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約會？呵……當著我這個妻子的面，說他們每次見面是約會，帶我不過是裴敬堯故意氣她？

    雖然事實如此，可倪朵是怎麼說出口的？我們是假夫妻，可也是合法領過結婚證的夫妻！簡直厚顏無恥！居然還說會讓裴父裴母接納她？

    成全有情人……

    我放在腿上的手捏緊成拳，努力的笑了一下，我知道這個笑可能有點難看。

    「倪朵，首先我不需要你說我好，其次，你跟裴敬堯如何與我無關，當你們真的在一起時，麻煩你提醒裴敬堯先跟我去辦離婚手續，否則小三的名頭落在你頭上，就不好看了，以後別人提起堂堂的國際設計師倪朵，恐怕都要先想起你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對於別人，安心做個裴少夫人，也就滿足了，但我覺得，你應該並不想這麼毀了自己的事業吧？」

    「喬一一，你敢威脅我？」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剛剛的悠然瞬間全無，「我看你是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就算你們不離婚，他跟我在一起，被罵第三者的也只是你！別忘了，我跟敬堯最初才是一對！是你半路插足進來！後來還用肚子威脅敬堯跟你結婚，就連敬堯的媽媽都不承認你！你不是還因此上過頭版嗎？」

    「你胡說！」我沒想到她居然紅口白牙這樣污衊我！這意思是如果我不主動離婚，她還要散播這種謠言出去？

    「哼。」輕蔑的從我肚子上掃了眼，倪朵掏出錢拍在桌上，「把你約出來說這些不是我忌憚你，只是想彼此留點臉面，不至於你最後太難看，既然你不聽，那就算了，真賤！」說著她轉身先走了。

    我一個人坐了會，讓服務員又給了我一杯意式特濃咖啡，還是那麼苦的難以入口，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我只是聞一聞便無法下口，掙扎了好久，最後還是沒碰，就這麼擱下走了。

    不想太早回去，一個人面對偌大，卻空蕩蕩的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裴敬堯相處，倪朵的話還在我腦海中盤旋，我跟遊魂似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直到太陽西沉，我才回去。

    回到公寓，我剛打開門，便意外的瞧見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客廳的裴敬堯，聽到動靜他朝我看來，「去哪兒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詫異後，我很快恢復鎮定，說道，「隨便在外面走了走，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上樓了。」

    低著頭我想從他面前走過，裴敬堯卻低喝一聲，「站住！我有話問你。」

    我只能停下腳步，等著他的下文。

    裴敬堯走到我面前說，「今天你跟倪朵單獨見面了？」

    我一怔，不由抬起頭看到，他怎麼知道的？

    視線不經意滑過他沾上一點淺淺口紅印的白襯衣領，我又明白了，原來他們見過面了，我諷刺的說，「是，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裴敬堯似乎是被我這種態度激怒了，額頭的青筋都跟著突突的暴起！他上前一步，我忍不住後退，可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怕他？

    這麼想著我挺了挺脊背，揚著下巴和他對上視線，「對啊，那又怎樣？而且提出見面的是……」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在我左邊臉頰炸開，幾乎打得我半邊臉都麻木了！

    我愣了幾愣，有些不敢相信，震驚的抬起頭看他，卻見他一臉的怒火中燒，「這一巴掌是替倪朵討回來的！我警告你！不許做傷害她的事！你只是我的名義妻子而已！沒資格用這個身份羞辱她！更沒立場打她！」

    我聽得莫名其妙，「我羞辱她？裴敬堯，到底是誰在羞辱誰？我當然沒資格，她才有資格啊！你又沒給我這個資格！」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不由自主拔高，仿佛這樣便可以掩飾住我喉嚨里的哽咽。

    裴敬堯眼中是森森冷意，無情而冷漠，「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就怕你表面裝作毫不在乎！背地裡卻陽奉陰違！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幹過？」

    第作品卷055葛雲的懺悔

    我想笑一下，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卑微，可面頰麻的我幾乎做不了表情動作，嘴唇動了動，我道，「既然你這樣覺得，為什麼不乾脆把我趕走？留著我做什麼？如果是想讓倪朵吃醋，我想你應該有很多種選擇吧？何必把我這種不聽話，陽奉陰違，覬覦裴少夫人頭銜的女人留在身邊呢？」

    「你！」他似乎被我這句話噎到了，高高抬起手又想打我，我沒有閃躲，仰著脖子倔強的和他直視，裴敬堯的視線便落在我那逐漸紅腫不堪的面頰上，又看了看我強忍淚水的表情，慢慢的放下手，卻伸向了我的脖子，一把握住，緊了緊，我的呼吸也跟著變得稀薄。

    他看著我冷淡的反應，眼底閃過一抹惱火，怒道，「把你留在身邊，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利用你這樣現成的資源！這也是你該承受的懲罰！喬一一，沒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什麼時候我膩了，覺得沒意思了，你才准離開！但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沒有立場和資格去找倪朵的麻煩！」

    一用力，他把我甩開，我無力的跌坐在地板上，裴敬堯居高臨下的瞧了我一眼，冷哼一聲邁步從我面前走過，門被拉開，又重重關上，裴敬堯走了，我的眼淚也終於忍不住的落下，我趕緊去擦，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哭，這沒什麼好哭的，可淚水完全不受控制，擦到最後我乾脆捂住臉放聲哭了出來。

    以前他對我儘管沒有愛，卻也擺明態度的維護過，可現在什麼都變了，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而已！這也不可以嗎？

    零點的時候，手機進來了一條彩信，我點開看，入眼的便是一張照片。

    倪朵給自己拍了半張臉，笑的很得意，距離她五六米左右，沙發上坐著裴敬堯，雖然是個側影，也不難看出現在他們正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疼痛在心底啃噬般的蔓延，我丟開手機在大床上蜷縮一團，緊緊的閉上了眼。

    儘管當時爭執時我沒明白裴敬堯的意思，可後來仔細想了想他的話，也大概懂了，一定是倪朵跟裴敬堯說了什麼，還給自己做了些假傷，所以他才這樣怒氣沖沖回來興師問罪，居然說我羞辱她……我明知道自己不配，又怎麼可能自取其辱？

    或許在裴敬堯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做作表里不一的人吧。

    我以為裴敬堯大約是不會回來了，可是半夜裡，我感覺到身邊的床陷了下去，朦朦朧朧醒過來，聞到了一鼻子的酒味兒，我不由睜開了眼，側過頭去看，身邊的人帶著酒意已經很快入睡了。

    我重新躺好，睜眼看著天花板發呆，他怎麼回來了，都已經這樣了，跟倪朵也應該是水到渠成了吧，為什麼還回來？

    反反覆覆想著這個問題，我竟一夜未眠。

    大約是因為我的惡劣行徑，裴敬堯不想再委屈倪朵，所以也沒再讓我出現在他們之間，兩個人開始了單獨的約會，他時常早出晚歸，我想很快他們就該複合了，然後就沒我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