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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擦著頭髮，裴敬堯的手指在我髮絲間穿梭，開口說道，「看你這些天都不怎麼笑了，我不想因為這種事影響我們，一一，等子琛在大點，我們儘快給他斷奶，好不好？」

    我低著頭，沉默了會兒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之前確實做得確實也不對，害的子琛白白受了不少苦，只是我希望以後倪朵能注意點，這裡畢竟是我們的家，她進進出出也就算了，現在連早餐晚餐都要在這裡吃，真的就差住進來了，到底她是照顧子琛，還是別有企圖啊？」

    幫我擦頭髮的動作頓了頓，我也看不見裴敬堯的表情，他頗為無奈道，「一一，我知道你心裡覺得彆扭，但你也看到了，她在的時候我都是迴避的，也從來不跟她多話，你還想我怎麼做？」

    「我不是怪你！」

    轉過頭，我拉下他拿著毛巾的手，蹙眉說，「我就是……就是覺得憋屈，你說她這樣算什麼？我又算什麼？我已經不清楚我們到底在過什麼樣的日子了！」

    點點頭，裴敬堯的舌尖抵了抵下唇，忽然扶住我的肩，很鄭重的說，「明天我們去民政局吧。」

    我愣了一下，勉強笑著，「我剛剛只是發發牢騷，你不用這樣。」

    「你是發牢騷，但我是認真的，雖然……有些事跟我想的不一樣，但我說復婚的話，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衝動，答應我吧。」執起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在抬眸，裴敬堯眼裡滿是笑意和深情。

    我滿腔的埋怨頓時沒了，撲進他懷裡點了點頭，有心想提一提欣欣的身世，又怕弄巧成拙，說了他不愛聽的，也就作罷了，以後慢慢來吧，總能找到機會說清楚的。

    次日早晨，我們把該帶的材料都帶上，還有離婚證，子琛交給月嫂照顧，我和裴敬堯一起送欣欣上幼兒園。

    看見我跟裴敬堯一起要出門，倪朵有些奇怪，在停車場問我們，「一一，你這是……跟著敬堯去公司玩嗎？」

    這話多少也有點諷刺我沒有工作的嫌疑，但我並不在意。

    本來之前是打算找個工作的，但是現在子琛來了，我完全把他交給月嫂照顧，不說裴母，倪朵肯定又要找茬說我不盡心，索性這一年我就暫時這樣吧，這也是沒辦法。

    「我們等會要去民政局，確實也要帶一一去公司，讓公司里的人認識一下也好，免得他們連老闆的老婆都不認識，鬧出笑話。」

    不冷不熱說完，裴敬堯給了我一個眼色示意我不要跟她多話，就上了車，

    我是打算不多說的，但是忍不住又補了句，「今天相當我們的新婚，倪小姐，也麻煩你給我們一點單獨的時間，子琛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會讓陳大姐把孩子抱到你那邊，你應該沒問題吧？」

    倪朵嘴角抽了抽，扯出一抹很僵硬的笑，「是嗎？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那好啊，不如把欣欣也送到我那裡，小孩子在家，可能你們也不盡興？」

    我臉色一沉，再不說話，鑽進車裡關上了車門。

    裴敬堯瞥了我一眼，沒說話，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欣欣趴在車子座椅問我，「爸爸媽媽去民政局做什麼？聽說那裡是登記結婚的呀？難道你們還沒有結婚？」

    「是啊，去補辦一個，最近事情太多，都沒空陪欣欣玩，在學校怎麼樣？」

    看了眼後視鏡，裴敬堯笑著說道，好在即使他以為欣欣不是他的女兒，也沒有因為失望，而過分冷淡，這一點也不知道讓我喜還是悲的好。

    下車看著欣欣跑進幼兒園，我轉頭對裴敬堯道，「你不會後悔嗎？」

    他自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給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容。

    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把我摟著，「那天我想了一下午，一邊喝酒一邊想，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不能跟你保證以後會不會後悔，但至少現在，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我的手指慢慢收緊起來，咬了咬唇，我終於把話說出了口。

    「敬堯，欣欣她真的是你的孩子，第一次之所以鑑定結果也是非親生，那是因為我為了……讓你相信我說的謊，是賀裘年找了沈笑雯幫忙，這一次一定也是有人……」

    「上車吧。」

    裴敬堯臉上笑容一瞬間全部消失，鬆開我鑽進了車，我站在車子旁邊隔著車窗看他，眼裡一片霧氣。

    低下頭抹去淚意，也上了副駕駛座位。

    去民政把手續辦了，離婚證被收了回去，我們又重新拿到了結婚證，這感覺還是有點不真實。

    「真去你公司嗎？」把結婚證收起來，我有點兒躊躇。

    四年前我也不是沒去過他公司，只是現在物是人非，估計沒人不知道我跟裴敬堯離了婚，而且現在所有人可能都以為倪朵才是正宮。

    看穿我的顧慮，裴敬堯朝我晃了晃手裡的結婚證，說，「用不著想那麼多，等他們到了我這個位置，或許我會考慮顧全一下，誰敢說什麼，我直接開除他，可以嗎？」

    「你又在開玩笑。」我出了口氣，點頭，「那走吧，去你公司。」

    「嗯。」笑著點了點頭，裴敬堯在我臉上捏了一下，帶我開往e.m。

    進公司時，我是挽著裴敬堯胳膊的，所過之處沒人不給我們行注目禮，這讓我有點不適應，但我也忍了下來，堅持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說實話，這裡和四年前倒沒什麼改變。

    裴敬堯辦公，我就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打開休息室的門，靠著門框想起那次我給他送文件，結果被裴靜雅砸破了頭而進醫院。

    後來因為愧疚，他就把我帶到公司休息，說是晚上陪我一起吃飯，結果等我醒來他把我忘了。

    人早就下班走了，然後我遇到來鬧事的陸遠錚媽媽，又被她打受傷了，可以說那一天我真是多災多難。

    「在想什麼？」在我走神時，裴敬堯站到了我身後，雙臂圈住我的腰，下頜擱在我肩膀上。

    握住他環抱我的手，我靠在他懷裡道，「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忽然有些感慨，敬堯。」我側頭叫了他一聲。

    裴敬堯低『嗯』著應我，漫不經心的。

    我轉過身，圈住他的脖梗，與他四目相對，笑容不覺加深。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敬堯，愛你的女人那麼多，倪朵那麼優秀，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能被你同樣的愛著，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有出息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裴靜雅和陸遠錚逼得走投無路，跟你的一切，我都覺得是奢望，像一個夢。」

    食指抵在我唇上，轉而用指腹輕輕摩挲，他眸中帶笑道，「幸運嗎？那我讓你一直幸運下去，做一個不會醒來的夢怎麼樣？」

    「我更希望，不是夢。」

    「我們本來就不是生活在夢裡，你想多了……」

    話音說完，他已經吻上我的唇，我被他抵在門框邊，迎上他火熱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