般,手勁也大了很多,揉在我腰上一陣一陣地發痛。我全身都在泛熱,被他撫摸得有些失了神,混亂之中似乎小聲叫起來。我們自從前段時間開始,每次都只是摟摟抱抱,最多互相用手解決,還從沒真正發生關係,我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想要了。
於是我把他狠狠推了一把,跑著去洗手間:「我先洗乾淨……」
他恨恨地在我身後叫:「你給我回來!」
我把浴室的門鎖了,將蓮蓬頭拆下來,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清洗。
他敲了幾次浴室的門,我沒有理。
接連清洗了五遍,感覺差不多了,回到房間卻見他正坐在床上冷冷盯著我,衣服早已經穿好,恢復原樣。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硬著頭皮跨坐上去,笑著說:「我準備好了,來吧。」
他的表情緩和下來,輕聲說:「剛才你媽打電話來,你小姨失蹤了。」
我微愣:「……那關我什麼事?」
他把我推了推:「你媽說,你小姨前些日子跟小陸在電話里吵了一架分手,後來被大家輪番管著,沒有辦法出門找小陸。這幾天乖了很多,你媽以為她沒事了,便讓她正常開始上班。沒想到自昨晚開始,大家就沒有再找到她的人影,今天通過她ipad找她的時候,卻發現就在小陸住的附近。但是你媽跟你舅舅去找的時候,小陸卻說從分手後就沒再見到她。」
「這什麼意思?」
「你媽想讓你幫幫忙一起找。雖然說你小姨不懂事,但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大家都會後悔。」他站起來把衣服遞給我,「我送你回你家一趟,跟你一起吧,大家討論討論。」
我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今晚就這樣了,這帖子我還是在車上寫的。
對了,真水無香給了留了一個私信,說他出門旅行去了,大家不要擔心他
【1樓:我去】不敢想像如果真水無香在這裡……
【2樓:嘩啦啦】他前些日子的畫風嚴重不對,像是被小周奪了舍似的,完全預料不到會說什麼
【3樓:三千世界】樓主每天都能刷新我對「浪」的標準,真水原來出門旅行去了嗎?
【4樓:我是一塊高冷的豆腐】小姨真是叫人操心啊
☆、 第3章 月10日帖子
【樓主:香尹----發帖時間:2016年3月10日24:00:00】
昨夜,家裡的氣氛有點凝重。
一開門便望到幾個人影,談論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沉悶,我輕輕把門一關,沙發上坐著的姥爺、舅舅、媽媽和妹妹齊刷刷地望向我。
我想到身邊的小周,心裡叫了聲不好。
自從那天出櫃後,我便沒有再見舅舅和姥爺。
想不到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帶著小周來了……這該有多美好?
我低聲打招呼:「姥爺、舅舅,你們來了。」
我姥爺沒跟我說話,把臉撇向一旁,倒是我舅舅招呼說:「你回來就好,這位是?」
他說著站起來要握手。
我的嘴角抽了抽,笑著小聲說:「這是我男朋友。」
我舅舅的手僵在半空中,又連忙握上去:「怎麼稱呼?」
小周不溫不火地說:「叫我小周就行。」
我姥爺早已瞪圓了眼睛,在他們握手的時候便從到到尾掃了小周一眼,氣呼呼地站起來往涼台上去。
不用說,那性子是使給我看的。
我媽小聲說:「爸你回來,陽台上冷,大冬天的出去待著做什麼?」
我姥爺惱怒的聲音悶悶的:「你管我!」
我苦笑著說:「不然我們先走吧。」
我媽低聲說:「別管他,想不過來就想不過來吧,先說說你小姨的事。」說著給我妹妹使了個眼色,我妹妹會意,掛著笑臉端起茶杯,去陽台上哄我姥爺去了。
我坐下來:「究竟怎麼回事?」
我媽有點著急:「是這樣……從昨晚就找不到你小姨,今早我們去她家看了看,房間裡沒人,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而且手提包也不見了。我就用她家裡的ipad找她的,結果竟然發現在小陸的家附近。我們去找他,他說根本沒見到她。」
「報警了沒?」
舅舅說:「現在失蹤不到24小時,根本沒人管。」
「包找到了沒?」
「找到了……在一個垃圾箱裡,錢包什麼的都沒有了。我懷疑是搶劫。」
我皺眉:「錢包拿走了,沒有拿走?」
「那電話用了好幾年,而且似乎被摔了,只有微弱的信號還在,都不能用了。」
我媽又問:「你有沒有朋友在警隊裡,想辦法幫忙找找人?」
小周說:「我有個朋友在重案組,明天我打個電話給他。」
我說:「可是現在只能當失蹤人口來看待,重案組應該不會受理這個……她朋友家裡呢?公司?都找了嗎?」
「能問的都問了,公司里說她根本沒去上班!」我媽的眼睛泛紅,「她的包就在小陸家附近,姓陸的肯定見過她,我就是找不到證據……」
我尋思一會兒說:「這件事現在也不好辦,都已經10點多了,根本沒法找。不如明天再出去找找,順便去她家裡一趟,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媽點頭:「我和你舅舅已經去過一次,你們兩個明天再去看看。」
「行,我再去找那個姓陸的一次。」
這夜姥爺整晚都沒跟我說話,板著臉跟舅舅離開了。那時候已經12點多,我尷尬地跟我媽說:「今晚他跟我在房間裡睡吧,客廳里有點冷。」
我媽其實根本沒心思管這些,疲倦地說:「隨你們。」又向著小周說:「今天家裡出了事,沒辦法好好招呼你,下次再請你來家裡吃飯。」
「阿姨別客氣。」
我們兩個都已經洗過澡,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天上午,小周向公司請了假,跟我一起來到小姨的家。
她住的是個65平方米的小公寓,只有一間臥室、一間廚房、一個客廳,布局簡單。我們查找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我去了她臥室查找她失蹤的線索,小周留在客廳,蹲在地板上慢慢檢查。
突然,他喊了一聲:「莊老師,這裡有點不對勁。」
我立刻趕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正趴在沙發旁邊望著其中一角,向旁邊挪了挪窩:「來看看這裡。」
我馬上蹲下來向著陰暗的底部望去,只見角落的沙發皮上一道暗紅色的抹痕,似乎是被人擦過,卻沒有擦乾淨,不遠處還有幾滴暗紅色的東西。
我的心臟瘋狂鼓動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i,也不是重案六組,但是這怎麼看起來像是血跡?
