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2023-09-27 01:07:19 作者: 殊默
    肖婉這個名字是拐走她的肖家夫婦取的,顧舒窈痛恨他們。

    因為祁、關兩家是世交,所以祁恆是知道眼前這位姑娘的身世。他猜得到她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名字。

    「那……你便換回』關韻兒』這個名字,可好?」

    祁恆提議到。

    祁恆這個提議正中顧舒窈下懷,她當即便點了頭:「好!我以後就叫回關韻兒。」

    看到顧舒窈如此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祁恆有些意外。

    畢竟,關韻兒被拐走的時候,也不過兩歲多,都還未開始記事。

    稍作思忖,祁恆問顧舒窈:「韻兒你……可是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世。」

    顧舒窈點頭:「是。我從那拐子留給他兒子的信上,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聽到「拐子」二字,祁恆頓時沉了眉:「那一對夫妻現在在何處?!」

    「他們已經死了許多年了。」

    顧舒窈的這個回答讓祁恆微微一怔。

    回過神來,祁恆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居然讓他們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們!」

    往事不想多提,顧舒窈將話題扯開了,問祁恆道:「祁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我的消息的?」

    頓了頓,顧舒窈又問:「我的家人可知曉我現在的消息?」

    顧舒窈一下子問了兩個問題,祁恆很有耐心地逐個回答:「你當東西的這家當鋪是我們祁家的產業……」

    說著,祁恆將顧舒窈拿去當掉的那塊玉佩從自己的袖兜里摸出來,放於桌面上:「而這塊玉佩,原本就是我們祁家的東西,是用作信物,贈與你的。」

    雖然祁恆沒有明說是用作什麼信物,但是顧舒窈猜得到,它一定是用作兩家兒女定下秦晉之好的信物的。

    頓時有點兒臉紅。

    祁恆不好意思一直盯著顧舒窈看,所以這會兒是看著那枚玉佩的,故而沒看到顧舒窈臉上浮起的紅暈:「這枚玉佩貴重,下面的當鋪收到了,自然是要往上傳的。濟南府的總管認出了這枚玉佩乃是我們祁家的傳家寶,便命人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我一看這玉佩,就認出來是你的東西,便馬上動身,趕過來尋你了。」

    「我來之前,已經命人前往你們定遠侯府傳遞消息了,想來過兩日,你大哥也會來到這兒的。」祁恆說著,將那枚玉佩推到顧舒窈面前,「這玉佩原本就是你的,你還是收回去罷。」

    祁恆這般說,顧舒窈便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將這塊玉佩給收下來了。

    續完舊,祁恆和顧舒窈兩人又雙雙陷入了沉默之中。

    氣氛有些尷尬。

    眼看著屋裡的沉默大有越來越沉的趨勢,顧舒窈倍感尷尬,只能硬著頭皮,打算隨便找個話題打破現場的尷尬。

    「祁公子……」

    「韻兒……」

    卻沒想到,在顧舒窈開口的同時,祁恆也開口了。

    話頭打了架,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異口同聲地開口道。

    被這個小插曲這麼一鬧,顧舒窈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祁恆也不由莞爾。

    屋裡凝滯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輕鬆起來。

    捂著嘴笑了一會兒,顧舒窈笑臉盈盈地看向祁恆,道:「祁公子初來此地,想必很陌生罷?不如我帶你出去逛逛,領你嘗嘗本地的特色小吃?」

    面對顧舒窈的邀請,祁恆欣然接受了:「好。」

    兩人相顧一笑。

    此一刻,熟悉的默契回來了。

    莫名地,顧舒窈有一種和祁恆久別重逢的感覺。

    這個久,不止是關韻兒走失的這二十年。

    仿佛還有,顧舒窈記不起來的很多個二十年。

    ————

    後來,顧舒窈有問過祁恆,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揭明自己的身份,告訴她,他是同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對此,祁恆的回答是——雖然我一直記得你,但是你未必記得我。

    我不想在我們重逢、你還和我不熟悉的時候就挑明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樣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祁恆的溫柔,讓顧舒窈覺得心安。

    也讓她慶幸——幸好,幸好,他一直都在。

    ————

    雖然確定祁恆是關韻兒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但是這時候的顧舒窈還是心存戒備,不太敢隻身同他一道前往京城。

    顧舒窈提出,等定遠侯府的人找到這裡之後,兩家人再一同回京。

    祁恆知道顧舒窈在擔心什麼,所以他也不問理由,當場就答應了顧舒窈的要求。

    好在關家的人也沒有讓顧舒窈等太久,在祁恆找到顧舒窈的第三天,定遠侯府世子關臨安亦抵達了悅來客棧,找到了顧舒窈。

    同祁恆初見顧舒窈的淡定不同,關臨安在看到走失了快二十年的妹妹的那一刻,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當場就扯著顧舒窈的袖子爆哭起來。

    關臨安找了妹妹關韻兒太久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巨大的驚喜和開心,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爆發了。

    看到關臨安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小孩一樣,顧舒窈心中一陣酸楚。忍住了眼中的淚,顧舒窈溫柔地拍著關臨安的肩膀,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地安慰著這個身上流著同自己一樣的血的男人。
關閉