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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珺：拉風，太拉風了。

    路人：陸時同學，能描述一下抓娃娃後的心情嗎？

    陸時：……（嘆了口氣）。

    ☆、第十六章

    第二天，陸時不管是在上課還是在做作業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道灼灼的目光盯著他，他實在忍不住，便轉頭問他的同桌，「你，有事嗎？」

    「沒啊，」沈珺很鎮定自若地搖搖頭，「沒事。」

    陸時原還想說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回頭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午休的時候，盛春跟沈珺聊起了這件事情，憑她和沈珺的關係，向來都是直截了當，她說，「你最近看陸時的眼神有點怪。」

    「嗯？」沈珺還有點不自知。

    「就像是，」盛春思考了兩秒鐘，終於想出一個比較合適的說法，「就像是餓狼看見肉。」

    沈珺忍不住笑，一手摸著臉做害羞狀，「有那麼明顯嗎？」

    「你，喜歡他嗎？」盛春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不似剛才的玩笑樣。

    喜歡嗎，盛春口中的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支箭射在她的心頭，讓她的心臟突然間劇烈地跳動起來，她還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回答盛春，陸時和徐成燁從外面回來打斷了她們的悄悄話。

    沈珺很自覺地把椅子靠課桌挪了挪，好騰出空間讓陸時回座位。徐成燁看著兩位女同學不太自然的表情，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怎麼了，該不會在說我們壞話吧。」

    雖然沈珺的心跳還沒恢復正常，但她還是非常不屑地「切」了徐成燁一聲，盛春也跟著「切」了一聲。

    徐成燁怏怏地說了一句，「什麼意思嘛。」

    話題的男主角陸時反而什麼反應都沒有，因為他的出現，沈珺那顆不安分的心跳得更起勁了。她反覆地咀嚼著「喜歡」這兩個字，她的余光中有他的身影，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氣息，她的心裡有慌亂，但，也有期待。真真是所謂的五味雜陳。

    「沈珺。」

    這時陸時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她開心地應了一聲。

    陸時略略往後仰著身體說：「你別靠過來了。」

    沈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跨越了三八線，占用了陸時將近一半的課桌面積，生生把他逼到了牆角。

    「哦，不好意思啊。」沈珺依依不捨地退出了對方陣營，回到了自己的領土。

    她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照陸時這個百毒不侵的死樣子，想要攻克估計是相當有難度的。

    她正在想接下來該如何拉近和他的距離時，吳女士很及時地給了她幾張陳宇演唱會的票。在這一方面吳女士向來都是很給力的，沈珺原先是打算和盛春一起去看，兩張就行，結果吳女士給了她四張。

    拿到票之後，沈珺和盛春通了一次電話，和她分享了這個消息，雖然沈珺是個五音不大全的少女，但對於聽演唱會，特別是陳宇的演唱會，她還是非常熱衷的。

    兩人在電話里一通高興，掛電話之前，沈珺才想起，「春兒，我媽給買多了兩張票。」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大概也在思索這票該怎麼處理，片刻後，盛春思量著說，「要不，叫上陸楊一起去。」

    「好啊。」沈珺想都沒想就應下了，說起陸楊她也就想到了陸時，馬上接道，「那另一張給陸時好了。」

    剛說完這話，沈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放下電話後，她坐在沙發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她剛才忘記陸時和陸楊那不太對付的關係了。

    那時的沈珺，還算是一個樂天派，她往往會把事情想得簡單而美好，她的心裡也會有些許不安，但更多的是覺得他們的關係遲早要好起來，只是缺少某個契機而已，也許這場演唱會就是契機。

    如此一想，她又輕鬆起來，隨即給陸楊打了電話。演唱會是周五晚上，本來可以約在學校里，放學就碰面，但她耍了個小心機，把見面地點約在了演唱會場地，體育館門口，目的是讓他沒有反悔的機會。

    陸楊壓根沒多想，雖然十分勉為其難，但總歸還是答應了。

    至於陸時，沈珺已經能腦補出他駕輕就熟的拒絕，還是等第二天當面邀請吧。

    果然第二天，沈珺剛起了個話頭，「不去」兩字就從陸時嘴裡蹦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十分堅決的。

    「去吧。」沈珺不死心地在陸時耳邊叨叨，「真的多了一張票，你不去的話就浪費了。這票可搶手了，浪費多可惜啊。」

    陸時從作業里抬起頭來，耐著性子說，「你找別人去吧。」

    沈珺想都沒想，便回道，「沒別人了，就你。」

    這時徐成燁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眼裡似乎帶著某種期盼，沈珺回視他一眼，「看什麼看。」

    徐成燁又默默地轉了回去。

    沈珺又重新將注意力轉回陸時身上，「我知道你其實是想去的。」

    被誤解的陸時張了張嘴，沒再說出拒絕的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讓一讓，我出去。」

    沈珺將椅子挪一挪，讓他出去，待他一走，她又覺出不對勁來，起身跟著他走了出去，小跑著跟在他旁邊，「你嫌我煩嗎？」

    「沒有。」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沈珺又繞回剛才的話題。

    「不去。」陸時不給她再次提問的機會，就斷了她的念想。

    「你……」沈珺氣結。

    她放慢了腳步，一路低頭氣鼓鼓地跟著他，一不留神就跟進了不該進的地方，男廁所。

    陸時一腳踏進去，才發現後面還跟了個小尾巴，幸好當時廁所里一個人都沒有，他一反往日地鎮定，壓低聲音對問她，「你怎麼還進來了，快出去。」

    沈珺也是心不在焉，無意闖入，這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進男廁所，臉皮再厚也紅了臉頰，慌亂地點頭轉身，卻聽到門口傳來男生的聲音，眼看著就要進來。

    這臉估計是非丟不可了，正當她準備好大義凜然地面對來人時，一隻手扯了她一把，把她扯進了某個小隔間裡，門啪一下關上，她只來得及看到門口男生們的校服衣角，他們八成也沒有發現她。

    沈珺的心臟又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雖然她和陸時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同桌，但這絕對是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次。他的手還拽著她的胳膊，校服碰著校服，她的額頭抵在他的下巴處。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鼻子裡呼出的氣息，聽到他的心跳聲。

    她抬頭看他，他也正低頭看著她，視線相交的剎那，陸時不自然地撇開了頭，抓著她胳膊的手也鬆開了。

    外面傳來幾個男生方便的聲音，隔間裡面的兩人尷尬得連呼吸都快停滯了。沈珺還是忍不住看了陸時一眼，卻發現他的耳朵紅得不正常。她本來也很緊張，但見他害羞，她突然就淡定了，滿懷壞心思地挑了挑眉。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陸時緊張地跟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