小周沒說話,靜靜地望著我。
我們的心裡這時候都是同樣的想法。難道真的出事了……竟然在家裡出事了?
我站起來說:「不知道這個證據能不能報警?」
小周拿起電話:「我打給我重案組的朋友。」
我四處環視周圍的擺設,不仔細看的確看不出來,但是客廳里的東西的確有淡淡的、被移動過的痕跡。角落裡本來有一隻青色花瓶,此刻也不見了。
我向小周道:「她的包在小陸公寓附近的垃圾箱……她一定去找過他。」找過他之後人就失蹤了,這說明了什麼?
我的腦袋裡嗡嗡作響。我本來就是個平凡的人,過著很平凡的生活,怎麼會攤上這種事情?
小周說:「我朋友說了,跟隊長匯報一下,再決定要不要來查。關鍵是沒有發現……屍體,不能確定死亡,因此現在怕是什麼都不好做。現在還是一件失蹤人口案。」
我皺眉道:「我想再去找一個那個姓陸的。」
「你別衝動,就算真是他做的,我們現在也沒有證據。找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我冷靜地說:「我不衝動,發現血跡的事我什麼也不會說,我只是想親眼看看他的反應。」
「那好……我陪你去。」
那男的居住的小區離這裡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和小周在大門口等了大約兩個小時,看到一輛深灰色的轎車飛馳而來,立刻跟了上去。
不多時車在一幢公寓樓前停下來,略微熟悉的身影下了車,緊接著只見副駕駛的門開了,一個二十五歲左右、風華正茂的男孩子跳了出來。他的身材大約1米75,相貌俊俏,說說笑笑地同小陸走在一起,正是當初在酒店裡拍到的人。
小陸親昵地用手揉他的耳朵,男孩縮了縮脖子,踢了他的腿一腳。
同樣的動作讓我想起小姨,他每次這麼揉她耳朵的時候,她就變得像只柔順的貓般趴在他的身邊。我心裡難受之極,在他們背後說道:「陸先生,有件事想問你,請問你有時間嗎?」
小陸立刻轉頭,一看是我站在身後,微微眯了眼睛。
他轉身向身邊的男孩低低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男孩子從他手中接過鑰匙,先一步回家去了。
他面無表情地說:「什麼事?我已經說過了,沒有見過你的小姨。」
「她前天晚上的確是想來找你的,那段時間你在哪裡?」
「我在自己家裡。她給我打過幾個電話,但是我一看是她,就沒有接。」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動作仍舊像往常一樣優雅,「已經很晚了,你還有事嗎?你打散了我的婚事,讓我跟你小姨分了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
我平靜了一會兒,說:「沒什麼事了。」
我終於明白小姨的未婚夫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欺騙感情、自私、毫無悔意、不把別人當成人,這樣的人即使殺了人,也沒什麼奇怪。
他毫無一絲愧色地望著我,突然緩緩地說:「你想調查我是嗎?」
我沒有表情地看著他。
「把你的手給我,我給你一條線索。」
小周拉住我,低聲道:「不要過去。」
「大庭廣眾之下,他還不敢做什麼。」我沒有聽他的話,慢慢走上去伸出手,「什麼線索?」
他低頭在我的手心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圈,笑了笑:「少了這個。」
我頓時沉下了臉:「少了這個?」
「沒錯,少了這個。」
我把手抽回來:「陸先生還真是有趣。」
他望了望我身後的小周,向我們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家吃飯,慢走不送。」
我盯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居住樓里,向小周道:「他前晚在家裡,也就是說,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嗯……」小周低著頭,突然低聲說,「莊老師,我希望你不要管這件事。」
「不要管?」
「嗯……很危險。」
我的心情陰鬱:「如果能公安局能查個水落石出,我自然不會管。小姨就算有萬般不是,也罪不至死……」
他不說話了。
我又問:「你那重案組的朋友有沒有再打電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